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相視不是人情卻
凌若晨不由的面露輕笑，正想要說些什麼，卻見風清素甚是緩慢的站起身子，卻步闌珊卻已經到了十米開外。只這一手就讓凌若晨收起了輕笑，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傅嚴慧。
嚴慧也是突然來了興緻，若是此前的話，她也只是看出了風清素有習武的底子，加上步履雖然輕慢，但一動一靜無不和周圍的一切渾然一體。所以才有了試探之意。如今看著風清素才一出腳，似乎和自己都相距不遠，可是自己已經多大的年紀了？還是在老頭子的幫助下，才堪堪進步了一層。
而風清素的年歲卻是小了自己足足一半，竟然就已經達到了如此高度！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小城的天資已經是難得一見的了，光是他快到17的年紀就已經快要趕上自己，就讓自己很驚訝了。但是因為是老頭子的徒弟，所以自己也就沒什麼好訝異的。
「若晨，去試試，這麼多年了你恐怕都沒真正和人交過手吧。三丫頭不弱於我，你全力施展即可。」
凌若晨聞言不由的心聲懼意，但依然點點頭，幾步來到了風清素的面前，鄭重的拱手拘禮。
「請前輩賜教。」
「你先出手吧。」風清素依舊冰冷，眼中沒有一絲異色。
「嗯。」凌若晨重重呼吸了一口，凹凸有致的身材隨意的一扭，卻是一套峨眉掌法已經朝著風清素打去，風清素側身一動，並未後退一步，就擋住了凌若晨的第一招。
與此同時，雲城和歐陽奕華的對練也已經到了尾聲，歐陽奕華不愧是一個嚴師，指出了雲城的諸多缺點，完全沒有表揚一句。實則他的心裡也在感嘆雲城的天資，彷彿天生就是一塊習武的料，對於自己所說的東西，這個小傢伙不僅能在瞬間吃透，還能舉一反三的加入自己的理解。
自己簡直是撿到了一個寶啊！如此天賦，假以時日或許真的能夠觸摸到自己都在幻想的那個一個境界。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哦？」歐陽奕華開口說話的瞬間，卻是轉頭看向了院子遠處的一個方向，眼睛不由的微亮，「好厲害的丫頭，年紀不大，實力不小，跟你師娘都有了一拼之力。」
雲城也是凝眉而看，點點頭。以他如今的眼力，自然看的出自己小姨的武功路數，只是讓自己驚訝的是，小姨的身手居然如此厲害，這個自己從來也不曾知道過。自己只聽聞小姨說過，她從小就跟著聶老練武，或者外公也指點過，但是哪怕是聶老也不可能有現在小姨這麼厲害啊！
「這丫頭是風家的三丫頭吧？」歐陽奕華看著風清素的招式，忽的問了一句。
雲城眯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傅，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仔細看看吧，這是形意拳，當年我逍遙祖師門下有一記名弟子就練的這種拳法，不過你小姨的形意拳雖然已經小成，但未能得到真正的形意拳拳譜，所以只能算入門吧。」
「形意拳以快打快，直來直往，但你小姨卻另闢蹊徑，以快中帶柔，卻是彌補了此中的不足。」
歐陽奕華一點點的解釋著，雲城邊看邊用心的記下，更覺得自己拜的這個師傅絕對是博學之人，細數名家之拳，形意之外講訴太極攬雀尾等等套路，無不是信手拈來，讓雲城更是直接觸摸到了核心。哪怕是在前世，雲城也是此中拳術的高手，但比起自己的師傅卻是差之千里。
凌若晨敗的很快，這還是風清素刻意讓步之下，否則凌若晨難以在風清素的手上走上一招。
「師傅，您剛才說我小姨的形意拳才只入門？」
「呵呵，又想打我的主意？」歐陽奕華笑了一聲，搖搖頭，「我是不會教的，不過你卻可以。記得我說過會送你書籍吧，就在那個裡面，你自己去找尋，等你融會貫通了，自然可以去指點你的小姨。」
雲城挑挑眉，眼中無限感激，但是對於歐陽奕華喜歡玩這一手峰迴路轉，卻是極為無奈，好似這些上了年紀的傢伙都喜歡玩這一手。不過雖然無奈，但是自己知道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除非是門下弟子，否則輕易讓人去指點，這個在古代叫做僭越。小姨她明顯是有別人教的，雖然小姨自己沒說。
聶老和外公的武功底子，肯定不是形意拳，這個自己可以肯定，所以小姨應該是從其他人那裡學的。若是叫師傅去指點，要是被教給小姨的人知道了，估計會引來不滿吧，這個也是師傅不願意教的原因所在了。而自己教卻又是另外一種說法了，侄兒教小姨，這個誰也沒法挑理。
「師傅……」凌若晨一敗，臉色愈加不好看了。此前覺得風清素清高，此刻她怎能看不出來，自己這個便宜師兄的小姨比自己強了無數倍不說，就在剛才的比試之中，自己可是已經盡了全力的了。但是依然沒能對她造成任何的威脅。就是自己引以為豪的峨眉劍法，都在她的手上難以走上一招。
「無事，三丫頭都能跟我一較長短了，你敗在她的手裡不冤。」嚴慧笑了笑，對著風清素點點頭，「三丫頭，你可把自己瞞的夠深的，這形意拳卻是真正極為難練的內家拳，你竟到達了如此地步，可喜可賀。」
風清素輕輕點頭，聲音一如既往：「只是打發時間的東西，難登大雅之堂，讓您老看笑話了。」
「三丫頭這話說的太謙虛了。」歐陽奕華和雲城這時候也走了過來，「三丫頭，你的形意拳可是比國內我所認識的人練的都好，再則你的年紀未到35吧。」看著風清素再次點頭，歐陽奕華更是笑出了聲，「未到35就已經到了如此境界，看來風小子在你身上下了不少的老本啊。」
風清素卻是沒有接過這話茬，或者說刻意的忽略了。雲城倒是知道這其中的意思，冰冷的聲音微微響起：「我只知道小姨跟聶老學過，外公應該是沒有教的。」如此便卸去了風清素的尷尬。
「呵呵，好了，也到了吃飯的時候了，乖徒弟，去換身衣服，弄些好菜，讓我和你師娘再吃點新鮮的。」
雲城依言點頭，拉著小姨一起走出了後院，只留下嚴慧和歐陽奕華相視一眼，卻是搖搖頭，眼中只有「不是」二字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