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聶子航不會愛她
“相愛本身沒有錯，錯的是犯了錯的人，為什麽要因為別人犯的錯怪自己。”顧恒說。
夜星然沉默，她最近似乎越來越容易踩中這樣的誤區裏，總將別人的錯怪在自己的頭上。人的心啊，總會因為外在的事情一點點的改變。
“聶子航在調查的事情我也在調查，隻不過可能進度比他慢一些。”顧恒不願意繼續在過去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麽。
“你……你在查這件事情？”
“我說過，我會幫你，”顧恒說：“要想查那件事情，就必須知道到底是換了什麽藥，以前沒有去懷疑過，也就沒有深入的調查。前幾天我讓紀越幫我去查，發現聶子航也在查這件事情。紀越說你們見過麵，不過我有一點很好奇，聶子航是個商人，他從來不會去做沒有好處的事情，他為什麽會幫你？”
“因為他想讓我幫他做一件事。”夜星然也不再隱瞞，“他一直在找一個人，唐晨陽知道那個人的下落。所以他主動提出可以幫我。”
“你見唐晨陽是為了這件事？”
“一半一半吧，也是真心想為他慶祝生日，畢竟我欠他的真挺多的。”夜星然誠實道。
顧恒又說：“以後你不用去找他了。”
“我知道了。”夜星然應下。
兩人間再次隱入沉默，一路無言的走出病房樓。
樓外，醫護人們正在掛紅燈籠，鮮豔的燈籠帶著喜慶。
“要過年了。”顧恒說。
夜星然回，“是啊，今年時間過得真快，都要過年了，居然都沒有什麽感覺。”
顧恒牽起夜星然的手，“除夕一起去看燈光秀吧。”
林城每年春節都會有燈光秀，從除夕夜開始一直到初五每晚都會有，那是一場場盛大的炫麗狂歡，多少情侶都會想著在春節期間去看一場。
在林城更有沒有看過一場燈光秀的情侶都不算真情侶的說法。
去年，他們因為各自的原因錯過一次，本約好今年一起去的。
“好，除夕我們一起去看。”麵對顧恒期待的溫柔目光，夜星然做不到拒絕，在這段時間裏，她想暫時忘掉那些事情，至少不想成為痛苦情緒的主宰。
夜星然思考良久後還是給聶子航打了電話，哪怕顧恒已經在調查同樣的事，她還是希望把自己知道的告訴聶子航。
“他告訴你了？”聶子航連語氣裏都透著緊張和期待。
夜星然不知道他要找的是誰，依然同情，她想了很久，才開口，用最婉轉的語氣說：“他說，你找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世了。”
“什麽？”聶子航顯然沒有料到是這樣的結果。
夜星然歎氣，“在你們分開的第二年，那個就離開人世了，車禍。唐晨陽說他不敢告訴你，是怕你沒了信念，給你一個希望或許讓你會好些。”
手機裏已沒有
聶子航的聲音。
夜星然還在等他的回答時，手機被掛了，隻有冰冷的‘嘟’聲。
她不用多想都能感受到聶子航被這個消息刺激到。他想找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他今年35歲，找了近30年？5歲開始就找的人？
夜星然震驚，難道是他的親人嗎？
而且夜星然聽聶芷說過，聶子航是他爺爺帶回來的孩子，因為聶子航一家受難，最後隻剩下聶子航一個，所以爺爺就將他抱了回來，為了不讓聶子航忘了小時候的那段痛苦經曆，還為他改了姓。
聶芷明明說過聶子航到聶家的時候已經十歲了。
聶家的人知道聶子航這麽多年一直在找一個人嗎？
夜星然想了想，搖了搖頭，算了，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完呢，怎麽有空去想別人的事情。
