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暗下的隱晦交鋒
雲城慢慢將事情說完之後，老者和老婦人晃神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竟然沒有理會雲城。倒是小姨風清素，又泡上一杯茶，遞給了雲城，示意雲城安靜的不要多話。
雲城點點頭，喝著茶注視著自己的外公風書鴻和外婆東方新梅。自己能知道外公和外婆的名字，還真的算是前世的一個偶然。就是那次姐姐來軍營告訴自己老媽去世的消息時，姐姐收拾老媽的遺物，找到了外公和外婆的照片，那上面就有這兩個名字。不過老媽去世之後，自己和姐姐怎麼找都沒有找到外公和外婆的消息，最後也不了了之了。
當初還覺得照片里的外公這麼氣宇軒昂的一個人，居然取了這麼一個書生氣質的名字，而外婆的名字還有些老氣。不過這個好像是那個年代的風氣，雖然雲城沒有接觸過，不過稍微一想也就釋然了。
風書鴻思考了很久，終於緩過了神來：「這麼說來，雲老頭那老小子沒有發火，也沒有難過？」
「老頭子，你的意思是雲老頭想通了？」老太太臉上頓時有了喜意，「這麼多年，他終於想通了，唉……」
「說這個為時過早，是不是真的想通了，還是很難說的，暫時就不討論這個事情了。」風書鴻喝了一口茶，算是結束了這個話題，繼續看著雲城。
「小城，那你這次來就不擔心後果？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打算來？」
「老頭子……」東方新梅聽著話語，匆忙就要打斷，卻被風書鴻的眼睛一瞪，頓時把話噎了回去。卻是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外孫，心裡很是不滿，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雲城皺皺眉，其實自己也想到了外公肯定會問這方面，但是自己還真的沒想好要怎麼說的時候，竟然被外公搶先問了，這下把雲城難住了，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而且不管怎麼回答都容易有問題。
「後果我很清楚，我這算是投石問路吧，這個要看家裡的態度，事先也考慮過很多次了，覺得這樣最穩妥。」雲城看著自己外公的眼睛，淡淡的說道，「不過我想來想去，於情於理來說，不管你們這一代到底發生了什麼，影響了爸媽那一代人，但是作為隔代的我們，沒有必要套上這個枷鎖。」
「再者其實外公和外婆你們不知道一件事情，我覺得也是在這個事情之後，老老頭的心態似乎在慢慢改變了，沒有像之前那樣的難以接觸。」
「哦？」風書鴻的眼睛一亮，連帶著東方新梅也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雲城，「你說說看，什麼事情能夠讓雲老頭改變心態，這個倒是個大新聞。」
「小城，你說的是不是某天晚上華夏的一條道路坍塌的事情？」風清素很難得的插了一句話，頓時又讓坐著的風書鴻和東方新聞眼中異彩連連，臉上露出極為驚訝的笑意。
「小姨你知道？這消息都傳到國外了？」雲城冰冷的臉色一震，慢慢的陰沉了下來。
「嗯，我知道，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風清素很是淡然，「是我無意中聽說的，具體也忘記了是誰。」
「怎麼了，道路坍塌和雲老頭有關係？不會那老傢伙被埋了吧？」風書鴻調笑了一句，毫不在意的喝著茶水。
雲城無語的看著外公，心中大感無奈，自己信誓旦旦的在老媽面前說過，也許能夠解決老老頭和外公外婆的矛盾，讓他們二老能夠回過安度晚年。現在看來任重而道遠啊，光就是這個語氣，老老頭聽到了估計一定會暴跳如雷不可，雖然只是偶然會聽老爸提起，但真心沒有見過那場景。
「爸，好像是這麼一回事，聽說差點活埋了，不過在關鍵的時候停住了，否則恐怕就算不死也有可能重傷難治。」風清素淡然的緩緩道。
「咳咳咳……」風書鴻頓時就咳嗽了出來，「什麼，那老傢伙真的差點死了？」風書鴻的眼睛一瞪，聲音頓時抬高了八度，一臉的不可思議，「小城，你說說看，清素這丫頭知道的肯定沒有你準確。」
雲城無言以對，把之前的事情都稍稍說了一遍，基本都撿最重要的說，至於自己的在其中發揮的作用則一筆帶過，不解釋也不掩飾。
「這老傢伙，哼，幸好我有個好外孫，不然他早就死去見他所謂的戰友和馬克思了。」風書鴻嘴裡很是無謂，但神情卻有種說不出來的緊張。雖然雲城三言兩語的概括，但對於風書鴻來說，這樣的事情多少都能知道其中的意味。
