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還愛他嗎
顧常睜大了雙眼，眼底一片猩紅。
“不信嗎？”夜星然眼眶早已經濕潤，想到夜星雨的付出，想到逝去的生命，一滴淚從眼角落下，“在舒婉婉和你母親的威脅下，星雨告訴了她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可是隻有一件事情她沒有告訴舒婉婉。”
顧常突然伸手抓住夜星然的肩，因為夜星然是蹲在顧常的麵前，所以夜星然比顧常要低一些，她能夠感覺到顧常手上的力道。
夜星然皺了皺眉頭，忍著肩頭的痛，仰頭頂著顧常的眼睛，一句一句說，“在她照顧你一個星期後，就去查了你所有資料，她就這麽傻傻在那些查到關於你的視頻裏，采訪中，喜歡了你。後來，每一天，她都在你的手指上畫一次戒指。她說，她做不了灰姑娘，所以假裝一下也好。”
顧常捏著夜星然的手突然就鬆開了，心頭像是什麽也斷了。
“你說你昏迷的時候有意識，你說你記得所有的事情，那麽這件事情你也記得吧。”夜星然明明想嘲笑顧常認錯了人，自己卻在說出真相時，淚流滿麵。
“顧大少向來聰明，可是你從一開始就認錯了人。”夜星然憎恨的看著顧常，“天底下所有人都可以質疑她的善良，隻有你不能。”
“滾！”顧常突然嘶吼的叫出聲。
“你真可憐。”
“閉嘴，我讓你滾，你給我滾！”顧常一把推開夜星然，夜星然身形不穩的向後倒去，顧常盡然也因為自己的舉動太大，直接從輪椅上摔下。
兩人雙雙倒在地上，一個比一個狼狽。
因為顧常的怒吼，正屋的人紛紛走過來，除了一堆傭人外，顧恒和顧聞平也聞訊趕來。
“顧常！”顧聞平擔憂的叫道。
紀民崇和紀越已眼疾手快的將顧常從地上扶好，重新坐到輪椅上，隻是顧常一雙眼睛仍直勾勾的看著夜星然，對著夜星然重複著一個字，“滾。”
“顧恒，把你的女人給你帶出去，以後不許她再踏進顧家一步！”顧聞平狠聲道。
顧恒麵無表情的去扶夜星然。
“爸，我先送她回去，一會再回來看哥。”顧恒說。
顧聞平沒理會顧恒，似乎不願意再多看一眼顧恒。
誰也不知道他們在書房裏聊了什麽，隻知道顧聞平剛才居然承認夜星然是顧恒的女人。
回去路上。
車內一片沉悶。
夜星然臉上的淚痕沒有幹，想到夜星雨守了兩年的秘密就被自己這樣說了出去，不知道她知道會不會怪自己。可是她還能知道嗎？
想到此處，淚再次落下。
“你跟我哥說了什麽。”顧恒問。
夜星然仍是望著窗外，仿佛沒有聽見顧恒的問話。
顧恒突然伸手握住夜星然的手腕，強迫著她回頭看他，在他看見夜星然臉上淚水時，所有的質問消失的無影無蹤
。
“顧恒。”夜星然明知自己不該在他麵前表現出軟弱，但她無法克製自己的眼淚，無法抑製自己對夜星雨的思念，無法承受夜星雨那段沒有結果的暗戀。
“我為什麽要認識你。”
如果不曾認識過你，就不會這麽痛苦，不會失去夜星雨，不會因為如今不知道是愛還是恨的呆在你身邊而不得快樂。
顧恒身形一怔，“可能這是老天爺跟我們開得玩笑吧。”
“要是一場夢該多好。”
“一場夢嗎？”顧恒鬆開夜星然，明明媽媽現在還在醫院，明明他也該像夜星然一樣後悔他們曾經相遇過，但顧恒到現在也說不出這樣的話。
車內再次恢複了沉默，兩人就坐在彼此的身邊，中間卻像是隔著銀河。
“你先回去，不要再亂跑了。”顧恒給夜星然丟下一句話，就要回顧家，他不放心顧常的狀態。
夜星然看著他，她已經控製了自己的情緒，“你用什麽辦法說服了顧爺。”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以後顧宅不會再放你進去了，別想用今天這樣的方式逃離。”
“我不會逃，星雨的事情還沒有真相大白，我怎麽會逃呢。”哪怕監控錄像裏分明放著夜星雨換了那瓶藥，但夜星然依然信自己的妹妹。
夜星雨不會傷害別人。
顧恒沒再說話，他落下車窗，對紀越說：“開車。”
車子絕塵而去消失在眼前，夜星然忙伸出手扶著一旁的牆壁，如果再多一秒她怕就沒辦法再撐下去，沒辦法掩示自己的軟弱。
在車上無法製止的淚水已經讓她後悔不己，她不想再讓顧恒看到她的無能一麵。
夜星然撐著身體，一點點往小區裏走，剛進小區，她就看見了唐晨陽。
唐晨陽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她，眼裏是怎麽也揮散不去的深情。
“你怎麽會找到這裏。”夜星然走過去。
“雖然我不及顧恒厲害，不過要查他的住處還是能查到的。”唐晨陽目光落在夜星然臉上，“你哭過？”
“沒有。”
“你騙我。”
“晨陽，夠了。”夜星然無奈，“對不起，我語氣不好。”
“沒關係。”唐晨陽不在意的說道。
夜星然歎息，“晨陽不要再對我好了，我不值得，也不配。”
“對你好是我願意的，我隻是擔心你，所以來看看。”唐晨陽沒有一絲責怪夜星然的意思，“我知道你當初要嫁給我，是為了報複顧恒，報複顧家。後來你為了不連累我，答應跟顧恒結婚。這一切我都能理解。”
“既然能理解……”
“我隻是能理解，不代表我能接受。我現在仍然會擔心你受到傷害，擔心顧家的人為難你。顧恒的母親耿茜現在還在重症病房，顧家不會容下你的。”
“你擔心就能改變嗎？”夜星然問
。
唐晨陽愣住，隨即自嘲的笑起，“你說的對，我擔心又能怎麽樣，我什麽都做不了，除了說這樣幾句話，我什麽都幫不了你。本來想著娶了你，可以護你一輩子，結果還因為自己的事讓你被迫嫁給顧恒。”
“晨陽，這件事情不怪你，從頭到尾我都很感激你，我知道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沒辦法度過星雨剛離開後的那個月，我……。”
“你還愛他嗎？”唐晨陽突然打斷夜星然的話，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