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4章 美女夏醫生(2)
夏醫生將CT儀停止。隔著玻璃窗望著李劍銳。精壯的身材,半年多的訓練,白皙皮膚被烈日晒成麥色。看來是個曬不黑的傢伙。夏醫生一手轉著簽字筆,一邊想著。
李劍銳從床上起來,看看地上堆得衣服,又看看工作室內的夏醫生,問道:「醫生,我沒什麼事吧?」
夏醫生施施然的走出來,說道:「目前看到沒有什麼大礙,但是,在你的胸腹部發現了陰影。」說著用手點了點他胸腹之間。
李劍銳疑惑的說:「這裡?我記得好像是摔過一跤,肚子上撞了一下。但是不是這裡啊。」
夏醫生並不糾纏這個話題,只是說道:「你的兩個戰友已經回去了,今天你要留院觀察。你受傷的位置比較特殊,問題可大可小。我希望你能配合。」
說完就轉身回工作室了。李劍銳看著她婀娜的背影,直覺上感覺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問題出在哪裡。心想:既然醫生這麼說,那就只有聽她的了。
他追到門口,趴在門框上問道:「夏醫生,那我能不能回去換洗一下再來呢?你看我這一身。」夏醫生也聞到了李劍銳身上的怪味,那是汗味混雜著瀝青的味道。起初她並不在意。因為在軍營的醫務所里只有寥寥的幾種味道:汗味、血腥味和福爾馬林味。
夏醫生在成為軍醫的第二個月就完全適應了,她使用的是一種自我心理暗示:我沒有嗅覺,我什麼都聞不到!所以才會忽略了李劍銳身上的怪味。這時候刻意的喚醒嗅覺,讓她糟了罪。頓時小臉皺了起來,一手掩鼻一手揮著示意李劍銳離開:「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李劍銳連忙穿戴整齊回去洗刷刷了。
晚飯時分,李劍銳穿著軍裝來到了醫務所。本來他還想不來的,但是宿舍的戰友給他上了一課。
「李劍銳,你知道嗎,咱們這誰最大?」
「陳鋒 啊,他是隊長。」李劍銳理所當然的說。
張曉衛馬上來了句:「放屁!他算老幾,告訴你,老刀最大。」
李劍銳很困惑,怎麼會突然問起這樣無厘頭的問題,望著張曉衛等他繼續說。
張曉衛看著李劍銳期待的眼神,心理小小滿足了一下:「但是,醫務所里,夏醫生最大!老刀進去也要聽她的。知道嗎?這是軍營里的規矩。在軍營,長官最大。在醫務所,軍醫最大!誰能保證自己不受傷?誰能把你從死亡線上拉回來?軍醫!所以,李劍銳,你還是乖乖的回去吧。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都要被罰。」
侯軍的嘴巴比較賤,他看著李劍銳離開的背影說了句:「李劍銳,勇敢的去吧,說不定能跟夏醫生發生點什麼…」
話音里透著「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意思。
沒想到旁邊劉漢東上去一腳揣在侯軍身上,罵道:「草,你個瘦猴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侯軍這才想起「黑寡婦」的傳說,怏怏的說道:「我沒想到這茬,對不住,兄弟。再說了,我看他也不敢,那是拿生命找刺激啊。」
李劍銳都聽到了,但是他沒有回頭。他不信命!同時他覺得夏醫生其實是個可憐人。一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人卻如此孤獨的隱居在軍營中,這就是個悲劇,惹人憐惜。
等他回到醫務所,門口等待的小護士已經為他準備了一個單間病房。將東西放下后,就隨著小護士來到了夏醫生的辦公室。
夏醫生正研究著他的CT圖片,好看的柳葉眉微微皺起。看到李劍銳進來,就問道:「吃飯了嗎?」
李劍銳搖搖頭。夏醫生說道:「那剛好,我也沒有吃呢。一起吧,邊走邊說。」
一路上夏醫生並沒有談及他身體上的傷勢,反而像是查戶口一般對他的家世和他的成長過程刨根問底。
一番交談,夏醫生才知道,李劍銳成長在單親家庭,或者是准單親家庭,因為他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只知道他父親已經去世了。而他的母親,常年在山邊生活。帶著李劍銳過著幾乎是隱居的日子。從小就教李劍銳打獵,之後李劍銳的生活也非常平淡,無非就是上山打獵,下山讀書。
這完全是一個山裡孩子。如果說有什麼特別的,就是李劍銳從小就開始用獵槍打獵。但是對於獵戶來說,這並不奇怪。
夏醫生一邊走一邊思索著每條線索,她不由的心想:「或許只是某種單體突變?」
作為醫學博士,她知道幾乎有萬分之一的人類的新生兒都存在變異,但是這些變異都是極其細微的改變。因為基因鏈的不完整或者是其他的原因,近代更多的原因是工業化學污染。而李劍銳的異樣也在這個範疇。而且這樣的變異幾乎是不可遺傳的,所以沒有任何研究價值。簡單的說就如同一個抽獎中了3000塊的人一樣,說少不少說多不多,而且這個人一輩子只能中這麼一次獎,沒有第二次。
李劍銳的聲音將她從思索中拉了回來:「夏醫生,好像走錯路了,食堂在那個方向。」
夏醫生看著李劍銳手指的方向,莞爾一笑:「不好意思,平時我都是自己做飯,習慣了往這邊走。」
說完看看手錶,說道:「糟了,現在我們過去,食堂也要關閉了。真的不好意思,剛才我想東西太入神了。要不這樣,我回去做飯,請你嘗嘗我的手藝,好嗎?」
雖然李劍銳心理覺得不妥,但是還是答應了。他知道如果這時候拒絕了這位美麗的女軍醫,對她來說該是多大的傷害。
夏醫生看到李劍銳點頭,心花怒放。因為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一起吃晚飯了。雖然她的心已經死了,隨著那四個用生命愛過她的男人死去一次又一次。但是偶爾,某時,看著餐桌,柔暖的燈光,仍然會回想起她和她的男人共進晚餐的時光,那種溫馨的感覺流淌在兩人之間。直到最後一個男人的死去,死在她的懷裡,她徹底絕望了。那時她也開始相信自己真的是不祥之人。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和任何男人在一起過。
而此刻,在她的眼裡,李劍銳如同她的初戀對象一般,清純,羞澀。大抵是山裡的生活讓他免於塵世的污染吧。
一頓晚餐而已。兩人都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