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逝去？逝不去？
第 5章、逝去？逝不去？ 聽到他在另一端的輕嘆，「肖肖，你聽我說，朋友妻，不可欺。你是李濤喜歡的人——」肖雨菲忽然淚流滿面，「小程哥，你告訴我，如果沒有李濤，你會喜歡我嗎？」
時光一晃，二十年已過去，他可知，當年那個扎著馬尾的小女孩，仍在痴痴地追隨著他的腳步？他又可知，她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報考醫學院，只為了能接替父親，好好地守護他們這個家的健康？
她的心裡，住著他從小到大的樣子，從他還是一個頑皮、滿大院里瘋跑的小男孩，到他瘦高清朗的少年時代，又到他如今高大挺拔、英姿勃發的樣子……無不一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里！
他怎麼可以對她說出，「朋友妻，不可欺」這樣荒謬的話？她什麼時候答應過李濤要和他交往了？她怎麼可能成為李濤的「妻」？！
不！她愛的人，他一直都清楚，清清楚楚地，明白她的心意，為什麼要逃避她的愛？
酒吧里，五光十色的彩燈，一圈圈地閃耀，打在每個人的臉上，有一種海市蜃樓般的奇幻美麗……
電話里的男人，久久地沉默著，久得讓肖雨菲忍不住生出一絲小小的期待，「小程哥，你明明知道，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李濤哥，我不愛他，你知道，對不對？我和你之間，從來就不存在有濤哥的問題，那麼，你是不是就可以釋懷了？昊，我愛你……」
一席話未說完，她已經滿臉狼籍，她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抬頭迎上一束束五顏六色的光圈，她暗暗慶幸，這裡沒有人認識她，沒有人會發現她的狼狽……
她將手中早已一飲而空的杯子推上前，「再來一杯！」
吧台里的調酒師看了她一眼，趁著給她倒酒的檔間，傾過臉來，對著她手邊的電話說了一句，「白樺路238號，shinning俱樂部。」
於是，程嘉昊知道了，對著電話說，「別喝了，我去接你。」
掛了電話，車頭一調，便朝著白樺路的方向疾馳而去——
到了俱樂部，果然就見到肖雨菲一個人醉意呢喃地，坐在吧台上落寞獨飲，他腳步略微遲疑，就這樣，隔著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旖旎光線，靜靜地看著她，恍惚中，似乎還能看見她小時候滿臉依賴地，像個影子一般地跟隨在他左右，一句句稚聲甜美地喚著他，「小程哥……」
不知不覺地，他們都已經不再年少，不知不覺地，他們之間的友誼也在變……。
肖雨菲一回頭，看到程嘉昊深沉凝視的目光，心口莫名又哽咽起來，她起身離座，朝著程嘉昊的方向，就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沒有注意到，有人也從她的身側走來，差一點就要撞上來人，程嘉昊連忙去攙住她，又歉意地向對方說了一句，「抱歉7e。」
肖雨菲卻突然伸手緊緊地抱住了他，醉得暈紅滾燙的臉蛋，直貼在他胸前只隔了一層薄薄襯衫的結實胸膛上，不停地蹭著他白凈的肌膚……
程嘉昊見她醉得不輕，趕緊就給她結了賬，半拖半抱著她，就出了俱樂部，好不容易將她弄上車廂後座，她又非要吵鬧著要坐前座，程嘉昊沒有說話。肖雨菲卻看出了他心裡的意思，驀地眼圈一紅，「那是她的專屬座位？別人就不能碰一下？」
程嘉昊有些不悅地蹙緊了眉峰，「你就坐後面吧！我開車，不習慣有人在旁邊吵鬧。」
儘管知道這只是一個借口，可是，他沒有親口承認那個「專座」，還是令她心裡舒服不少，她甚至喜歡，他對她撒的這一點小小的謊言。
肖雨菲一家現在也不住在軍區大院里了，肖伯伯在市區購置了一套電梯房，但是，因為工作地點不方便的原因，肖雨菲並不隨父母住在一起，而是坐在醫院分配的一個小套房裡面。
程嘉昊問明白了地點，便將她送到了樓下，又攙著她上了樓，開門、進去——
肖雨菲忽然回過身來，一把關上了房門，接著緊緊地抱住身前的男人……
只維持了不到一秒，男人有力的大手，扳開了她圈在他精實腰身上的柔軟雙手，「肖肖，我要回去了……」
短短一語，生份之情，驟然而出。
她苦澀的溢出一抹笑，抬眸安靜望住面前的男人，頭髮剪的精神利落，發線清晰乾淨，只一身簡單的襯衫和休閑褲，將他頎長身軀包裹的完美俊逸，是她夢寐以求的男人，卻從不肯讓她如願地擁抱……
