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條件
顧恒眼眸收緊，“你當真恨我入骨，哪怕一點點感情都沒有？”
“你們在說什麽？”耿茜聽不懂兩人對話的意思，下意識覺得他們說的是特別重要的事情。
夜星然不再看顧恒，她走到病床前，“如果你今天要跟我說的話，是想讓我不要再糾纏顧恒，怕是要讓你失望了，因為我跟顧恒已經結婚了。”
“什麽！”耿茜騰的從病床上站起，她顫著手直指夜星然，“你在這裏亂講什麽話，阿恒怎麽會娶你，他怎麽會娶一個害她媽媽的人的姐姐！”
夜星然笑得無情，“是啊，連我當時都不理解呢，可惜這是事實。伯母，我嫁進顧家了。”
耿茜被夜星然挑釁的笑刺激到，她早失了態，抬起手朝夜星然揮去，誰都沒有料到這一巴掌，等回過神來時，夜星然臉頰已一片緋紅。
夜星然感受到臉頰的刺痛，腦海裏閃過的第一個畫麵，竟然是顧恒被顧聞平打下的那巴掌。
不知道為什麽。
突然因為耿茜的這一巴掌，近幾日橫在她心口的那點鬱悶消失了。
一人被打了一巴掌，居然挺好的。
“媽。”顧恒一把將夜星然拉到身後，“是我強迫她的。”
“你！”耿茜麵色痛苦，“阿恒，她妹妹差點害死我！”
“是她妹妹做的事情，不是她。”顧恒看著耿茜，“媽，這件事情跟她沒有關係。”
耿茜哪會聽顧恒的話，“我不想聽這些話，我不會承認她是我們顧家的兒媳婦。顧恒，如果你真希望你媽媽能好好活著的話，就跟她分開。當然你要是想要我死的話，就這麽護著她。夜星雨沒有害死我，我就會被你活活氣死。”
耿茜說話間，身體已有些顫抖搖晃。
顧恒忙擔憂的扶著她，“媽。”
“你不要碰我！”耿茜推開顧恒的手，“你現在，馬上就跟她離婚！”
顧恒沒有說話，站在他身後的夜星然開了口，“顧夫人如果希望我離開顧恒的話，就先想起你忘記的事情吧。”
顧恒回身，耿茜看向夜星然，“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離開顧二少，隻要顧夫人能夠想起你忘記的事情，想起關於我妹妹在你昏迷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夜星然以此為條件。
耿茜看她，“我一旦想起來你就離開阿恒。”
“是，”夜星然應的毫不猶豫。
顧恒目光落在夜星然身上，看著她對自己毫無留戀，突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那般可笑。
耿茜仿佛看見了希望，“好，我答應你的條件。”
“我希望你以顧家為誓，到時候千萬不要說一句假話，否則百年顧家不會再現在的盛勢。”
“你，你說什麽！”
“我不信你。”夜星然麵色無波的看著耿茜，“不過如果以顧家為誓我想我會信你一些
。我能理解顧夫人的生氣，可我隻想為我妹妹要一個真相。”
耿茜麵色如灰，她看向顧恒，“阿恒，你瞧瞧，這就是你愛上的女人，你現在哪怕是忤逆我，也要娶的女人就是這副樣子，你在意她，她可是一點都不在意你。”
顧恒依然沉默，一副不管耿茜說什麽，也不理會的模樣。
耿茜氣極，不願意再看顧恒。
“我答應你的條件。”耿茜對夜星然說：“你既然不相信你妹妹做出那樣的事情，我就讓你徹底死心。”
“那顧夫人一定要好好想想過去的事情了，畢竟你什麽時候想起來，我就什麽時候離開顧恒。我在顧恒身邊呆多久，可都取決於顧夫人。”夜星然淡淡的笑著。
耿茜討厭夜星然在她麵前露出的這種笑容，“你走吧，我不想看你。”
夜星然已經達到自己的目的，也不想再留下，轉身走出病房，顧恒抬腳想要跟出去，被耿茜叫住，“阿恒你給我回來，你們都出去吧，我想跟顧恒單獨聊聊。”
“好。”顧常先應了聲，一個眼神，舒婉婉就推著顧常出了病房，“阿常，你餓嗎？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餐廳不錯，我們去吃吃？”
“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裏等會阿恒，等他出來我還有話要跟他說。”顧常拒絕了舒婉婉的提議。
舒婉婉微微愣了下，最終還是順從的點頭，“好，可是你一定要記得保暖，最近你的身體狀況不太好，不能再受涼了。”
“我知道，你先走吧。”顧常微笑著說。
舒婉婉這才走開，她不時的回頭看顧常一眼，明明對方待他依然跟以前一樣溫柔，言語間也都是體貼，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舒婉婉總覺得，顧常對她有些了改變。
具體的哪些改變，她又實在摸不透，抓不住。
等人走後，顧常對著空無一的過道，開口，“出來吧。”
“顧大少爺留住我，是想跟我說什麽？”夜星然走到顧常麵前，剛才在她離開病房的時候，顧常給她使了一個眼色，夜星然看見了，也理解了，所以才會在這裏等著他。
兩人到了住院樓一樓的咖啡廳，夜星然喝了杯咖啡，突然想到什麽，不自覺笑起，“我記得，我和星雨第一次喝咖啡的情景。當時她剛拿了學習工資，說要請我喝咖啡。因為在他們醫院對麵的那一家咖啡店每天都有很多人，所以心心念念的想著，一定要帶我喝一次。”
“結果她隻喝了一口，就覺得真苦啊。”夜星然想到夜星雨當時的模樣，忍俊不禁，“她說，姐，怎麽會有人喜歡喝這種東西呢，一點都不甜。人活著已經這麽苦了，應該多吃些糖才是。”
顧常聽了這話微微頓住，腦海裏回想起同樣的話，“她說過。”
“恩？”夜星然疑惑看他。
顧常說：“
我昏迷時她說過同樣的話。”
“你信我說的了？你不覺得我是在騙你？”
“舒婉婉不喜歡吃糖，不想去遊樂園去體驗過山車，看恐怖片的時候不會格外的興奮，不會想著去解釋哪個畫麵太過失真。”顧常似在回憶，他漸漸無力，“這些她說過的話，這些跟舒婉婉看來相互矛盾的事情，像被打開的水龍頭，不停的湧現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