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3.第833章 愛不愛你都意外（21）
常夢問楚冰，她該怎麼辦，楚冰除了維持乾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若是以前，她跟師展還沒怎麼的時候，她倒是還可以給出一點中肯的意見。
可現在，她跟師展打算要在一起，也確定了對這個男人的感情，她還怎麼去回答常夢？
可是不回答，似乎也不行，她看出常夢的痛苦，她選擇對她說，是交付了一份信任。
想了想后，楚冰說：「常小姐，其實我覺得你……你長得很漂亮，各方面條件都非常不錯，未來想找到一個真心愛你，對你好的男人，不難的……」
撇開她跟師展的關係，她覺得自己會這麼回答常夢，所以她也這麼說了。
常夢聽罷，笑了下：「所以楚秘書也覺得我和他之間……再無可能了對吧？」
楚冰說：「常小姐，我想這個問題，你不需要問任何人，你和師先生相識多年，應該……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常夢面色變了一下，握著咖啡杯子的手下意識的收緊。
一句「應該比誰都清楚」，讓她想起半年多以前在警察局時那屈辱的一幕。
那些照片和那些消息，已經被銷毀封鎖，楚冰應該不知道。
可是師展卻是知道的，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不可能接受自己了……
沒有哪個男人願意接受自己的女人在別的男人身下輾轉纏歡，還被拍下那種照片。
尤其是師展那樣的男人。
若不是那件事，她又怎麼會那麼快的放棄師展？
如今過去半年多，一切的一切都回歸了平靜。
昨日機場相見，他們甚至還能像過去那樣打招呼，他主動解釋跟身邊女子的關係……
讓她以為他對她不一樣……
可仔細想想，他以前可曾對自己這般客氣過？
這半年多以來兩個人幾乎沒碰到過幾次。
甚至三哥結婚她都只能躲在遠處看著他跟楚冰翩翩共舞。
他對人更有禮貌了，學的溫潤了，卻都是和她沒關係的。
他若真的對自己有半點心思，又怎麼會在這半年時間，都不曾找過自己？
她想嫁到師家，成為師家少奶奶，可她不想成為第二個秦悅！
握著咖啡杯子的手一點點鬆開，常夢笑了笑，然後緩緩站起身，說：「楚秘書，今天謝謝你陪我，不過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辦，就先走了！」
楚冰巴不得，忙點頭，說：「常小姐慢走！」
常夢應了一聲，踩著高跟鞋向著出口方向走去，楚冰一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才收回視線。
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喝掉被子里剩下的咖啡，楚冰拿出手機，找到師展的號碼，撥了過去。
……
彼時的師展，沒有去老王那兒等楚冰，因為不確定小秘書什麼時候回去。
想起老爺子說的讓他跟常墨琛取取經，他就將電話打給了常墨琛。
今天是周六，常墨琛本打算帶著老婆兒子一塊出去走走，可許念說花店有個小店員請假，她要去花店幫忙。
常墨琛為此很不爽，可許念執意，沒辦法，他只能帶著小念之一起跟許念來了。
小念之才半歲左右，小小的一隻，長得特別可愛漂亮，花店的小店員們看見他，簡直要炸開了。
好想摸摸，好想抱抱，但是誰敢將小傢伙從大老闆懷裡奪過來？
後來，許念就開始忙活，常墨琛的長相，辨識度實在太高，許念將他趕到樓上，自然，小念之跟他被嫌棄的爸爸一起去了樓上。
師展過來的時候，常墨琛正抱著兒子在榻榻米上坐著，小念之就掛在常墨琛身上，被常墨琛圈著，在他胸口爬來爬去的。
師展忍不住「嘖嘖嘖」了兩聲，覺得常墨琛太不會照顧孩子了。
怎麼就讓他自個兒爬爬爬呢，應該逗著小孩兒玩啊！
以後他的兒子要是出生了，他一定天天陪著兒子玩！
這麼一想，他覺得自己得找個時間早點吃了小秘書，將小人兒給造出來。
