第186章 誰比誰高貴
說完她扭頭看了許知意一眼,依舊是平和中透露著陰險,和勝券在握,高不可攀。
隻一眼,而後她又轉過身,朝著光的方向走去。
砰的一聲,鐵門重新合住,隔絕了來源於外界的光源,將她重新籠罩在陰暗之中。
許知意眨了下眼。
不可否認,秦宛那低視輕賤的姿態,刺疼了許知意。
大約八個月前,許知意被沈嶽桓安排進這棟房子,那時冬日的晚上,時常有雪,或是積雪厚厚的不消,或是大片大片像鵝毛一般落下。
院子裏栽了很多梅花,一到冬天,便開的正盛,沈嶽桓常抱著她來看,它們有像雪一樣的顏色,也有像雪一樣的美麗。
隻是那時許知意還未真正了解沈嶽桓,她總是怕他,說話小心翼翼,沈嶽桓的脾氣的又臭又硬,還總是連名帶姓的叫她過來。
許知意顫顫巍巍走過去,沈嶽桓便將她壓在懷裏,用身上的厚披風裹緊她,院子裏很冷,許知意說不清是冷還是怕,控製不住的抖,沈嶽桓察覺到,終於問她,“你抖什麽?”
許知意哆哆嗦嗦的,也許是那晚被凍傻了,她腦子沒轉,實話實說。“我怕。”
“怕什麽?“
“怕你折騰我。“
他卻指著她的鼻子罵,“是我折騰你還是你他媽折騰我,穿這麽少還不讓我碰,你故意搞老子。”
許知意怯生生望他,“我這就去多穿點。”
沈嶽桓惡狠狠摟緊她,“不許去!”
許知意摸不透沈嶽桓的意思,又聽他別別扭扭說,“以後冷了,老子抱著你。”
那晚的梅花開的很好,粉白相間,花團錦簇,比月色還要濃烈,許知意堅硬了兩年的心,有那麽一瞬間的鬆動。
泥潭裏賣笑,風月場賣情,男人懷裏花言巧語,這樣的女人,不是不知道黑與白,幹淨與肮髒。
賤命。
許知意胸腔滯結,窩了一口氣。
自古煙花柳巷,汙濁淫穢,既惹人厭,又高朋滿座。風塵外的看客自視清高,置身風月的麻木不仁。
世人愛它,又唾棄他,淪陷於它,又深惡痛絕。
脫了衣服,誰又比誰高貴多少?
是沈嶽桓。
是他,救贖她,給了她一方幹淨的天地,也是他,讓他品嚐人間疾苦,七情六欲,五味歡愛。
她該知足。
絲毫邪念與動搖,都該斬草除根。
沈嶽桓養傷的幾天,都在許知意這歇著,秦宛沒再來露麵,許知意可以想象,那天她回去一定氣的夠嗆。這會她養胎,肯定是不能讓腹中的金疙瘩有半點閃失,才更不會來了。
隻是她也不想讓沈嶽桓呆著許知意這,幾次讓副官來送口信,要請沈嶽桓回去。
沈嶽桓推了幾次,秦宛又改變策略,每次拿來不少補品,沒再說什麽要沈嶽桓回去的話,隻是副官走的時候慢
吞吞的,多嘴說秦宛不舒服,等著沈嶽桓鬆口去探望。
陳全幾次都在,沒瞧出秦宛的彎彎繞繞,見沈嶽桓不方便,就提議說,“要不讓許姑娘去瞧瞧?”
陳全可以肆無忌憚來許知意這,可一定不能出現在沈嶽桓的家中,才會出此下策。
沈嶽桓沒吭聲,許知意沒忍住撲哧聲笑。
她衝不明所以的陳全低語,“少夫人在裝病,目的就是讓嶽桓去她那休養,這會子我上趕著去探視,她恐怕是要真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