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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賽馬

  錦華公主府的牡丹會的確有些內容,林茜檀沒有去,自然有她的耳目跟著林碧香一起去。


  那丫頭說,賞花會上大家玩了少說十幾種的小遊戲。


  錦華有備而來,為的是親近心上人。而她的心上人也的確是去了。


  “齊王爺的小舅子生得可俊俏了!”


  “顧三公子壓了魏大公子一頭,奪得詩文頭籌!”


  “陰家去的那個什麽二少爺聽也沒聽過的……”


  “……”


  小丫鬟畢竟見識有限,說出來的話就跟倒豆子似的,劈裏啪啦的,林茜檀隻有自己提取有效信息。


  “對了對了,”小丫鬟又想到什麽:“公主給了每位赴會賓客一個香囊,聽說裝的是種子。八小姐收到的就是種子……奴婢還看見楚家少爺拿到的那個,看起來式樣就比別人的看起來精致得多了……”


  林茜檀聽了,也說不上吃醋不吃醋的。楚絳生來本就是個會招蜂引蝶的人,這一點和他自己樂意不樂意關係不大。她如果要吃醋,那個醋她吃不完的。眼前看到的是這幾個,暗地裏還不知道有誰想著他。


  況且她也相信楚絳的為人。潔身自好,除了在情竇初開的年紀,順著江寧娘的意思碰過屋子裏的一個丫鬟以外,再沒有和其他女子有過什麽接觸。


  小丫頭畢竟是偷溜到銀屏閣這邊通風報信,還要馬上回去。


  林茜檀沒有留她。


  小丫頭當然不是千裏眼順風耳。公主府那麽大,她最多隻能說是幫著留意留意罷了。


  誰又知道深宅後院裏,有沒有人故技重施,衣帶漸寬自薦枕席?

  想一想錦華公主那個執拗的模樣,林茜檀眉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應該不會吧?


  結果還真讓她猜中了。


  錦華公主府正房公主居住之處往外走幾步的書房裏,還保留著白天的時候掙紮過的狼藉。幾件衣裳零星分布在地麵上,是錦華不讓收拾。


  楚絳說話的聲音言猶在耳……


  *

  楚絳覺得,自己白日的時候對錦華公主說出來的話可能過火了一些。


  “殿下是公主,也學得那些青樓女子一樣不知羞恥,真是令臣失望……”


  但被強逼著歡好的他,當時實在是憤怒的。


  一個一個的越是那樣不知道自愛,楚絳就越是喜愛表妹清冷疏離。楚絳幾乎是一回去楚家,就把身上的衣裳脫了下來,叫人拿去扔了。


  楚絳回家回得晚,沒有趕上和父母一起用飯。他幹脆將自己關在浴室裏一個時辰也不出來,像是個大姑娘一樣,泡得香噴噴的,洗得幹幹淨淨的才出來。


  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楚絳這才滿意了。


  屋子裏服侍的人麵麵相覷的,彼此對視,隱約猜到自家主子大概是又在錦華公主那裏碰上了不愉快。說來,也是豔福。錦華殿下以前還知道節製自己,可是自從去了一趟戎國回來,變了不少。三天兩頭的給主子送這送那的,主子不收還不行。


  那些送來的東西,除了吃食被打發給了下人,那些用的,主子也隻是吩咐人小心謹慎收拾好了,集中起來封存。


  這些事情,主子可是下了死命令,不準讓林家那位表小姐、他們未來的少奶奶知道的,“平日表妹問一些別的事情也就算了,這事誰給說出去,我親自扒了他的皮!”


