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陸青衣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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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落雪觀內，許返妄和仇鷺吟正在房間內聊著天。
仇鷺吟拿起茶杯一飲而盡之後，對著許返妄道：“老許啊，這次武灼華他的考驗過了嗎？”
許返妄聽後，將剛剛拿起的茶杯又放了下來，他搖搖頭說道：“沒有，雖然他這次確實煉成了四品丹藥，但是卻不是霜明丹，所以他沒有過。”
仇鷺吟一聽，連忙錘了一下桌子無奈道：“我是老許啊，你咋那麽嚴格呢?是五品就行了，非得要霜明丹，像他這樣年紀的少年要在那麽嘈雜的環境下煉成五品丹藥已經不容易了，你還這樣子挑三揀四。”
許返妄一聽立馬辯解道：“不是我挑三揀四，我一開始的考驗結果就是五品霜明丹，這個是原則問題，而且我已經放水了，隻要我的考驗他沒有全不過，他最終結果就是通過考驗，你看我難得放一次水，你還這麽說我，你還是我摯友嗎？”
仇鷺吟聽後，一臉稀奇的樣子，他將臉湊在許返妄旁邊道：“喲，真稀奇啊，你竟然會放水。”
許返妄聽到仇鷺吟的話，強忍想要打他的衝動道：“你說我嚴格，我就讓稍微放水了一下，我稍微放水一下，你就說我稀奇，你到底要我咋樣?跟你做摯友真的很累。”許返妄憋了一肚子火，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盡，然後用力放在桌子上，半響都沒有理仇鷺吟。
仇鷺吟聽到許返妄這句話，再看看許返妄這些小動作，就明白許返妄生氣了，他想：都差不多不惑之年的年紀了，還像小朋友一樣，真的是醉了。
仇鷺吟看到許返妄這樣立刻轉移話題，他道：“話說，陸青衣已經到了弱冠的年紀了，你還不打算告訴他，他的身世嗎？”
許返妄聽到仇鷺吟提到這件事，眼神突然黯淡下來，那眼神中還帶著一種悲傷，他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後又回頭走了幾步，最後他停下了腳步，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算了吧，讓他知道那一切對他沒有好處，還不如讓一切都沉在深淵之中。”
仇鷺吟聽後也跟著歎氣道：“是啊，畢竟真相對他來說估計是很難接受的。”
兩人相互看了看對方，都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隨後回想起二十多前的事情。
————二十多年前————
許返妄還不是落雪觀的觀主，而是前任落雪觀觀主的關門弟子，年紀才剛剛17歲。
17歲的許返妄那是一臉稚嫩，沒有人生閱曆。他穿著白色道服，儀表堂堂，劍眉橫鋒，大大的眼睛，長長的頭發由一個白色絲帶綁起，上麵還插著一根木簪，手拿拂塵，背上背著劍，強勁的體魄將道袍撐了起來，走起路來腳底生風，宛如一個翩翩公子。
那一天，許返妄像往常一樣在煉丹房內的桌子上翻閱書籍，突然一道寒冷的靈術從外麵衝了進來。
許返妄感到那股力量，便立刻凝聚自己身體內的火焰朝著那股靈術攻擊而去。刹那間，煉丹房內煙霧彌漫。
在煙霧彌漫的煉丹房內，一把劍直衝許返妄，許返妄見狀離開轉身踢穿煉丹房的窗戶，一躍而出。
那個拿劍的人見狀，也立刻飛了出去，拿著劍繼續朝著許返妄攻擊而去。
許返妄瞬間拔出自己背上的劍抵擋進攻自己的劍，兩件相交，打的那叫一個昏天黑地，劍光在庭院內閃爍，兩位持劍之人絲毫沒有懈怠，另一隻手都沒有停下來，凝聚起靈力朝著對方攻擊而去。
因為兩股力量相衡，產生的餘波震飛了出去。
待兩人都平穩了重心之後，許返妄看著那人，隨後將劍收回劍鞘對著那人行禮稱呼道：“師傅!”
沒錯，剛剛在練丹房內用劍試探許返妄的正是許返妄的師傅——秦歸一。
秦歸一撫摸著自己的白色胡子道：“哈哈，真不愧是我最得意的門生啊，竟然能和我對戰這麽久。”
許返妄聽到秦歸一的話，將頭更加低了下來道：“不不不，師傅誇過頭了，弟子沒有師傅說的那麽出色。”
秦歸一聽後哈哈大笑其他，他用手撫摸著許返妄的頭說道：“返妄啊，你性格不驕不燥，道心穩定，修行也迅速，實在不是為師誇過頭，你本來就是那麽出色，對了，你已經有17歲了吧?”
許返妄聽後立刻行禮回答道：“是的，弟子已經年滿17了。”
秦歸一將手扶在下巴思考著說道：“那差不多到時間了，返妄啊，你也到了該下山曆練的時候了，你一個人要小心了。”
許返妄一聽立刻行禮道：“是，師傅，那徒弟就先行去整理行裝了。”
秦歸一點點頭，隨後便揮揮手讓許返妄整理行裝。
許返妄遊曆了將近兩年，待他歸來的時候，他的身邊多了一個與他同樣年紀的少女，那少女一身青衣，長相出眾，藍發盤為雙刃鬢，背上背著一把冰藍色的劍。
秦歸一見到少女的樣貌，震驚了一下，隨後又恢複了平靜。
他看著許返妄道：“返妄啊，這位姑娘是?”
