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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藥( 五)

  老刀和齊琦借著夜色,利用黑狼引開異獸堂眾人注意力的機會進入異獸堂在耀城的分舵,此時莊中亂哄哄一片,一位身著灰色皮毛大氅的男子正給幾十個幫眾分派任務。


  “李四,你帶你們的小隊,從左側繞到望月岩後麵,王三,你帶著小隊,從右側亂石坡包抄,務必截斷狼妖的後路,劉大,你去把狼崽子抱出來,隻要有這個小東西在,就不怕這兩隻狼妖跑了,張四,你帶人埋伏在莊外三裏亭。”


  眼見眾人分派完畢,各自領著人馬出發。那男子這才命人擺了張靠椅過來,往院中一放,不一會兒,那個叫劉大的提著籠子來了,籠子裏裝著一隻全黑的小狼崽子,最妙的是它額頭上也有一簇銀色白毛。


  “辛大哥,那一定是明月和清風的孩子。”齊琦篤定的說道。


  “嗯,現在莊內人都出去了,我們偷偷過去,先把這個家夥抓住,看他的模樣,大概就是這裏的舵主,有他在手裏,想必拿藥也不是什麽難事。”老刀說完就要催動輕功從隱蔽處跳出,突聽洪天傳念來,“切勿妄動,此處設有陣法,雖然並不特別強大,但足以影響你如今的身體。”


  “你又辦法嗎?比如放下神識?”


  “蠢貨,放下神識都是權宜之計,常常如此會讓你成為行屍走肉,為今之計隻有先設法破了陣。”洪天沒好氣的說道。


  “辛大哥,怎麽了?”


  “我體內的初源之力,他告訴我這裏有陣法,沒有初源之力的幫助,光憑我們兩人,恐怕不是對手,齊琦,你知不知道這裏陣法的事?”


  “不曾聽說,雖然我家和他們有些往來,但是都是生意,私下並無交情,陣法這麽重要的事,他們也不可能告訴別人。”


  辛老刀看齊琦無可奈何的模樣,知道她所言非虛,隻得默念洪天問道:“師傅,你可知道如何破陣。”


  “呦嗬,這是不是你第一次叫師傅?我沒聽錯吧,你快再叫幾聲,要謙恭點,這樣我一高興,就告訴你。”


  “·····師傅(拉長腔調)。”


  “我要你謙恭,不是要你發浪。你叫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老小子你教不教,你不教我隨便揭塊鱗都疼死你。”老刀作勢便要拽開衣服。


  “哎,別急啊,你看你,多大人了,開不起玩笑,我教教教,老夫真是欠了你的。”洪天裝作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這種陣法,一般需調集五行,陣中有金木水火土五個陣眼,隻要破了一個,陣法自然就破了。”


  “金木水火土是什麽?”老刀從未接觸陣法,對這些基本問題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哎,我怎麽找了個這麽蠢的宿主,你去問你那個小丫頭,不要礙著老夫睡覺。”洪天說完竟真的不回應老刀。


  “齊琦,你知道五行陣法的金木水火土是什麽?”


  “哦,辛大哥,你這麽快就知道這裏的陣法了?”齊琦一臉崇拜的盯著他問道。


  老刀臉色一紅,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辛大哥你真厲害,金木水火土嘛,顧名思義,在陣法裏一般有五個屬性的東西在五個方位壓住陣眼,催動陣法,至於這裏,我知道左邊不遠有一處水井,右邊有一座假山,這兩處應該就是水和土的陣眼,至於別的······”


  “那院中那棵大樹就是木?”老刀眼見正前方便有一棵需要數人合抱的銀杏樹。


  “對哦,那可不就是木陣陣眼,對了,左前那處有個煙囪,想必就是丹房。那一定是火陣眼。”


  “丹房?太好了,我們就從那裏下手,說不定藥也在那。”老刀心裏忍不住一陣激動。


  兩人趁著夜色,順著牆壁向左匿蹤潛行。沒多久,就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好香啊!”老刀吸了吸鼻子。


  “這氣味是異獸煉化時的屍氣,聞多了,容易亂心神。”齊琦說完,遞來一粒藥丸,看起來如珍珠般晶瑩,“辛大哥,這是護心丹,可暫時保護瘴氣毒物對你不起作用。”


  老刀聽齊琦說完,立時覺得有些惡心,趕忙接過丹藥一口吞下,隻覺入口酸甜,忍不住說道:“味道真不錯,多不多,多的話,再給點吃吃。”


  “大哥,這是藥,你以為是糖豆呢,是藥三分毒。”


  兩人邊說著已經來到丹房門口,正想往裏走,突然聽見一陣咳嗽傳來,丹房中竟還有人。兩人趕緊閃身到牆角躲避,便在這時,屋門開了,裏麵走出個穿著邋遢,滿臉黑灰的中年男子,手裏舉著小盤子,嘴裏念念有詞。


  “子午數合三,戊己數稱五。三五既和諧,八石正綱紀。呼吸相含育,佇息為夫婦。······”


  老刀對齊琦使了個眼色,兩人拔出兵刃閃身而出,剛好一前一後夾住那人。


  那人受了驚嚇,手裏一鬆,一盤粉末灑的滿地,瞬間燃了起來,那人一時呆了,也不管尚有刀刃抵住身體,猛地撲倒在地,拿著衣袖,忙不迭的想要撲滅火苗,隻是那些粉末實在稀少,轉瞬就燒的煙消雲散,連一點渣也沒有留下。


  那男人竟然立時呆了呆,竟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哎呀,我的兒啊,我的金疙瘩。”


  老刀兩人麵麵相覷,心中不免有些好笑。隻聽齊琦冷冷說道:

  “別哭了,再哭割了你舌頭。”當下真的拿匕首按在那男子身邊,男子這時才像看見他們一般,止住啼哭,結結巴巴的問道:


  “你·······你們是什麽人?”


