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桃花詩
040桃花詩
四人坐在餐桌上,慕秋雪的眼睛就一直沒有從那桌上的菜上移開過,這家夥,不會是想讓我看看他多有錢吧,這全是山珍海味啊,這得讓多少老百姓挨餓啊!
“怎麽了?塵弟,這菜色不合你的胃口。”一旁的夜銘看著慕秋雪一直沒有動筷,不解的問道。
隻有一旁的惜畫才明白,他家公子這是心疼了,她也是聽玉書說的,她家公子很喜歡錢。
“這會不會太奢侈了?”慕秋雪這樣想著,也說了出來。
“奢侈?”
“奢侈?”
夜簫和夜銘齊聲說道。
看出兩人的疑惑,慕秋雪苦笑著道,“這一桌山珍海味的,看得我有點兒吃不下。”
“這可是我讓廚房專門為塵弟做的,我以為你會喜歡。”夜簫撓撓頭,淡笑著說道。
“呃……沒事,但是,簫兄,下次不要這樣了,粗茶淡飯就好,就好。”慕秋雪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牛肉,放進嘴裏。
“哦,好,來,今日你們趕路辛苦了,多吃點兒,塵弟,嚐嚐這排骨怎麽樣。”夜簫一邊說著一邊夾起一塊排骨放進慕秋雪的碗中。
“謝謝,我自己來就好。”慕秋雪婉言謝絕,夾起一些菜放進惜畫的碗中,道,“快吃。”
“謝謝公子。”惜畫微笑著說道。
“哎,大哥,怎麽你幫塵弟夾菜,卻沒有我的份呢?”夜銘委屈的說道。
“你啊。”夜簫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連忙夾起一個雞腿放進他的碗裏,道,“快吃吧,這麽多菜都堵不住你的嘴。”
“謝謝大哥。”夜銘高興的吃著。
看著這一幕,慕秋雪心中很是開心,很少大家族裏的兄弟姐們能像他們這樣和和睦睦的,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將筷子放下說道,“簫兄,令尊和令妹呢?怎麽沒見他們來吃飯。”
夜簫和夜銘紛紛放下手中的碗筷,夜簫說道,“爹娘在嫣兒還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嫣兒半年前中了毒,一直昏睡在床。”
“對不起,提起你們的傷心事了。”慕秋雪歉意的說道。
“沒事,我們快吃吧,飯菜都快涼了。”夜簫緩解了一下情緒,淡笑著說道。
“好,我們快吃吧,吃完飯我去看看三小姐。”慕秋雪給夜簫和夜銘兩兄弟分別夾了一些菜,微笑著說道。
“嗯。”夜簫點了點頭,碰了一下還在發愣的夜銘,輕聲應道。
四人快速用完午膳,夜簫帶著慕秋雪和惜畫往夜嫣的房間走去,夜銘拿著藥箱走在後麵。
夜嫣的房間在後院,經過長廊走進後院,一片桃林出現在眼前,現在正值春天,醉人的桃花,在微風裏散開,有的花瓣隨著風兒慢慢飄落,蔓延著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初開是桃花是白色的,如脂,如玉,如雪,嬌嫩水靈,晶瑩透亮。
記得曾經有人說過,女人如花,花一樣的美麗,花一樣的堅強,花一樣的智慧,花一樣的胸懷,花一樣的人生。
桃林中有一個秋千,慕秋雪可以想象,這夜三小姐平時蕩漾在秋千上,看著手中的詩書,聞著桃花的香氣,這簡直就是一個享受啊!
看著滿院的桃花樹,慕秋雪就想起了,她最喜歡的唐伯虎的那首《桃花詩》,輕輕的念了出來:
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複日,花開花落年複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啪啪。”夜簫拍著手,道,“好一個‘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塵弟真是好才情。”
慕秋雪收回心思,看著夜簫道,“簫兄妙讚了。”
聽到夜簫的誇獎,慕秋雪微微有點兒不好意思,畢竟這首詩不是她所作,而是借鑒的大名鼎鼎的唐伯虎的詩。
“我倒覺得這首詩說的很像大哥啊,‘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複日,花開花落年複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嗬嗬。”夜銘捂著嘴取笑道。
“不過這樣的生活很是讓人向往啊!”夜簫歎息道。
“我也喜歡這樣的生活,無憂無慮,快樂似神仙。”慕秋雪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們快進去吧。”
四人走到房門旁,夜簫輕輕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像是有什麽東西不在一樣,眉頭微微皺起,麵上卻微微一笑,道,“塵弟,請。”
慕秋雪走進屋子,環顧四周,明媚的陽光從竹窗灑下來,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也灑滿了陽光,上麵細致的刻著不同的花紋,處處流轉著所屬於女兒家的細膩溫婉的感覺。
桌上擺著一張微黃的素絹,旁邊放著一枚端硯,筆筒裏插著幾支毛筆。旁邊放著一支青花瓷瓶,裏麵插著幾枝嬌豔的桃花。竹窗上所掛著的是紫色薄紗,隨窗外徐徐吹過的風兒而飄動。
轉過頭去,是閨中女兒都有的梳妝台,上麵擺著一麵用錦套套著的菱花銅鏡和大紅漆雕梅花的首飾盒。梳張台兩邊的牆上分別掛著兩幅刺繡絲帛,一幅繡的是桃花,另一幅繡的是蓮。
屋子的左邊用一個屏風隔開了,可是還是隱約可以看到一張琴和一把琵琶。
跟著夜簫走進內室,挑起瓔珞穿成的的珠簾,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掛著淡紫色的紗帳,整個房間顯得樸素而又不失典雅。
夜簫將紗帳挽上床的兩邊掛上,慕秋雪就看到了那床上的女子,容貌極美,和她不分上下,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眉是柳葉眉,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如果不是那雙眼睛閉著,這簡直就是又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啊!可惜,是個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