  也不知,這錦華殿下又做了什麽妖,把主子惱怒成這樣……


  心裏想,嘴上偏偏還不能說。既然主子說了扔,那就扔吧。


  就是可惜了這一件錦姑娘剛剛做出來才穿了兩次的新衣服。


  錦姑娘,就是院子裏給楚絳教導人事的那一位。雖說還沒正式收房做姨娘,但誰都知道,她名份是定了的。等的就是林茜檀進門,她給敬一杯茶,由林茜檀親自同意。


  這麽想著,這一個和楚絳說話的婦人就揣了一團繡工精致的一看就花了真心實意做成衣服布料出去,心裏又是一樁為難:還得瞞住錦姑娘,省得她知道了,傷心。


  同一個時候的錦華府裏,錦華正趴在她自己的枕頭上嚶嚶哭著。她自降身價再一次委曲求全,心上人還是不願意看她一眼。


  “不就是因為嫌棄本宮身子髒了麽。”錦華哭了不知多久,等到終於醒來的時候,眼睛都已經紅了。


  抬起自己手臂看了一眼,那肌膚,潔白得像是玉,又像是羊乳一樣嫩滑,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光著身子站在那裏,她就是不信邪楚絳是那柳下惠下凡,當真就沒能毫不起心動念。


  身邊伺候的宮嬤嬤嘴上微微動了一下,卻是絲毫也不敢在這種時候拿真話去勸說她。


  就算是人家楚少爺動了念頭,那不也是男人的自然反應麽,都這樣了也還不肯碰主子您,您也該死一死心了。


  不過想想白天那時候,又驚奇,他們主子那是整個人撲上去黏在楚家公子身上了,那楚公子竟能把公主當大白菜一樣,就在他們主子以為對方伸手過來觸碰自己腰肢、就要成事的時候,峰回路轉,被對方抱了起來,扔上了床,然後……這男人自己轉身,怒氣衝衝地踢開門走了。


  *

  楚絳事後想到自己白天的時候再一次被錦華給抱住,仍然十分惱怒。他不是嫌棄錦華嫁過人,也不是覺得說女子沒了貞潔就不能追求改嫁。而是他從頭到尾也沒有對錦華上過心思。


  並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是見了光溜溜的女人就走不動道的。反正他並不是!

  說起來,他還從錦華公主府帶回了一個香囊。


  他後知後覺的把香囊給打開,看了裏麵一眼。賞花會上每位賓客都可以得到一個神秘禮物,他還以為錦華會在他的這一份裏麵塞進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一看,就隻是一袋普通的種子而已。


  他鬆了一口氣出來。


  還好。


  錦華卻是哭著哭著,像是又想起了什麽,叫了自己心腹的太監進來,問了問“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那太監說,東西已經交出去了。


  錦華聽了便放了一些心,當真是郎君心如鐵,妾身誌不移。她又忐忑起來,不知道楚絳看見裏麵的東西會怎麽想,會不會更生她的氣?


  她哪裏知道,小太監忙中出錯,給到楚絳手裏的,根本就隻是再普通不過的花種。


  至於她給了出去的那一個親手縫製的香包,卻被陰差陽錯地送去了另一個人的手上。


  錦華邀請到她府上參加賞花會的,大多是京裏一些身份地位不低的人。


  能夠叫小太監搞錯,又送出香包的,身價自然和楚絳相差不遠。


  京城的某個府邸裏麵,正有一個還沒有把白天時候穿的衣服脫下來的少年拎著個模樣精致的香包正在端詳。他是愛美之人,對於精致的物件,天然就會喜歡。


  如果有人這個時候看他一眼,就會發現他身上穿著的衣裳正好和楚絳是十分接近的。


  而這個少年,這時候並不清楚自己隻是被認錯。他剛剛回京,對於京城裏的許多事,都很不清楚了。


  他拿著錦華的香囊並不說話,臉上的笑容也有一點古怪。偏長的臉型,略顯青灰的眼珠子,尖細的下巴……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少年抬起頭來,問了問外麵是誰。


  外麵便出聲回答道:“二少爺,老爺請你過去。”


  那人於是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又打開了門,跟著那小廝離開,走了過去。


  這少年有著一張和陰韌、陰槐都很接近的臉,陰家的人都多少知道他,但是又不熟悉他。


  目之所及處的府邸和這少年印象中的一樣,好像沒有多少變化。陰柾走在府裏,既熟悉,又陌生,但沒有多少回到家裏的感覺,倒更像是一個住處。


  想想在雍州雖然時不時戰亂,但那裏起碼還有生活氣息。


  他問了小廝一個問題:“父親這一次還沒將那姑娘弄來府裏服侍?”


