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5.第485章 給她一個機會
最終,拓跋攬月脫了身上的新郎服。穿著中衣躺在婚床上。將一邊夢靨纏繞的石清泉擁入懷中。
他得用行動讓清泉走出噩夢。拓跋攬月重重的在心中告訴自己。
被夢靨纏繞的石清泉,感受到自己被人保護的感覺,非常的讓她安心,因此,眉宇舒展,沉入睡夢之中,一夜到天明。
當黎明破曉的時候,石清泉悠悠的轉醒。首先感受到自己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睜開眼睛,看著拓跋攬月將自己擁入懷中。眼前的男子,美如天上的攬月。
這樣溫馨的畫面,她奢望了多久。她萬沒有想到,在她石清泉有生之年,真的會有夢想成真的一刻。現在這畫面很溫馨,很美,然而卻也不真實。
她沒有忘記,自己將身體交付給他的時候,這個男人口中喊著的是煙兒。王雲煙。她不過就是王雲煙的替身。那一夜的歡愉,只不過是她偷來的幸福罷了。
石清泉想要抬起手,去描摹拓跋攬月的眉眼,鼻樑,那紅唇。可是她卻沒有那一天的勇敢了。伸出的手最後還是收回了。
只是就這樣靜靜的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安靜極了。其實,在石清泉醒來的那一刻,拓跋攬月已經醒來了。他感受到她抬起的手似乎是想要趁著他熟睡碰觸他。最終,收回去了。
他已經讓自己假裝睡著,縱容她可以去觸摸他的臉。可是她再度的龜縮到自己的殼了。甚至在她懷中安靜的似乎不存在一般。
窩在拓跋攬月的石清泉,安靜的再度睡去,清淺的呼吸聲,那濃密如蝶翼一般卷翹的長睫毛,在她的眼帘邊投下一圈光影。
拓跋攬月睜開眼睛看著懷中再度深睡得女子。這一刻,心思很複雜。他也不知道自己擁著她究竟是一種什麼感覺,這一刻的他根本無法解釋自己複雜的心情。
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真實。他那麼排斥石清泉。本來,就這麼好的一個機會送到自己跟前,自己可以不和石清泉成婚。石驚天也絕對不會對自己有半句怨言。他可以為他的煙兒守著一顆心。
可是當時的他在聽到她說出那樣的話,他突然衝動的做出那樣的決定。乃至於連自己最最親的母后,他都沒有邀請來主持他的婚禮。
今天,他得先進宮一趟向母后請罪。再等清泉心情平緩一些,他再帶她進宮。
拓跋攬月一直都醒得早也起得早。他根本無法再深睡。為了不驚擾石清泉。保持一個姿勢。雙眸看著安睡的容顏。耳邊突然想起母后的話。
「攬月啊。王雲煙於你是天上的浮雲,你根本就抓不住,你又何必貪戀浮雲的美好呢?還是回頭看看,一直等候你的眼前人。莫等佳人心哀,你才幡然醒悟。到時只怕已經晚了。回頭看看,給她一個機會,也給你一個機會。」母后的話清晰的在他的耳邊回蕩著。
他要重新開始嗎?不……不行。他的心是給煙兒的。他拓跋攬月只有一顆心,再也分不出心來愛別的女子了。對於清泉他只有兄妹之情。拓跋攬月閉目讓自己靜心。只是他的腦海里不再只有王雲煙。還有如此安靜得讓人心疼得石清泉。
當下的拓跋攬月心思複雜,甩了甩頭。當石清泉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她睜開眼,對上了一雙燦若星辰一般耀眼的雙眸。瞬即,她將視線收回,從拓跋攬月的懷中安靜的起來。
對著拓跋攬月恭敬謙卑道:「王爺,妾伺候你起身。」
石清泉最最討厭這樣的相處之道。最最討厭古代女人的唯唯諾諾。可是現在的她不再是昔日那個勇敢的女子了。
拓跋攬月正想開口的時候,石清泉已經快速的下床,顧不上穿戴自己的衣服,去取了婢女早已經準備好的錦衣。
拓跋攬月本想要拒絕石清泉的,他不習慣別人伺候自己穿衣。在自己雙眸失明的時候,他能做的事情,都盡量自己來,也是這樣讓他自己感受到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廢人。他雖然雙眸失明,但他也能夠如常人一樣。
但是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硬生生的被他收回去了。他怕自己拒絕的話說出口,石清泉會想歪了。以為自己嫌棄她臟,不讓她伺候自己穿衣。
拓跋攬月除了小時候被人伺候穿衣,很久沒有被人伺候得拓跋攬月有些不習慣的張開雙臂。
石清泉替拓跋攬月穿戴衣服,房內的氣氛很暖昧,畫面溫馨而安靜,兩個人都靜默無語。
替拓跋攬月穿戴好衣服,石清泉又是親自擰了熱毛巾到拓跋攬月的手上。
拓跋攬月忍著打斷石清泉的衝動,終於在自己清洗好臉之後,大步上前,拿過衣服也替石清泉穿戴。
石清泉忙拒絕道:「爺,妾自己來。」
拿了衣服,石清泉退後幾步。垂頭恭敬卑微的立在一邊。
拓跋攬月重重的嘆了口氣,對著石清泉道:「清泉。你我何須如此生疏。你還是一如往常一樣,喊我攬月哥哥。」
攬月哥哥。這一個稱為飄入石清泉的耳中,再度猶如鋒銳的刀子劃過她的胸口。喊他王爺,爺,這都說明,她石清泉是拓跋攬月的女人。
若是喊他攬月哥哥,那麼意味著自己是以他妹妹的身份喊他。
儘管石清泉此刻心口在淌血。但是他說了。她也只能夠安靜恭敬的遵命。
石清泉低垂著頭,恭敬的應道:「是。清泉知道了。」
石清泉快速的將妾這個稱謂改成自稱。
拓跋攬月看向低垂著頭恭敬的回應的石清泉。他看到了她低垂在胸前的清淚。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他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再度引得她如此的傷心落淚。
生怕自己越說越錯,還是將空間留給石清泉。拓跋攬月望了一眼石清泉。大步出了婚房。
石清泉等拓跋攬月走出婚房之後,無聲的滑落在地上。癱坐著,雙腿抱膝。將自己的頭埋在膝蓋間。輕聲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