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不愛你
“這位小姐,請問你找誰?”護士問。
聶芷停在空中想要敲門的手忘了放下,她目不轉晴,不敢置信的望著病房裏的兩人。
顧恒上前一步,眼眸寒冷如冰。
護士被麵前兩人的神情嚇到,壯著膽子又問,“請問你們找誰?”
病房裏,聶子航和夜星然見護士站在門口遲遲未走,都察覺出異樣,夜星然起身剛要開口尋問,一眼撞進顧恒冷若冰霜的眼眸裏。
夜星然渾身一怔,竟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聶子航注意到夜星然的神情,也看見了門外的兩人。
四人兩兩相視而立,竟然沒有一個人開口。
護士僵硬的站在四人中間,仿佛是感覺出這四個人之間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一時居然不能再多說出一個字,隻是礙於門外的兩人怎麽都不回答她的話,她愣是沒有辦法離開。
“他們是來找我的。”聶子航突然發了慈悲般開了口。
護士深歎一口氣,渾身有一種解脫感,語氣也變得的輕鬆,“既然是聶先生的朋友那你們就先進來吧,不過希望你們的聲音可以小一點。”
“會的。”聶子航回。
護士迫不及待的離開。
聶芷和顧恒仍是立在門外,一動不動。夜星然一雙手早就不知所惜的抓緊了自己的衣角,她不敢再看顧恒冰冷的目光,不敢看他眼裏的失望和生氣。
夜星然膽小的低頭,明明春季已至許久,可她依然感覺到寒冷。
“來都來了就進來吧,你們不會想一直站在門外吧。”聶子航是四個裏唯一比較平靜的。
聶芷聽了聶子航的這話才踏進病房,顧恒隨後也跟著走進去,急診5室的病房門在兩人身後靜悄悄的關上。
室內一片寂靜,死氣沉沉的靜默。
聶子航看向夜星然,直到看見她攥緊的手微露心疼,打破沉默,他看向聶芷,“你怎麽過來?”
“我聽說你出事了在醫院,所以就過來看看。”聶芷盡量忽略從心髒傳到身體每一處的疼痛,“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怎麽了?”
“一點意外而己,沒有什麽大事。”聶子航不在意的道。
聶芷早已習慣了聶子航對她不冷不熱的態度,以前問相同的問題也不見得會有答案,隻是現在,在看見夜星然在他身側陪著他的畫麵,刺激了聶芷的大腦。
讓聶芷心底一直以來的不甘化成了點點苦澀的嫉妒,她對自己最好朋友的嫉妒。
“你就這麽不想跟我聊天?如果是夜星然問的話,你是不是就會告訴她了?”聶芷看向夜星然,“還是說你問同樣的問題,他已經回答你了?”
夜星然接收到聶芷的問題,頓住沒有回答,她又心虛的
看了眼顧恒。
聶芷也沒有等夜星然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她直接走到夜星然的麵前,然後問道,“星然,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簡單的一句話,卻是最不簡單的問題。
夜星然局促的站在聶芷麵前,啞口無言,“我……”
一個‘我’字後再沒有其它字。
“聶芷夠了。”聶子航看不了夜星然無措的模樣。
聶芷猩紅了眼看向聶子航,“你對她是認真的嗎?”
聶子航一怔,聶芷蓄了淚水的眼眶裏,有痛苦、心碎、難過,以及不堪。
夜星然知道聶芷誤會了,忙解釋,“不是的,聶芷我們之間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
“既然不是她想像的那樣,為什麽不回答她的問題?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從進屋後就沉默的顧恒突然開了口,他的聲音透著低啞,就像很久都沒有發出聲音鍾鼓,突然一陣風吹來,在風中他吱呀沉聲,古怪又令人不寒而凜。
夜星然聽著顧恒的提問,徹底沒了底氣,一張臉由紅漸白,從選擇說謊後,不安就一處處藏在心底,現因為顧恒的出現,心虛,害怕,愧疚全數蔓延了出來。
“我……”夜星然依然回答不出。
顧恒麵無表情,“夜星然,你對我說謊了,為了聶子航。”
顧恒每說的一個字就如一根針刺進夜星然的心口,這種密密麻麻的痛感幾乎令人隨時都要暈過去,可是夜星然心裏清楚,說出這些話的顧恒比自己要痛苦千倍萬倍。
“對不起。”無數的解釋了終也不過化成這幾乎無用的三個字。
顧恒笑了。
輪廓分明的堅毅臉龐上最後盡然散開一抹笑容。
令人揪心的笑。
就像是雪夜裏落地便化成虛無的冰花,轉瞬即逝,帶著破碎的美及令人刺骨的心痛。
“夜星然,你太知道怎麽折磨我了。”
顧恒丟下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顧恒!”夜星然喚出顧恒名字的時候,連心髒都在抽痛,顧恒的笑以及最後的話,早就足以要了夜星然的命。
夜星然頭也不回的追出去。
她怕這樣的顧恒,他怕他生氣的以後再也不理自己。這份害怕讓她顧不得跟聶芷解釋,也沒辦法跟聶子航打招呼,她就這麽義無反顧的追了出去。
病房裏隻剩下了聶子航和聶芷,又是新一輪的沉寂。
“你看見了吧。”聶芷仍是含著淚,“她不愛你,夜星然的心裏隻有顧恒,不管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事情,她愛的人隻有顧恒。”
“我知道。”聶子航強迫自己不要轉移目光,不要因為心痛就不去看聶芷的眼淚,不要讓她看出任何的破綻。
“你知道?”聶芷一滴淚再也繃不住的落下,“隻有這三個字嗎?聶子航你到底想要什麽?你為什麽偏偏喜歡夜星然,為什麽偏偏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又為什麽偏偏喜歡我呢?”聶子航反問,“我可是你的小叔。”
“你不是!”聶芷淚如斷了線的落下,“聶子航你才不是我的小叔,你隻是在用這個借口把我推遠。你是我從16歲起就愛上的人。”
“我不愛你。”聶子航置於被單下的手早攥成了拳手,手背上的針眼已經移了位置,藥水沒有打進身體裏,血卻從手背上的傷口裏流出,隻是誰都沒有注意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