許返妄看了看少女，少女臉紅地往旁邊看去，之後他轉頭看著秦歸一行禮道：“啟稟師尊，她叫陸伊伊，是我遊曆時候救下的，她為了報答救命之恩才一直跟著我，她實力就比我差一點點，然後嘛……”許返妄說著說著，突然臉紅了起來。
秦歸一看著臉紅的許返妄，心裏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再看一下陸伊伊，腦子思考了好一陣子說道：“所以，你就喜歡上人家了，是吧。”
兩人一聽，臉更加紅了起來，秦歸一扶摸著胡子笑了笑道：“行吧，這件事我同意了，不過得在一個月後你打敗你的師弟們當上觀主，我就安排你們成婚。”
許返妄和陸伊伊一聽，立馬高興地跪了下來道：“多謝師傅/秦前輩。”
秦歸一聽到之後，看著陸伊伊調侃道：“誒!秦前輩?你是不是叫錯了?”
陸伊伊一聽抬頭看著秦歸一，看著他那個神情立馬糾正道：“多謝師傅成全!!”
這句話一出，秦歸一才滿意地點點頭。一個月後，許返妄打敗了他的師弟們成功地當上了新的落雪觀觀主，他的師傅秦歸一也按照原來的約定給許返妄和陸伊伊辦了一個婚禮。
那一天，陸伊伊霓裳紅妝，宛如天上下凡的仙女。許返妄也是一身紅衣，宛如凡塵中一個俊美的凡塵男子，兩人郎才女貌，真的是天作之合。
兩人成親之後兩月便有了愛情的結晶，所有人都以為兩人會持子之手，與子偕老。但終究比不過老天爺開的那個玩笑。
在陸伊伊生下孩子的第二天，秦歸一便把許返妄叫來了。
秦歸一語重心長地對許返妄說道：“返妄啊，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孩子的父親了，既然你已經當了父親，那為了孩子，無論伊伊以後犯了多大的錯，你都不要怪她。”
許返妄聽著秦歸一的話一臉懵逼，但還是點點頭回答道：“我會的，無論伊伊犯了多大錯，我都會顧忌孩子，也會跟著她一起承擔。”
秦歸一聽後便鬆了一口氣道：“這樣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隔天晚上，許返妄出門處理事情沒有歸來，秦歸一坐在自己房間的椅子上，閉著眼睛，貌似是在等著什麽。
突然，一道身影悄悄地潛了進來，那道身影潛進來後，秦歸一睜開了眼睛，他看著麵前的黑衣人道：“你來了，你應該是為了你娘來的吧。”
黑衣人看著麵前的秦歸一道：“沒錯，這是你欠我們的。”
秦歸一道：“行吧，就讓這一切都終結在這吧，我隻希望這件事完結之後，你要和他還有你們的孩子生活的好好。”
黑衣人冷道：“這不擾你費心。”黑衣人拿著劍直接衝了上去。
秦歸一躲得沒躲，瞬間，黑衣人的劍穿透了秦歸一的胸膛，秦歸一死了。
而就在這時，許返妄也碰巧回來，他本來是打算來找師傅，但是推開門的那一刻，見到的就是一個蒙麵黑衣人殺了自己的師傅。
黑衣人轉身看見許返妄，瞬間呆住了。許返妄一怒之下拿著劍衝了過去，將黑衣人一劍穿心，那黑色的衣服綻開了一朵血花。
當黑衣人頭上的鬥笠掉下來後，許返妄愣住了，麵前的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娘子陸伊伊。
陸伊伊看著許返妄，眼睛留下了眼淚，隨後她倒在了許返妄的懷裏。
許返妄立刻把劍拔了出來，手顫抖地往陸伊伊臉龐拂過，他顫抖道：“為什麽?”
陸伊伊笑著將自己的一切告訴了許返妄，許返妄聽到陸伊伊的講述後更加震驚了。陸伊伊用手撫摸著許返妄的臉道：“抱歉了，返妄，我不能陪你和孩子一起走下去了，當我作出這個決定之後，我便知道我回不了頭，我的親生父親辜負了我的母親，我殺了自己父親，你殺了我，或許都是命中注定吧。”
陸伊伊說完這些話，手漸漸地無力地倒在地上，眼睛永久的閉上了。
那一夜，許返妄最在乎的兩個人走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也被打破了。
許返妄下令隱瞞了這件事，也隱瞞了自己孩子的身份，給他取名陸青衣，隻因那一年初遇，他的母親穿了一身青衣。
許返妄以關門弟子的身份撫養他，因為他不想他知道，他的母親是殺他師祖的人，他的父親是一個沾了他母親鮮血的男人。
————回憶結束————
許返妄和仇鷺吟想起那件事情，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而在陸青衣房內，陸青衣輾轉反側，完全沒有睡意，因為他在想著那個神秘人告訴他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