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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血霧飛濺,原本都在叫囂著一眾野人全都呆立當場。
湖心和劉玉仁相互看了一眼,眼底具是無語的表情。
這一齣戲中戲來的真不是時候。原本是他們安排好了要利用這些野蠻人跟隨後趕來的名景王爺等人廝殺,誰知……
「挾持那個野蠻人!」湖心冷聲開口,迅速做出反應。
如果那隨後出現的女野蠻人是想置這野蠻人首領於死地,那挾持這個野蠻人首領的話,就能牽制其他野人。
隨著湖心話音落下,劉玉仁閃身上前將那野蠻人快要倒下的身體扯到了跟前,二人同時朝著半山腰的方向跑去。
只是奔襲的速度明顯不如之前下來的時候迅速。
一來劉玉仁受了傷,二來還要拖著一個二百多斤的野蠻人,湖心則是在劉玉仁身後為他抵擋衝上來的野蠻人。胸前鮮血直冒的野蠻人首領眼底迸射出恨恨的殺氣,死死地瞪著追在身後的女野蠻人。眼底各種情緒堆積在一起,恨不得將那女野人生吞活剝,拆骨入腹。
但他現在身受重傷,那女野人卻是生龍活虎。
野蠻人首領見女野人帶領的一眾野人就要衝上來了,不覺拍拍劉玉仁,眼神示意他朝山腰另一側過去。
劉玉仁和湖心相視一眼,暫時選擇相信這野蠻人首領的話。
從這野蠻人首領眼中可以看出來,他不甘就此死去,就算真的要死,也要拉上偷襲他的人墊背。
湖心和劉玉仁之前正是抓住了他這一弱點,才會在第一時間做出帶走他的決定。
女野蠻人顯然沒料到湖心和劉玉仁會如此快的做出決定,等她反應過來想要追二人,劉玉仁和湖心已經按照野蠻人首領的指引繞到了山腰的另一側,而從女野蠻人眼中流露出來的憤恨和不滿,湖心可以肯定,這半山腰一定是機關重重,讓這女野蠻人忌憚不已。
就算是沒有機關,也定是其他野人不敢踏足的地方。
因為跟著女野人追來的其他野蠻人到此全都停下了腳步,猶豫著不敢上前。女野人憤怒的吼叫著,轉身推著一個又一個身邊的人,但始終沒人敢上前一步。
站在湖心和劉玉仁當中的野蠻人首領沖二人做了個手勢,順著他手勢指引,湖心抬頭看到眼前一棵參天古樹的樹榦竟是與其他樹榦有著截然不同的顏色。
是一種如血的鮮紅色,只是這鮮紅色只存在於樹榦的中間部位,其他地方都是與普通樹榦相似的褐色。
這一截紅色並不像人為畫上去的,而是這樹榦原本的顏色,偌大的林子只有這一棵樹的樹榦是這個顏色。
湖心隱隱覺得,這棵樹該是一個分水嶺,是這些人心中的圖騰,是不能碰觸和靠近的禁區。
隨著沖在前面的這些野蠻人停下了腳步,緊跟在後面衝過來的顯然都是這野蠻人首領的追隨者,雙方在半山腰展開了一場輸死搏鬥,劉玉仁見時機成熟了,抬手打暈了野蠻人首領,帶著湖心轉身飛奔,等他們趕回半山山洞的時候,山洞裡面隱隱傳出腳步聲,二人相視一眼,迅速躲在了半山腰事先勘察好的一處隱蔽地帶。
以劉墉和劉狗打頭的眾人不明就裡的沖了出來,等看著眼前滾作一團的一眾野蠻人,全都目瞪口呆,等他們轉身想往回走的時候,湖心和劉玉仁已經繞到了眾人身後,將他們的後路封死,二人則是原路返回。
一眾野蠻人早就殺紅了眼,根本不去想劉墉等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也顧不上尋找湖心和劉玉仁,登時與劉墉等人混戰在一起。
地道的另一端,湖心與劉玉仁重新回到了密牢。
呈現在眼前的是比之前看到的野蠻人互相殺戮吞噬的場景更加血腥的一面。
遍地殘肢斷臂,血流成河,就是密牢的牆也都被鮮血染紅了,殷紅的血順著牆壁流淌下來,在地上匯聚成一條血河。地上屍體無數,卻早已看不到一副完整的屍體。
密牢門口的方向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還有低沉的喘息聲;劉玉仁眸色一寒,上前一步將湖心護在身後。
湖心眉頭輕皺了一下,這血腥味道她並不陌生,但眼前這般血腥殘忍的場景,卻讓人有種作嘔的感覺。
前一刻還是活蹦亂跳的鮮活生命,短短時間,煙消雲散。
「來人應該是軒轅世家的人。」湖心抬手示意劉玉仁閃開,不必擋在她身前。
這現場一看除了劉墉等人留下的痕迹,再就是密牢隱衛的痕迹。門口既然有了動靜,十之八九是軒轅世家的人收到風聲趕了過來。只是他們現在才來,之前炸藥那麼大動靜都沒聽到,想來是被納蘭明輕又設計了一次,等到現在才有機會脫身前來查看密牢的情況。
如今外面亂成什麼情況尚且不知道。
劉玉仁眸子定定的望了湖心一眼,身子稍微側了一下,大半個身體仍是擋在湖心身前。湖心見此也懶得開口,一雙墨瞳定定的望著入口的方向。
隨著入口處傳來的腳步聲和喘息聲越來越近,率先出現在湖心眼前的是一身如火紅衣的軒轅令。
軒轅令甫一出現,頓時與密牢內的火紅色融為一體,除了一雙墨瞳之外,他一身紅衣完全融入這血腥紅色當中,將他整個人也籠罩的多了絲絲血色寒氣。
繼而緊跟著軒轅令出現的人,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每一個出現的人都讓湖心和劉玉仁震驚。
夏英霸!軒轅老王爺!太后!皇后!甚至還有滿朝文武,而最後出現的竟然是坐在輪椅上面帶嗜血笑容的納蘭明輕。
隨著眾人走進來,太后率先吐了起來,緊跟著便是皇后,眼前血腥一幕讓太后兩眼一翻,吐過之後直接暈厥了過去。
皇后還想找貼身宮女攙扶著走出去,誰知自己帶來的宮女全都嚇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夏英霸在看到湖心安然無恙時,不覺長舒口氣。可下一刻,夏英霸的臉色卻是湖心從未見過的冷峻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