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守宮砂
據說他有一批能以一擋十的手下,夜以繼日訓練,比軍隊還能打。早在中原,秦家便與他交過手,結果吃了大虧。
誰若不容顧西洲,一定會比他先死。
他們互不相讓的戾氣此時嚇壞了許知意,她拖著發軟的腿挪到床邊,拖住沈嶽桓另一個胳膊的袖子。
她哽咽喊了一聲,“嶽桓。”
沈嶽桓也看向她,她淚眼朦朧的模樣投入他猩紅暴怒的眼底,瑟縮,顫抖,無助。稍微撫平了他的戾氣。
她眼巴巴望著,眼中含著一汪清涼模糊的水,她一直搖頭,“嶽桓,不要。”
可沈嶽桓緊咬著後槽牙,根本不為所動。
“他沒碰我,嶽桓。”許知意將小臂的守宮砂揚給他看,這還是曾經在北原時一個從宮裏出來的老郎中給她點的。
沈嶽桓臉色稍好看了些,伸出手攬她入懷,抱著她出門那一刻,他又回過頭,注視著風平浪靜之下暗藏嗜血鋒芒的顧西洲,熾烈的目光交匯中,勝過一萬句狠話,一萬次交鋒。
沈嶽桓將許知意壓在懷裏,擋住她的風光,直到出了大門後,才將她摔到車裏。
司機剛要替他關上車門,沈嶽桓怒喝,“你自己回去。”
司機會意,立馬背過身低下頭。沈嶽桓上車親自開車。
一路上,他出奇沉默,許知意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回去後,沈嶽桓徑直抱著她進了洗浴間,將她扔進還沒來得及熱的冷水裏,他一勺一勺舀著,往她身上澆,仿佛是洗什麽髒東西。
即便是初夏,南城的午夜,依舊時陣陣冷風,泡在冷水裏的許知意更是被凍得直哆嗦。
她顫抖擦拭,勉強可以看清他餘怒未消的臉。
沈嶽桓伸手在她的手臂狠狠搓著,隔著水,仍是一片清晰可見的紅。
許知意忍痛,連一聲悶哼也不敢出,生怕再激怒了他。
隻是沈嶽桓仍未消氣,他揪著她的長發,強迫與他對視。
“他都碰你哪了?”
許知意知道,即便顧西洲沒真做,沈嶽桓也會介意他的觸碰,她不想被他厭惡,此刻便必須撒謊。
“他扯我,衣裳,我咬他,踹他,他沒碰,哪都沒碰。”她上氣不接下氣解釋,哭的更凶,揚起手給他汗,“我反抗,他找繩子,還綁我。”
她將自己撇得幹幹淨淨,手腕上清晰的紅痕更是有力的證明。
沈嶽桓信了,他停手看了她兩秒,將她猛地禁錮在懷中,緊緊的,幾乎快喘不過氣的擁抱。
隔著兩層衣裳,許知意還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怒氣,他的恨,不僅僅是對顧西洲,更是對他自己。
他發泄的時他胸腔內的壓抑,是他來晚了,差點被顧西洲奪取的尊嚴。
他將冰涼的許知意撈起,將臉埋在她頸間,他不發一言,用身體的熱氣烘著她。
“嶽桓。”緩過勁
的許知意忍不住抬頭問,“我真的是你留下誘他的餌嗎?你有沒有,用我換了碼頭的貨。”
沈嶽桓沒回答,而是抱著她鑽進臥室,用幹淨的厚毛毯將她嚴嚴實實裹住。
“告訴我,嶽桓,我不要你不理我。”許知意啞著嗓子不依不饒又問了一遍。
沈嶽桓抱著她的臂彎收緊,語氣堅定卻又隱約回避著,“你知道,我不會讓超出我掌控的可能發生。”
意料之中的回答讓許知意的心迅速涼了下去。
她意識道自己和沈嶽桓的關係一直都沒有變,她依舊活在黑暗角落,舔舐著他的寵愛,躲藏著世俗窺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