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豬狗不如
不多時,他身上的衣服幾乎全被觸碰了一遍,船上掉落的碎屑覆蓋一層,他身上的衣服更是殘缺不全,間隔出現露肉和殘破衣服,好像一件特別時髦的時裝秀。
如此狼狽不堪兼具滑稽搞笑的國師魳遂,眾人可是第一次見,與以往那個無比威嚴極其嚴肅正經的形象反差特別大,故而又大笑起來,無法抑製。
他的那些沒有受到傷害的隨從們,也在張白石的帶動下,徹底的放飛自我,甚至比張白石他們笑得還要開心,好像在傾盡平時魳遂對他們的刻薄欺壓而產生的怒怨。
在眾人的歡聲笑語中,魳遂愈發清醒過來,為了死要麵子,他指了指湖麵強裝笑臉道:“剛才壓根不是什麽怪物,可能就是我們幾個因為船搖而相互撞擊,才失去了清醒。”
“剛才確實有怪物,好像是一種很大的泥鰍,但是滿嘴都是鋒利的牙齒,太嚇人了!”一個隨從心有餘悸道。
“你那點膽子也隻配繪聲繪色講故事了,簡直就是胡謅亂扯!何來怪物?我看你就是個怪物,淨喜歡搞些捕風捉影的事!”
麵對魳遂的斥責,那個隨從當然趕緊閉嘴,他方才急著回魳遂原本是想邀功,沒成想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遂露出諂媚且自責的笑意。
“剛才是我們張首輔救了你,確實是怪物來襲。”胖胖的陳哈看不慣魳遂的顛倒黑白,大聲說道。
“呦吼,又出來個刺頭!你也喜歡編造本國師的故事,之前沒被打夠是吧?”
見魳遂陰翳著臉,陳哈張了張嘴,對他倚仗國師身份敢怒不敢言。
對於魳遂的霸道張狂,張白石早已看不下去了,他不由分說,彎腰就去推魳遂的小船,徑直朝湖裏用力推去。
小船搖搖晃晃地脫離岸邊,朝湖裏漂去。
“哎哎哎,你要幹什麽?”魳遂驚嚇道。
張白石並不停手,一邊推一邊說道:“國師大人不是說剛才不是怪物嗎?那就讓你再感受體驗一下它們的可愛吧!”
“你……你……”
魳遂大驚失色,臉色蒼白,剛才的事不言自明,他心裏麵跟明鏡似的,就是不知名的怪物弄出詭異的事情,他才三番兩次被弄的像神經病一樣。
眼下又要被推進湖裏,剛才被虐的境況很可能又會上演,這讓他怎麽能不膽寒呢?
“停下!停下!”魳遂失聲叫了出來,聲音都變了。
船上蘇醒不久的隨從們早已嚇得坐下去,也跟著喊停。
張白石可不管他們,依然自顧自的往前推著小船。
眼看著離岸邊越來越遙遠,魳遂愈發擔憂局麵失控,遂大怒道:“張白石,你這是要謀害本國師嗎?”
張白石停下來,不屑道:“你不是說剛才那不是怪物嗎?我讓你再看清楚一下!”
“可能……可能還……真是怪物。”魳遂語氣軟化下來,期盼張白石就此停手。
“哦?這麽說你現在清醒了?”
見張白石戲謔的神情和口吻,魳遂氣不打一處來,但是眼下又在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他不得不放低姿態。
“剛才……不是暈了過去嘛……腦袋暈乎乎的……我還以為做個夢呢。”
看著魳遂臉上少有的陪笑,張白石對他更加鄙視,果真是欺軟怕硬的狗東西!
“行吧,不想過去就算了!”
說完,張白石劃著自己的小船,頭也不回的朝岸邊漂去。
魳遂則驚恐的掃視著湖麵四周,命令船上的隨從們趕緊劃槳,他也慌亂的用手擺著水麵,以讓小船更快的駛向岸邊。
隨從們則拚了命的猛劃,生怕小命今晚葬送湖底。
不多時,魳遂的小船靠向岸邊,他第一個向堤岸攀爬,由於麵積太大力氣有限,他狗啃地似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艱難的爬上岸。
隨從們則爭先恐後,生怕自己最後一個上岸而被怪物捉去。
一時間他們擁擠在一起,誰也不讓誰,結果便是誰也上不去,相互推搡扯衣,攪纏在一塊。
魳遂無語的望著他們沒有說話,隻是自顧自的大口喘氣,渾身哆嗦。
張白石則饒有興致的站在岸邊觀看觀火,就像看馬戲團的表演一樣。
“撲通!”
一聲巨響,有人從船上跌落水裏。
“救命啊!我要淹死了!”
那人扯開嗓子嚎叫起來,手在水裏四處亂扒,而不管岸邊的湖水隻有齊腰深。
看著他站在水裏露出大半個身子,卻驚慌失措,冥王七地的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在他們中間很多都是灰奴,王庭的這些王公貴族和文武百官,以往在他們眼裏都是神一樣的存在,今天可算是開了眼,簡直豬狗不如,徒有其表罷了。
他們將以往所遭受屈辱而產生的怨氣和怒氣,一股腦的盡情發泄出來,像看小醜似的看著王庭高貴之人的滑稽表演。
緊接著,又有幾個人跌落水裏,恐懼的模樣如同剛才那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至此,擁擠的小船才算空蕩,強勢的先攀爬了上去,其他人緊跟其後,但都是哆哆嗦嗦,屁滾尿流的模樣。
上岸之後,那幾個跌落水裏的隨從又對其他隨從推推搡搡,以報剛才差點被淹死之仇。
看著他們不成器的樣子,魳遂氣不打一處來,他剛才本來就窩一肚子火,不管是不知名怪物讓他險些喪命,還是張白石讓他丟了麵子,抑或冥王七地的灰奴們對王庭來使的輕蔑。
借此機會,他於是暴怒起來,對著那些隨從們拳打腳踢,扇臉起來。
一通猛打,眾隨從才安靜下來,一個個不是捂著臉就是捂著肚子,齜牙咧嘴。
見狀,魳遂的氣不順才慢慢平息下來。
他不爽的望著聖女湖,瞅著幽深發黑的湖水,一陣風吹來,他頓感骨寒毛豎,恐懼襲身。
“國師大人,其實不止聖女湖裏有怪物,那邊沼澤地裏也有人見過怪物,長得很恐怖。”
順著張白石手指的沼澤地方向,魳遂氣息不穩的望著,盡管烏黑一片,什麽也看不到,但是他臉上還是盡顯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