常墨琛家小念之才半歲，他努力下，也許只會比小念之小個一兩歲，還好還好！
師展來了，在樓下忙碌的許念終於上來了。
許念來了，常墨琛這才有了點精神，直接無視掉師展，抱著兒子去找老婆！
許念尷尬笑了下，接過小念之說：「你陪師先生說說話，我抱念之去樓下玩會兒！」
剛才小店員們都想抱抱小念之，現在店裡不算很忙，剛剛好！
常墨琛皺眉，臉色很差，想許念陪著自己！
……
許念下樓，常墨琛才轉過身看向師展，問他找自己什麼事？
師展也沒空繼續調侃這個「妻奴」，他也需要早點辦完自己的事情，然後回去找小秘書。
立馬就將老爺子讓他提前去楚冰家裡拜訪一下楚冰父母的事兒說了。
順便問他，自己到時候該怎麼做，才能讓楚冰的父母接受自己。
常墨琛看了師展片刻，問他：「這麼說，你跟楚秘書真的成了？」
「廢話！」師展道：「我在你眼裡有那麼慫么？而且這不是你給我出的主意？我要是不成功，你的面子往哪兒擱？」
其實最開始，常墨琛讓師展在他辦公室等他，是希望他能製造一個非常浪漫的情景，然後表白。
而剛剛被刺激了的楚冰，也許就能夠答應，即使不答應，最多在強撐幾天，也就差不多了。
沒想到師展會那麼快搞定！
他說：「這方面沒有什麼特別的經驗，只要你真心對楚秘書好，她的家裡人自然會禮遇你！」
師展眨眨眼，不敢相信：「就這麼簡單？」
「當然！你以為多複雜？」
常墨琛道：「楚秘書的父母都是普通善良的老百姓，最期望的無非是自己的女兒能夠找個對她好的人。他們或許會忌憚你和你們家的身份地位，但你做你該做的，他們能夠感受到！」
師展想了下，覺得常墨琛說的有道理。
而且他相信，能夠將小秘書養得這麼好的父母，一定非常非常的好。
只要自己誠心對待，對方一定會接受自己！
「今天是周六，你沒去找楚秘書嗎？」常墨琛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問師展。
師展道：「誰說沒找，我們中午才剛剛分開，不過下午我回了一趟家，本打算去找小秘書的，可小秘書有事兒出門了，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師展正說著，口袋裡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他以為是小秘書打來的，拿起來剛準備接，看到上面的名字愣了下。
常墨琛見他面色不對，問：「怎麼了？」
師展直接將手機往他身上一丟：「我就說去接常夢會惹上麻煩，你看到了沒有？」
跟常夢半年都沒怎麼聯繫了，因為昨天機場的見面，今天突然就打電話給他了。
師展能不鬱悶？
常墨琛拿起來，笑了下：「這通電話來的正是時候，你跟小夢之間，是該正正式的做一個了斷了！」
師展眨了眨眼睛，不解。
……
楚冰撥打了師展的電話，可電話那頭居然提示通話中。
有些奇怪，可也沒有多想。
本打算告訴他自己快要回去了，現在想想，算了，直接回去給他一個驚喜吧。
楚冰買單，被告知已經付了。
還說常夢是他們店的VIP客人，每次來喝咖啡直接打卡的。
楚冰留下自己那份的咖啡錢，說了一句「我們是AA」，然後留下一臉詫異的服務生轉身離開。
楚冰打車回到小公寓時，師展還沒有過來，想起剛才的電話，她覺得師展應該是有什麼事情去處理了。
想起他的傷，她還是希望別又是什麼危險的事情才好。
不放心之下，再次拿起手機撥打了師展的號碼。
好在這一次師展接了。
「喂，小秘書，想我啦？」
楚冰臉上一紅，說：「誰想你了？」
抿了下唇，她問：「你……你現在在哪兒呢？」
「快到了，你果然是想我了，所謂一日不見，如三秋兮，這句話當真不假……」
「……」楚冰咬著唇，臉上更紅了，說了句：「開車不要打電話！」
然後立馬掛了電話，抬腳就朝著小區裡面走去。
管他什麼時候來，她不會傻的在門口等他。
……
電話那頭，師展雖然被小秘書掛了電話，但是心情卻是不差的。
就在剛才，他跟常夢通了個電話，算是跟常夢徹底說清楚了。
就像曾經很多次一樣，常夢再次問了他那個問題。
他們之間，真的沒有可能嗎？一點都沒有嗎？
以前，師展會說，沒有可能！
因為他要建功立業，想當個出色的軍人。