  小廝答了一句。


  他看到二少爺的手裏像是抓著一個十分好看的香包,但是他想不到別處去。隻以為是隨便哪個相好的。


  陰柾剛剛雲遊四海回來京城。剛一回來,就被莫名其妙請去了錦華公主府賞什麽牡丹。


  他跟小廝一起,不多時就來到了他父親的書房。


  陰韌說是叫他過去,然而他都已經在屋子裏站了好一會兒。陰韌還拿著一支筆在紙上描繪著什麽。


  陰柾沒有去叫他,像是十分習慣這樣似的。


  窗外的小廝看了,心裏想到,這二少爺果然像是傳聞裏麵說的,比大少爺還不受老爺待見。父子幾年不見,竟是這樣一個相處的方式。


  “今天去了公主府有什麽收獲沒有?”好半晌,陰韌開了口。


  陰柾卻已經神遊天外,不知道想到了哪裏去了。


  陰韌也不管他,自顧自畫他的畫,陰柾自己知道回過神來,將白天的時候在公主府所見所聞都說了。


  齊王府的小舅子,那不是被他殺死在城外那位蔡將軍的侄兒?陰柾說起那人親近之意,陰韌心道,這蔡家倒是識相。


  燕韶雖死,名下勢力各有去向。這蔡家,再怎麽說也是行伍之家,還有利用價值。


  不知齊王殿下如果知道自己的小舅子不單單是東平郡王府餘留,而且還主動投誠,會做什麽想法?

  又聽陰柾說,錦華還給了一個香包?

  “是,父親。”說起香包裏麵的東西,他有些不好意思。


  陰韌笑起來,恐怕這香包並不是給他的吧?


