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最關鍵的一子
任憑許知意再想做到不動聲色,也被他的這幾句話驚到了。顧西洲與洋人的交易時間定下了,便不能輕易改變,得知沈嶽桓阻截,顧西洲是偽裝了一艘船隻,和其餘的貨物中才有一艘真正是他的。
海關衙門的人檢查出一艘就收工,任誰也想不到,真正運載貨物的那艘還在那群輪渡之間。
太大膽了。
顧西洲是在太大膽,竟然將貨藏在沈嶽桓眼皮底下,任他搜遍整個北碼頭,也查不到裝載洋人那批貨物的貨輪。
“如果您不為難,能否行個方便,祥叔與洲哥幾年的交情,眼下不管祥叔再怎麽鬧,洲哥他說句話也管用。”
那人早料到許知意來的目的,沒有顧西洲的授意,他也不敢說這話。
“怎麽行這個方便?”許知意問。她是真不知道顧西洲的目的,黑白兩道,顧西洲能操縱的人不少,何須要她一個女人。
那人笑了聲,“許姑娘聰慧,應該無需戳破,您心裏有數
遠處的汽笛聲聲鳴起,應該是南碼頭有船隻開船,那悠長的轟鳴,像投入南城的一顆石子,蕩起層層漣漪。
許知意恍然頓悟,沈嶽桓雖昏迷,但海關衙門的人得了他的授權咬的緊,顧西洲無論來軟的還是硬的,海關衙門都不會將貨物還給他,反倒顯得顧西洲有鬼。顧西洲能信得過而且能把貨要出來的人,隻有經許知意的手。
許知意半點不遲疑,好像不為這個條件所動,“安姑娘睡在少帥床上一個多月,枕畔人連這點笑事都做不好,你們洲哥,幹嘛還要養她一個廢物?“
許知意毫不留情戳破,勢必要對安純趕盡殺絕,那人倒坦然,“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不瞞您,安姑娘在得寵,地位也遠不如您,您在沈嶽桓身邊呆的最久,他誰都會防,就是不會防您。“
許知意腳下一滯,偏頭瞧著他,她冷笑,“你錯了,少帥是從戰場長大的,他和無數的形形色色的敵人交過手,二十多年都生活在戰場的爾虞我詐,和軍營無數人才的虛偽圓滑中,他的那顆心,早錘煉的堅硬無比,他不會信我,也不會信任何人,我稍有反常,他當即就能察覺,別說行個方便,若他聽到一點風聲,我連自己都會搭進去,如此得不償失,我為什麽要做?“
男人胸有成竹,不卑不亢,不慌不忙,“許姑娘深夜到訪,想必是為了琴月樓的事,是沈嶽桓為難祥叔在先,祥叔反擊在後,於情於理,這都是沈嶽桓自作自受,如今他沒那個精力再去管這批貨的事,您出馬要那艘表麵裝滿布匹絲綢的船,最合適不過,等貨物平安,洲哥一句話,風波不久停止了嗎?相安無事,不是您一直盼望的結果嗎?“
男人頓了頓,拿出最後底牌,“您記掛自己男人的安危,這就是解決難題
的路子,您不肯走嗎?如今少帥負傷,這可是我們洲哥並吞兩方勢力的好機會,他不肯做,隻是覺得許姑娘喜歡少帥,他不想惹您傷心。洲哥下了這麽大一盤棋,最關鍵的一子,其實是您啊。”
一派胡言。
許知意腹誹。顧西洲不敢來強是顧及秦家,真要打下去,他也討不到好果子吃,怎麽可能是因為許知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