肖雨菲心底一陣一陣的發苦，在他轉身就要去打開房門，她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勇氣，突然就奔上前，攔在他面前，「我不要！」
她泛紅的眼眶裡，莫名地湧出大顆、大顆的晶瑩淚珠兒，仿若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撲簌簌……」地往下落……「不要！李濤從來就不是我們的障礙，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他，昊，我愛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是因為喝醉了，才敢如此膽大妄為嗎？肖雨菲的意識早已被心中的愛念嗔痴所佔據，她愛這個男人，她想要留住他，永遠地將他留在身邊……
她迷離的雙瞳灼熾地盯著他的俊臉，在他的注視下，伸手，停在胸前的第一顆紐扣，扳動姆指，解開了扣子，指尖往下，又落在了第二顆紐扣上——
樣你有了。「肖肖！住手！」
程嘉昊微慍，迅速移開目光，又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再繼續，肖雨菲卻抓著他的手，按向她高聳飽滿的胸前，臉上浮了一層的紅暈，春色動人，而那眸中晶瑩的期盼，更是讓人心動……
程嘉昊只覺得雙手被火燙著了似的，重重地摔開她的手，「不！肖肖，不可以！你不要做傻事，我有喜歡的人——」
「騙人！昊，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為什麼？不要用什麼『朋友妻』的借口來騙自己了！昊，告訴我，你是喜歡我的，你想要我，想要我的，對不對？」
她緊緊地抱著他，不讓他逃離，不顧他的慍怒，她將自己柔軟的雙臂，纏上他的脖頸，又將她馨軟的身子貼上去，她柔軟的雙唇，裹住他溫潤的耳垂，輕輕在他耳邊呢喃，曖昧的熱流四下直溢，「昊，你相信嗎？這二十多年來，我一直等著這一切，我的身子只想留給你，我愛你，只有你，只有你才能碰我！愛我吧，昊……」
她心思洶湧地翻騰著，又用她紅灧灧的雙唇，柔軟地細細描繪起他冷峻的唇角，試圖用她的熱情點燃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胸，雙瞳晶亮地期待他的回應……
程嘉昊緊緊地攥緊了雙拳，他不是聖人，也不是柳下蕙，在這種反應之下，接著會做出什麼事情，他自然是無比清楚的，可是，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沙啞著聲音，雙手按住了她，「肖肖，如果你一定要聽實話，一定要我在你心裡做個永遠不可饒恕的罪人，那麼，我說！我告訴你全部的實話！我是喜歡女人，也想要女人，但是，這個女人，永遠不會是你，肖雨菲！」
「你撒謊！程嘉昊，你是個懦夫！說什麼朋友情義，就因為李濤說了他喜歡我，所以，你就要逞英雄，就要將我推到你兄弟的懷裡！李濤是你兄弟，你對他好是應該的！那我呢？我又算什麼？我也是你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二十幾年的發小情誼！你有沒有問過我，我想要的是什麼？我愛的又是誰？……」
她失控地尖叫了起來，轉身，衝到客廳，將桌上的一應東西統統掃到地上，伏在冰涼的玻璃桌面上，失聲痛哭……
她以為，他至少應該走過來，安慰她幾句，可是——
「肖肖，也許，今天過了之後，你、我再也不能做朋友，但是，我不能騙你，我和你之間的感情的確很深，我也一直很珍惜，如果是因為這樣讓你誤會了，那我向你道歉。但也僅止於此，不管有沒有李濤，都不會改變，對我來說，你和李濤在我心中的份量，是一樣的。」
話音剛落，接著便是一記砰然關上的房門，她愕然抬頭，卻只見他毅然絕望的背影，隨後，樓下是轟然響起的引擎聲……
讓客廳里的肖雨菲呆若木雞。
她頓時又想要大哭，卻是沒有眼淚，想要發瘋一般尖叫，卻是喉嚨里嘶啞發不出聲音來。
她從未這樣的心灰意冷過，甚至想要就這樣破門而出，徹底的消失在這樣一個，讓她受盡屈辱的地方，她都已經放下尊嚴這樣來求他了，他竟然頭也不回地走掉？！
「那個女人，就有那麼好嗎？」
空洞的客廳里，她聽見自己如鬼魅一般飄浮的聲音，絕望，而帶著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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