  不過也無所謂了。


  說完了該說的話,陰柾也就沒什麽用了。


  紙上的畫已經漸漸落成,陰柾關門出去,把門給帶上,屋子裏一時就隻剩下了筆落在紙麵上沙沙的聲響。


  陰韌畫的,仍然是那個他畫了很多遍的少女,等到最後一筆也被抬起來,他才滿意地勾了勾唇角,將手裏狼毫擱下。


  東都的宣紙用起來似乎也比京城的要好一些,這《少女受刑圖》一旦畫成,就是絕唱。


  月亮漸漸升上枝頭,他走到書房外麵的庭院裏,拿著一柄扇麵扇啊扇的,站了好一會兒才去洗漱了睡覺。


  那柄扇子被他隨手那麽一扔,就掉在了邊上,露出黃白色扇麵來。


  小廝戰戰兢兢地過去,把那扇子撿起來,不知道要放在哪裏比較好。


  管事卻知道主子意思:“這東西主子嫌髒了,不要了。”這扇子,可不是普通的扇子。


  陰韌最近又新做了許多扇子四處送人,凡是和他有些親戚關係的,一概都收到了他的禮物。


  這其中,也包括他的幾個外甥、外甥女。


  三月初的時候,陰府上新做成的幾麵扇子被裝著盒子送到了林家,幾麵扇子全被被林碧香拿了去——林子業再次出京,林抒塵不敢爭搶,林茜檀不愛要他陰韌給的東西。


  林碧香說不上緣故,他舅舅送她的這些,她都十分喜歡。明明是手工的東西,這“人麵扇”竟然當真能做得像是真正的人皮一樣逼真,摸著手感極好。


  林茜檀跟丫頭們揭曉答案:“那哪裏是什麽仿製品,也不知道又是哪個倒黴的人得罪了他,被他扒了皮做成了扇子。”對於陰韌某些癖好,林茜檀可是清楚得很。


  分明說著這世上最可怕的刑罰,林茜檀卻輕鬆得像是在說笑話,這種事情聞所未聞,就是鍾嬤嬤見多識廣一些,也忍不住打了寒顫。


  大戶人家之間偶有傳聞丞相府私設監獄,聽說的人往往一笑置之,並不怎麽當真。林茜檀卻親眼見過,那裏就是人間地獄。


  她自己就因為不聽話,上過那刑架。不過是因為是對方喜歡的玩具,所以免於被扒皮罷了。陰韌所說的話,她也記得:“自古帝王將相入葬,素來有將人屍身泡在防腐藥水裏永葆青春的做法,丫頭你要不要現在試試?”


  想到那些令人不快的東西,林茜檀就身上很不舒服。


  過了大約兩日左右,京城裏才傳出一個新聞來。說是擔任進諫之職的一位陳大人和一位李大人已經連續兩日沒有回家。就連一概的親朋好友也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眾人於是紛紛猜測,是不是這兩位大人因為兩個月以前的事,得罪了陰韌,被滅口了。


  但捉賊拿髒,許多人都猜測著這事是陰韌的手筆,但別說是沒有證據,就算是有,誰能拿陰韌怎麽樣?

  兩家大臣家裏的親人自然是哭天搶地的,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連辦不辦喪事一時都不能決定。


  兩位大人失蹤得不明不白,眾人都猜測起因多半就是他們膽子太大,當著陰韌的麵,就在天隆帝跟前告發了陰韌一把,陰韌當時沒說什麽,卻特地選了一個上路的黃道吉日,把那兩位管不好嘴巴的人永遠送走了。


  林茜檀猜著,這會不會是陰韌對天隆帝的一個試探。


  這就好比兩個武功高強的武林高手本來正廝殺得如火如荼,忽然其中一人突然收招,轉身而去,往另外的方向跑。


  換了是誰,也要多想一想是不是有什麽貓膩。陰韌心思多,在這件事情上,反倒是中了天隆帝的空城計了。如若不然,趁機起事,倒也不是不行。


  他在朝中殺人,這些事想當然會被人送進天隆帝的耳朵裏,陳李兩位大人剛死,留守在京城的駐軍就有了些動靜。


  這是天隆帝在警告陰韌了。


  陰韌手中雖然也有一些兵力,但還不足以完全撼動京城。天隆帝敢於離開京城,想必也是有所防備才對。


  陰家的二少爺陰柾在這個檔口上回京的事,不多幾天就讓人都給知道了,林茜檀印象中的這位陰家二少爺,性情比起他父親陰韌的古怪也不遑多讓。


  但他盡管性情古怪,卻為人正派得多,甚至經常甪直得渾然不像是陰家的孩子。


  林茜檀很快就在郊外賽馬的時候看見了他。


  齊王鎮守京城,也不妨礙他舉辦一些娛樂活動豐富豐富自己的業餘生活。林茜檀是和林子榮等人一起去的。


  沈氏身子又有些不好,兩個兒媳婦都要留在婆婆跟前服侍。林權等人也沒有來。


  三月初八這天的太陽格外燦爛,林家的人到得稍微晚一些。他們下車的時候,已經陸續有幾個人在寬闊平整的土地上賽馬起來。


  作為賽事的組織者,齊王早就一馬當先帶人在馬上馳騁。一望無際的郊外草地上,旌旗飄舞,四周全是衛兵。


  齊王辦賽馬,倒也不全是為了娛樂娛樂。大家都知道,齊王就是天隆帝的一個跟班,他做什麽都是跟著天隆帝走的。辦這活動,大概也有點向陰氏一族繼續示警的意思。


  別人都下了戰書,陰家人也不會不來。


  林茜檀剛剛下車沒多久,就看到那邊寫了一個“陰”字的馬車開了過來。陰韌坐在車裏,兩個兒子一左一右。


  陰韌來了,齊王也不再自顧自騎馬了,眾人便看他熟練地操縱馬匹過去,停在陰韌的麵前,居高臨下地蔑視。


  兩人之間氣氛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氣味,就連他們身邊各自跟著的大臣,也都是隱隱約約有些對壘分明的意思。


