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第392章 一切都是泡影么
北堂旭日看著殷璃,心情很是複雜,尤其是自己在看到她落井的那一刻,他內心裡居然是十分的恐慌的,乃至於,北堂旭日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在殷璃一次又一次的欺騙自己,自己居然內心裡居然會有不舍。
因此,北堂旭日救起了殷璃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等殷璃再度醒來的時候,那婢女不再讓殷璃去打水了,而是交給殷璃一個木桶,插腰吩咐道:「哼,沒用的東西,打個水都能夠掉到井水之中,今天開始,你負責將這個院子的房間石板台階都擦拭乾凈。」
儘管已經替殷璃提好了水,可是一桶水至於殷璃而言,還是太重,無法提得了。
殷璃咬著牙齒,這些對於平常人而言,是再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然而至於殷璃而言,卻是非常的艱難,就是這樣提著一桶水,也是灑出了很多的水。
看到殷璃將一桶水灑掉了大半桶的水,氣得婢女又是大罵,好不容易,殷璃按照這位婢女的指示,將水桶放好,然而殷璃卻不知道該如何擦拭,干瞪著不知所措。
最後,婢女無奈,只好忍著教殷璃如何擦地,一邊謾罵,一邊教導殷璃,像是訓練娃兒似的訓練這個新手。
只是最最簡單的擦地,卻被殷璃弄得狼狽不堪,與其說是殷璃擦滴,不如說是監督殷璃的婢女替殷璃擦地。
一天下來,殷璃已經疲累不堪,幾乎要暈眩過去,每一次,她想到自己的雲翳,就咬牙堅持下來了。
為了她的雲翳,她絕對要忍過去,忍到,能夠見到北堂旭日,和北堂旭日解釋清楚,只要北堂旭日不傷害她的雲翳,她吃一些苦就吃一些苦,她都甘願承受。
就算她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好像要散架一般,身上酸疼不堪。膝蓋都磨出了鮮血,腳都邁動不了半步。手也無法抬動。
第一天,殷璃能夠休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快天亮時分了。起初,這樣的勞動讓她疲累不已,幾乎禁受不住,全身上下那似乎永遠也無法消除的酸痛。每天夜裡,她都累得拾不起手;每日清晨,被拖著上工時,只要邁開腳步,她都覺得全身骨頭會在下一刻垮散。
殷璃本來是有哮喘病的,以前的她虛弱不堪,然而這樣日復一日的工作,只是在起初的時候不適應在,後面的時候,居然對她這樣虛弱不堪的身子反倒是有了非常好的幫助,乃至於,身體上這一陣的適應過去之後,她胃口大開。
本來只能夠如小雞啄米一般的吃那麼一兩口的飯,然而逐漸的她的胃口是越來越好,從一小碗開始到一大碗。
而且工作起來,是越來越不費力了。甚至是非常的得心應手了起來。
至於殷璃的任勞任怨,就是原先監督她的婢女看了也實在是非常的震驚。一個公主有多麼的虛弱的身子,金枝玉葉的,她是能夠理解的,可是殿下的命令,她不得不從,殿下讓她務必要嚴厲的監督,若是有一絲一毫的鬆懈,就要自己的命
她是非常的害怕的,因此只能夠儘力的對殷璃嚴苛。
這一點,連北堂旭日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原本以為,這個女人是皇家公主,從來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哪裡會幹這些粗活,可是她居然就真的隱忍下來,堅持了下來。
其實殷璃自己也不可置信,她覺得這些事情,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好幾次,她都有崩潰的感覺,可是她真的就這樣硬撐了下來。只因為她不能忤逆北堂旭日,不能夠讓北堂旭日對自己的雲翳不利,只要自己順從北堂旭日,那麼雲翳沒事就好,索幸的是,她知道雲翳一直在皇宮裡,有翔帝帶在身邊,那麼雲翳是安然的就夠了。
然而畢竟讓夜深人靜的時候,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榻上,靜靜的躺著,盯著天花板,殷璃的心底里有一絲絲的蒼涼之感。
從前她所有的希望,美好的生活,和而今的生活對比,那一種從心底發出的疼痛感是那麼的清晰。
身體上的疲累和痛不及心底發出這一份痛的萬分之一。
在異國他鄉,唯一的希望,唯一的溫暖,就是她的雲翳,捲縮著身子。
昔日和蘇皓恩愛的畫面會播放。
想著她們曾經是那麼的相愛,可是為何就會走到如今的地步?原來她和他的愛是那麼的脆弱不堪。
從前的他們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美好的遇見,那麼美好的相愛。她愛他入骨,他疼她如命。所有點滴,美好的讓她覺得曾經是一切泡影。
那個暖暖的遇見,他曾經在她的耳邊低喃細語,他寬大的手在她的手心處寫下一句一句的愛語。在他開口和她說第一句話時,她就著了魔一般的迷戀上了這個男子。
她無法忘記他用低沉沙啞的聲音對自己一聲一聲的呼喚。她呼喚她璃兒,每一聲都深刻在自己的血液里。
這麼多年來,她都無法忘卻他好聽性感的聲音。她更無法忘卻他對自己的愛語,承諾。他說自己是他的摯愛,他會愛她疼她如命,絕對不會讓她掉一滴淚。
今生他絕對不會辜負自己,就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愛,才讓自己這些年來,拖著虛弱不堪的身子等待著,抱著希望。
殷璃努力的將口中的苦澀吞咽下去,自我安慰,告訴自己,等吧,下一次一定要見到北堂旭日,解釋清楚,只要求得北堂旭日的原諒,接回雲翳,讓她和雲翳在一起,她吃再多的苦也沒事。
只是,這些天來,一直被那個婢女吆喝著幹活,根本就沒有再見到北堂旭日了。這樣她怎麼辦?
直到某天黃昏,當夕陽的餘暉,從大地的西方,映射入石窗,將堅硬的石牆,以及她剛剛擦乾凈的石階,抹上橘紅的色彩時,階梯頂端的談話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男人們的談話聲里,混雜著某個低沈、有力的嗓音。她記得那個聲音,那聲音曾在她耳畔低語著誓言,以及承諾,說盡最甜美的情話;那聲音,也曾經無情的指控她,重重羞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