因為對她沒有半點感覺，沒想過結婚，只將她當妹妹……
但是今天，師展給的答案第一次沒了敷衍，多的是快溢出來的深情和溫柔。
他說：「因為我已經有了我深愛的女人，我想跟她結婚，度過餘生……」
常夢不相信，問他是不是在騙他她，因為嫌棄她，覺得她不幹凈！
師展說：「如果我喜歡一個女人，不管她是誰，做了什麼，只要我喜歡，她在我眼裡就是最好的。所以，我沒有嫌棄你，也沒有嫌棄過你，我拒絕你，只是因為我從未愛過你……」
愛這個詞，在師展看來非常的縹緲，以前他不屑於說，覺得離自己太遙遠了。
現在他了解了，明白了，切身體會了，說出來，也就自然而然了。
常夢在電話那頭哭了起來，許久后，問他：「那個女人是誰……」
「你遲早會知道的……我還在追呢！」師展笑了下，又說：「小夢，其實……其實你還可以找到幸福的！」
任何人都會犯錯，但願意改正，還是可以擁有幸福。
常夢什麼話都沒說，就掛掉了電話。
師展拿著手機，面色第一次有了沉重。
畢竟是心繫自己多年的女子，他雖然對她沒有愛情，但到底是有一份愧疚的。
常墨琛昨日那麼安排，是為了師展和楚冰，卻也有一部分，是為了自己的堂妹，常夢。
常夢最近開始相親，其中也有算是不錯的男人，可她始終看不上。
以前，常墨琛覺得常夢喜歡師展，和他的身份還有師家的門楣有關係，若是師展一無所有，她未必會喜歡了。
可是後來他覺得常夢和秦悅多少還是不同的。
她對師展的喜歡，有部分是真心的。
秦悅傷害過他，在身為他女友的情況下背叛過他。
明知道他的厭惡，還回到國內試圖所謂挽回他。
而常夢，卻從未真正意義上的做過傷害師展的事情。
在那些照片事件之後，這麼半年多以來，幾乎是常夢刻意在躲著師展。
她幾乎可以平靜的面對所有人了，唯獨師展，她羞於見他。
半年來，兩個人偶爾見面的幾次，也都是平淡打聲招呼，然後常夢便借口離開。
昨日機場，他猜測到會勾起常夢的希望，但也不過最後一次了。
畢竟是自己堂妹，即使性格中許多不好，未來也未必能夠消停下去。
但能夠斷了對師展的這一份痴念，終究是好的。
……
師展現在急迫的想要見到楚冰，真的特別想見她。
愛上一個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不太一樣了，全世界都是溫暖的，美好的。
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小秘書真的太好了，能夠遇見小秘書，真的太好了。
幾分鐘后，師展到了小公寓，二話不說停下車子便朝著電梯方向走去。
他的懷裡，還捧著一束紅玫瑰，是在許念的花店買的。
原本常墨琛說直接送了，就當是謝他幫個忙了。
但師展執意要買，這是他送給小秘書的心意，怎麼能夠讓別人送？
電梯里，映出一個捧著鮮花的俊朗男人身影，看著數字一點點上升，師展的心跳在加快。
很快很快。
至於，電梯的門開了，師展捧著玫瑰花走出去，一步步的，朝著小公寓方向走去。
到了跟前時，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的伸出手，按響了門鈴。
等待的幾秒鐘時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燥熱起來，臉上熱熱的，他想大抵是自己的臉紅了吧。
有些可笑，可想想，能夠讓他臉紅的，大概也只有小秘書了。
是啊，只有她一個了。
有輕微的腳步聲緩緩傳來，師展抱著玫瑰花的手指收緊，呼吸，瞬間停止……
然後門開了，女人纖細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里，那一刻，仿若天光乍現，天地洞開。
他看著女人的漆黑的眼睛，劇烈跳動的心就那麼一點點的平復了下來。
然後，他對她微笑，眸子溫柔如水，說道：「嘿，小秘書~~~我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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