  “問你,龍龜膽在哪?”


  “龍龜膽?龍龜膽?你們就為了區區一點龍龜膽,毀了我的還春散?哎呀,我的還春散啊,我的心頭肉啊,我·······”


  “呸······真不要臉。”齊琦一聽藥名忍不住麵上一紅。


  “你懂什麽,我看你如今真是青春年少,自然不明白我們這種老年人的苦楚,若是沒有這藥,我隻怕要一輩子打光棍了。”說完,那中年男子有哇哇啼哭起來。


  這兩人一番對話,把老刀聽了雲來霧裏,他悄悄湊到齊琦身邊問道:


  “還春散是什麽東西。”


  “呃,一種藥。”若不是易了容,此刻齊琦的臉已經紅的快要冒煙。


  “幹嘛用的,這麽金貴?把方子問出來,我們回去也做點嚐嚐。”老刀憨憨的說道


  沒想到那中年人耳朵挺好,接著話哭唧唧的說道:


  “你們這幫小娃娃,弄壞了我的藥,還在這裏恥笑我,都是飽漢不知餓漢饑的貨,我七十多的人了,花了幾十年功夫,四處拜師學藝,好不容易才學會丹鼎之術,為了就是煉藥治我先天不足之症,這世上隻有還春散能治我的病,好不容易練成了卻毀於一旦。”


  “七十多?你就別誆我了,我看你頂多四十來歲。就算藥灑了,再煉一些就是了,反正你會做。”老刀滿不在乎的說道。


  “看著年輕那也是老夫煉丹有術的功勞,你們這些普通人當然比不了。”說到歲數,老頭似乎頗有些自得的,可一低頭看見地上殘存的藥渣,立刻又哭著訴起了苦。


  “你可知道那些藥多難弄,要不是為了湊齊藥材,我也不用一大把歲數還在這裏聽人擺布。”


  齊琦聽了插嘴道:“你不是異獸堂的人?”


  “我當然不是,老夫閑雲野鶴,要不是為了弄點藥,我才不來這裏給他們這些無知小兒打雜。整天裏糟踐那些天材地寶,枉造殺孽。如今藥灑了,老夫又要熬上五六年才能出去。”老頭邊哭邊說,眼淚鼻涕順著嘴上的長胡子,淋淋漓漓的拖了一大片。


  老刀和齊琦兩人看了忍不住心裏發笑,齊琦拍了拍老頭的肩膀。


  “老頭,你叫什麽?”


  “老夫姓薑名子崖。”


  “啊,門神?”


  “叫薑子崖就是門神啊,看你們兩個小鬼,一定沒好好讀書,人家那叫薑尚,字子牙,我是叫子崖,再說我是山崖的崖,可不是門牙的牙。”老頭忍不住又要哭。


  “別哭了!”齊琦煩的受不了,大吼一聲,把老頭嚇了一跳。


  “小夥子,你的嗓子好像有點問題,我這裏還有點黃氏亮聲丸,你要不要先吃點?”


  齊琦知道一時心急,竟用了本來的女孩子的嗓子,不由歎了口氣,心中默默念道,平靜,平靜,歲數大的人確實是嘮叨一些,她默念了片刻,感覺恢複正常,這才開口說道:


  “薑先生,等下你跟我走,我可幫你籌備藥材,一年之內,必讓你重新做出那個···藥。”


  “有這等好事?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既然能進異獸堂,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用不著假言誆騙你。隻是,我要如何信你?”


  “你說,隻要能讓我做出藥,你說什麽我都答應。”老頭用袖子胡亂把臉一擦從地上一躍而起,小眼睛充滿希望的閃出光亮。


  “你拿上龍龜膽,一把火燒了著丹房,然後去三裏亭附近等我。”齊琦說道。


  “你不會是騙我吧?”老頭一聽說要燒房子,心裏多少有些擔心。


  “你要是不願意,我自然不勉強,那我便殺了你,然後自己燒了這丹房。”齊琦說完,老刀忍不住拽了拽她的胳膊,臉上露出不忍之色。


  不過還沒等齊琦在開口,薑子崖竟然毫不猶豫,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別別,我自己點,我這就去拿龍龜膽,說完他大步流星般衝進丹房,片刻便拿著一個小包袱走了出來,他拍了拍包袱笑眯眯的說道:

  “這裏麵,都是好東西,龍龜膽,三個我全帶了。”說完,他又一抬手將一盞油燈中的油倒在丹房地上,不知從那摸出一顆閃閃發亮的紅色小球,嘴裏默默念著,將小球扔進房間,隻聽噗呲一聲,那小球瞬間裂開,從裏麵鑽出一隻紅色小鳥,一身金色羽毛,隻見那鳥兒一聲脖子鳴叫了兩聲,瞬間,從鳥嘴裏吐出一連串的火球,那些火球著實厲害,落到何處便黏住猛烈燃燒,整個丹房不過瞬間被熊熊大火吞沒。


  那老頭極為得意的看了齊琦一眼,笑著說道:“小夥子,你放心,和我做生意,你吃不了虧,隻要你讓我做出回春散,我保證做一堆好藥,讓你延年益壽,百毒不侵·······”


  老頭還想說下去,被齊琦忍不住打斷,“行了薑先生,你先快去三裏亭等著,此處可不是安全之所了。”老頭經齊琦一提醒,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是火燒丹房的凶徒,這才哦了一聲,對兩人一躬身,慌裏慌張的拿著包裹,自尋小路出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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