「如果說這件事讓那老傢伙心態和態度上發生改變，這個我還真有點相信。」東方新梅也是沉默了片刻之後，輕聲的說道。
雲城也沒有插話，對於他而言，面前的都是長輩，就算他如何的特立獨行，能不開口最好都不開口。因為就這單單的幾個意思，就被外公和外婆將裡面的門道猜透了七七八八，自己雖然上輩子已到不惑之年，但和這些從血雨腥風中走出來的老一輩人還是沒法比的。單憑心智的成熟，他們就足足多了自己幾十年。
「好了，總算有點盼頭了。」風書鴻呵呵一笑，繼續看了看雲城，「小城，你現在又是擁有『專家』的身份，又有了小哥這個名號，加上你好像還救了一整個飛機的人，嗯……不錯，以後的路你要怎麼走，你自己想好。想來雲老頭應該在給你安排了，而且那天那幾個軍人應該是在雲老頭的手下做事吧？」
「等等……」東方新梅聽了風書鴻的話，不由的臉色一變，「你剛才說什麼？什麼救了一整個飛機的人，別說我打斷你說話，這個事情我必須要清楚。」
「這個稍後我慢慢解釋，現在先聽小城的，看他坐了這麼久，也是要到上去休息的時候了。」風書鴻擺擺手，摸著自己的下額的鬍鬚。
雲城歉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外婆，對於自己外公的為人更加有了一個清楚的認識。就是一個有話說話，不會給人任何面子的一個人。
「是不是在老老頭手下做事我不大清楚，不過想來我的事情肯定都上報了。不過也無所謂了，這些事情老老頭遲早會知道的，只是提前了一點，也算是自己給自己加的一個籌碼吧。」
「呵呵，行了，清素扶小城上去休息吧，對了再敷點藥膏吧。」風書鴻很高興的對雲城說了一句，又對風清素說道。
風清素麵無表情的站起身子，扶著雲城就直接朝樓上走去，神情還是很好奇的看看這個小傢伙，自己這個侄兒可真不一般啊，想著父親剛才問的幾句話，連自己在一邊聽的都直皺眉。看起來都是平平常常的問題，但仔細的剖析一下，就知道這裡面每句話的陷阱。換位思考一下，就算自己是雲城，都不可能回答的如此滴水不漏。
等著風清素和雲城回到了房間，客廳里的風書鴻慈祥的表情便陰沉了下來。
「老太婆，你覺得會不會是那件事情泄露了？讓雲老頭知道了？」
東方新梅冷笑了兩聲：「不可能，當初我們就是因為那件事才跟那老傢伙鬧，這個也是她囑咐我們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如果她沒有想著出現，咱門是不能說的。」
「我覺得當年的事情沒有多大的意義，而且還白白搭上我兩個女兒，真便宜死這雲老頭了。」
「老頭子，我覺得你也沒吃多少虧啊，你看看小城，你女兒可是給你生了一個好外孫。還有傾妃和傾雅兩個丫頭，可都是機靈古怪的很。」東方新梅眼含笑意，已經有了皺紋的臉上笑的很是得意。
風書鴻也是笑意連連：「還真是，不過那老傢伙家裡有個老二，據說比那個老傢伙還厲害。雖然具體不大清楚，但是我不得不佩服雲老頭啊，生了三個好兒子，現在又有了這麼出色的孫子。不過還好，也是我外孫。還有二個是我的女婿。」
「小聶啊，你也出來吧，知道你肯定躲在一邊聽了很久了，出來說說你的看法。」東方新梅沒有接話，反倒不緊不慢的說了一聲。
「老夫人。」聶老從另外一個房間把門打開，慢慢的走了出來，臉色微微尷尬的朝著東方新梅微微鞠躬。
「行了，你們談吧，我還是去陪陪我的外孫去了。這麼多年都碰這方面的事情，可真有些頭疼。」東方新梅站起了身子，狠狠的瞪了一眼風書鴻，徑自的管自己走上樓去了。
「小聶，你怎麼看？」風書鴻待到東方新梅離開，沒有看向小聶，卻頗有意味的說道。
聶老微微彎腰：「老爺，您要的是哪方面？如果指小少爺的心智方面，老爺您心裡已經很有數了，我根本不用多說什麼。如果指小少爺的武功底子方面的話，我覺得來日肯定是一員大將，但是還需要打磨打磨，就像當初的我那樣。」
「你想要教小城？」風書鴻皺皺眉，輕輕吹著茶杯。
聶老點點頭：「小少爺的底子很好，而且本身實力也不弱，能夠教導小少爺恐怕是我目前最想做的一件事情了。」
「你不行。」風書鴻的眼睛微微一亮，「你不了解小城，就拿這麼多年清素來說，冰冰冷冷的什麼話都不願意說，但是這丫頭卻能夠和小城說話，而且我還看見這丫頭對著小城笑了。還有小城，雖然從小就一直沒怎麼見過面，但是我聽到清微電話里的意思，是這小傢伙不喜歡被人束縛。換而言之，當初對你的根本對他無用。」
風書鴻皺眉沉思了一會兒：「你覺得我把小城送到那個人那裡怎麼樣？」
聶老頓時身子一震：「老爺，你確定？那個人那裡可不是這麼好進的，而且他……」
「呵呵。」風書鴻喝著茶，似笑非笑的轉頭盯著樓上的方向，「聽到沒有，清素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