  齊王先動的嘴巴挑釁,可是他一個武夫,又實在說不過陰韌。不過陰韌畢竟又是文臣,雖說也是會一些武術,但在大夥兒看來,畢竟術業有專攻,是比不過齊王的。


  齊王在嘴上吃了虧,便非得一根筋一樣叫陰韌和他賽馬,陰韌若是不答應,仿佛就落了下乘似的。


  吃瓜群眾看熱鬧看得高高興興,隻知道左丞相和齊王這兩個同樣都是當朝響當當的大人物的人,要賽馬。


  齊王一副誌得意滿得仿佛已經贏了的樣子。他似乎料定陰韌一定會輸,他皇兄臨走之前,是交代了他壓著陰韌的。就算壓不住,也不能叫對方太囂張……


  陰韌應了。


  於是便各自有人下去準備馬匹,神仙打架,路人吃吃瓜就好,可不想遭殃。


  林茜檀心想著要不要在賽前給齊王稍微提個醒,陰韌雖說並不是像齊王一樣待在馬上,但他的騎術,也是不會差的。


  她的騎術就是陰韌教的。


  不過也有人提議,就隻是左丞相和齊王殿下兩人賽馬有什麽意思?大家一起比一場,才有意思。


  大夥兒像是才想起來,他們也是來騎馬的。


  這個時代,女人會騎術的還不很多,所以像是林茜檀這樣跟著一起來的人,一般就是在旁邊做拉拉隊,喝喝茶,說說話,順便偷看偷看好看的小郎君。


  不過像是陳靖柔那樣的人,是絕不會在這行列之中的。


  從剛剛陰韌和齊王還在爭執的時候,陳靖柔就沒有理會他們的熱鬧。


  隻是自顧自在那裏騎著自己的馬。


  到了看熱鬧的人群散去,她還是在那裏不管旁人眼光,逗弄胯下的白色大駒。


  林茜檀笑,她什麽時候能像陳靖柔一樣,徹底不去在乎這些閑雜人等的看法?

  林茜檀對那邊男人們的賽馬不怎麽感興趣,她幹脆叫上了顧晴萱,去找陳靖柔去了。


  達官貴人要賽馬,這裏一片地方自然要有士兵清場的。


  四周方圓早就一個平民百姓也沒有,周圍都是衛兵護衛。林茜檀和顧晴萱、陳靖柔一起,去了邊上坐著,一邊說話,一邊看男人們躍躍欲試地在那邊集合。


  成群的婦人小姐分別站在賽道邊上的安全地方,自然有仆人端著一個有井口那麽大的竹簍上來跟女眷們討一些金錢做彩頭。


  就算是林茜檀她們走得遠了,她們各自的家世背景,也讓那些仆人很難把她們忽略過去。


  林茜檀剛剛還在被調侃著那邊楚絳要下場去,那裏仆人就走了過來。


  兩個仆人,一人穿著陰家的服飾,一人穿著齊王府的衣服,卻一起抬著這這會兒已經裝滿了分量不等的銀子的框子四處與人討錢。


  林茜檀笑,這恐怕也是兩邊的人有意借著這個,看看各家女眷所屬的家族分別是什麽態度吧。


  顧晴萱毫無疑問是投給了齊王府。再怎麽說,顧屏明麵上也還是皇帝的嫡係人馬,是不可能投給陰韌的。


  陳靖柔看似隨意,賭了她自己家的父兄,實際也是粗中有細,躲避鋒芒。


  於是,連帶著兩個仆人身後拿著個小本子記錄誰家投給了誰的小太監,也跟著抬起頭,朝著還沒下注的林茜檀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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