聶芷接到會所工作人員打來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
聶子航哭醉了，包廂裏到處都是空空的酒瓶，聶芷走近聶子航，拍了拍他，聶子航沒有任何反應。聶芷叫來司機，在司機的幫忙助下，將聶子航送到了他在外麵住的房子。
聶芷從前來過這個屋子，第一感覺就是太冷，是那麽種孤單落寞的冷，好像屋子裏所有的一切都在訴說著，聶子航的孤獨。
將聶子航放到床上後，司機才離開。
聶芷燒了點水，又用毛巾沾了水，給聶子航簡單的擦拭著臉頰，手上動作溫柔輕緩，好似生怕吵醒了。聶芷知道在聶子航的心裏一直是有事情的，隻是她不知道他心裏一直藏著的那個秘密是什麽。
他從來都沒有說過。
他比自己大了九歲，聶子航剛來聶家的那年，她剛出生，雖然他是自己名義上的小叔，但是從小她最喜歡的就是跟在他的身後。
不管什麽時候，發生什麽事情，第一時間總是想告訴他。
直至後來長大，她才慢慢知道小叔的意思，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他都是她的長輩，是她不能愛上的人，最後卻成了她心底的那個人了。
聶子航在工作後就搬離了聶家，每個月也偶爾會回去住幾天，後來她終於明白為聶子航身上的那份疏離是因為他並沒有真正的融入聶家。
聶芷伸手輕輕撫著聶子航的眉，她出去旅遊了一圈，想要將他忘記，可是卻越發的清晰自己真的有多愛他。
“你知道的是嗎？”聶芷輕聲開口，“知道我愛你。”
聶子航猛然睜眼，聶芷震驚，她的手還落在聶子航的濃眉上，她因表情而露出的深情還沒有來得及收回，“你……你醒了。”
聶子航沒有回答，他閉上眼，又睜開，他晃了晃腦袋，“這是哪裏？”
“你家。”聶芷慶幸的同時有些失落，慶幸他沒有聽見，失落的也是他沒有聽見，看著他這副模樣，怕是酒還沒有醒，“你為
什麽要喝那麽我酒？”
聶芷問，她覺得清醒的聶子航是不會告訴自己任何事情的。
聶子航將手掌覆在臉上，神情瞬間悲傷起來，“我找不到她，不管我怎麽努力都找不到她。”
“她是誰？”聶芷繼續問。
聶子航沒回答，眼角的淚透過手掌的細縫落下。
聶芷驚詫，心痛，難受。
她從未見過聶子航落過淚，從來都沒有。哪怕聶芷曾經跟著聶子航去他父親的墓地，他也沒有落淚，聶子航的淚像是落在了聶芷的心上，又燙又痛。
“聶子航。”聶芷緊緊握住聶子航的手。
聶子航猛然坐起，不知道是否清醒，他冷漠的看著聶芷甩開她的手，“不要碰我。”
“你……”聶芷說不出話來。
一抹笑出現在聶子航的臉上，“聶芷，你喜歡我是不是？”
聶芷沒料到聶子航會主動提起這個問題，無論他是否清醒，無論他明天是否會記得，聶芷第一次正式的告白，“我不是喜歡你，我愛你。聶子航。”
笑容從臉上消失，聶子航冷漠的看著聶芷，“可惜我不會愛你。”
“為什麽？”為什麽是不會愛，而不是不愛。
“因為你姓聶。”聶子航咬牙切齒。
聶芷看他，“你也姓聶啊。”
“我不聶，我的姓是他強加給我的！如果可以選擇我根本就不會姓聶！”聶子航無比憤怒的道，他的表情，他的語言，無一不再說著，他恨聶家。
聶芷從未從他身上感受到如此大的恨意，“為什麽？”
聶子航笑得絕望，卻沒有回答聶芷的問題，大約是真的累了，聶子航說完這些話後又再次閉上眼睛睡了過去，隻留下聶芷一個人麵前有些殘酷的事實。
聶子航恨聶家，聶子航這些年都在找一個人，聶子航不會愛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