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原來他是那種人···
不滿之色,壯漢頓時有些無言以對,眼下自己身上僅剩的一點全都給上繳完了,要是再繳的話或許連褲頭都不剩。
想起自己剛拿到這錢滿心歡喜的一幕,隨後又想起了剛才自己被同伴給拋棄的一幕,神色間不由得閃過了許些懊悔之色,咬牙切齒道:
“都分給他們了。”
張大安聞言後不由得瞥了瞥嘴,沒想到眼前的壯漢倒也算是個耿直之人,眼看也差不多了,便將地上的一堆銅板給我全都收入了自己的囊中。
一旁的壯漢見狀一臉欲哭無淚的神色,就如同家中死了親人似的不舍,此刻又哪敢想起事後向張大安報複之內的,眼下隻要能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但還不容壯漢多做細想,忽見已將地上的銅板一掃而空的張大安就在此時忽然回過了頭,意味深長的他一臉好奇的對壯漢問道:
“想不想活著走出去這條巷子?”
原先癱坐在地上的壯漢正打算起身來著,忽聞張大安此言不由得楞在了當場,臉色不由得刷的一下就變得很是慘白。
盡管知道張大安此言何意,但一時間不敢言語,隻好咽了口唾沫後急忙點了點頭,以表自己的態度。
張大安將地上的一堆銅板給收拾幹淨後,這才豁然起身來到壯漢身旁,邪魅的對他笑道:
“很簡單,今夜之事源於你們想偷襲我來著,又是受人指使,若我今日被爾等揍出了個三長兩短,那你們就是同謀。”
說罷,隻見壯漢眼中在張大安的一番細說之中已變得一片擔憂,臉色早已蒼白,張大安頓了頓後,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留下張罪狀,以後若是再有下次,小爺我親自上報朝廷,我想,應該會有人幫我將這份證詞呈上陛下的麵前的。”
壯漢最初隻是想趁著人多勢眾將張大安給暴揍一頓,然後以後之事自然會有人處理。
但誰知此事會發展到眼前這一局麵,若是真如張大安所說的那般,待到明日將此事給上報,那麽,自己就得待在刑部大牢中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想道此處後,心有餘悸的壯漢掃了眼仍然還被張大安緊緊握在手中的黑色燒火棍,乖巧的他連忙搖頭答道:
“可是,真的不敢了。”
張大安耳聞言不禁瞥了瞥嘴,再次舉起手中的電棍把玩了起來,嘴角也掛著幾絲笑意,斜了眼被自己一席話給嚇得臉色蒼白的壯漢一眼後鄙夷道:
“你知道嗎?起初楊功仁就是這麽說的,後來呢,後事如何我想你們比我更清楚吧?”
眼看壯漢已被自己嚇得差不多了,張大安為了讓他放心,語氣溫和對他解釋道:
“你放心,我此舉僅僅是針對一人,我若是想對付你們,用不著這種手段吧,要不然你覺得你還能在此處和我說話嗎?”
壯漢聽聞張大安的一番解釋後,起先心頭的幾分猶豫也就隨之搖搖欲墜,暗自思量了片刻後,掃視了眼四周後搖頭答道:
“沒墨,如何書寫?”
張大安經他這麽一提醒,這才想起此時二人都處於深更半夜的大街上,在基本沒人的情況下自己總不能到處借筆吧,好像自己兌換支筆又太虧了些。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忽見壯漢身上衣物,頓時靈光一閃就是一閃,當下也不與壯漢商量,便掀開他的外衣開始便是一番操作。
壯漢起初還以為自己能逃過一劫,忽見張大安一言不合便要脫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疑惑之際忽然間便懂了其中緣由。
心中不禁暗道:
難不成,這小子有龍陽之好,專好這一口不成?
念及此處後心頭又是一緊,欲要動手反抗,但隨即想起之前的遭遇,這一想法頓時便熄了多半,但又好似不甘心就此喪失清白,伸手就是阻攔,一臉慌張道:
“你要幹嘛?我可不是隨便之人,而且,我們好像不太合適,你要是想的話,我在平康坊中倒是認識幾人。”
好不容易將外衣給剝下一半後的張大安忽聞此言,手中的動作不由得停頓了下來,過了片刻後這才反應這是怎麽回事,心頭頓時就是哭笑不得。
被氣得臉色鐵青的張大安狠狠的瞪了眼壯漢後,頓時又是一巴掌便已扇下,怒聲罵道:
“閉嘴,我可沒這麽多閑工夫陪著你胡鬧。”
說罷,也不管壯漢如何不從與阻攔,手中的動作也隨之變得迅速了不少。
被這一幕給嚇得臉色蒼白的壯漢見狀,也隻好自認倒黴,心頭暗道:
也罷,算了算了,出來混,早晚都要還的,待會下手輕點就是,明天還等著跑路呢···
正念及此處,忽見張大安的手法很是嫻熟,心頭不禁升起另一種讓自己毛骨悚然之感,暗道:
不過看他這樣子,手法如此老道,動作如此嫻熟,經驗如此豐富,莫非他經常幹這種事來著?
“刺啦···”
伴隨著壯漢的一番胡思亂想之際,忽聞一道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突兀的響起。
還不等壯漢細看這是怎麽回事,忽覺身體的某個部位一涼,心頭不禁滲透了一種直入心扉的寒意。
不等壯漢細看其中緣由,也來不及查看身上的那個部位少了,隻見張大安舉起手中之物,像是在炫耀般的丟在壯漢眼前,一臉淡然道:
“這不是有紙了嗎?”
說罷,也不等一臉震驚的壯漢反應過來這一幕是怎麽回事,隻見張大安頓時皺起了眉頭,隨後隻見他又笑道:
“至於筆墨之類的,用不著那麽麻煩。”
說罷,便拉過了壯漢的一根手指,隨後又拿起了手中的電棍,將其認真給打量了一眼皺著眉頭道:
“我記得這玩意好像能放點血的。”
壯漢見狀心頭又是一緊,差點就被嚇暈過去,此時他的內心中早已是懊悔不已。
早知道今夜之事如此難纏,別說是楊功仁給自己五百錢了,就算是給五千錢乃至數萬,自己都不會攬下這活了,畢竟已有先前的例子,這錢也終究不是自己能花的。
眼下的他可不想再遭二次罪了,剛才的那種麻痛感還在心中久久未散,再來個第二次,還不知道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呢。
想到此處後,急忙抽回了被張大安握在手中的手指後,嚇得一臉慘白的他連忙擺手道:
“別別別,我自己來還不行嗎···”
張大安見狀神色間不禁閃過許些意外之色,心頭一時間疑惑不已,記得剛才,這小子好像沒這麽懂事吧。
但眼見耳有人替自己效勞,張大安自然不會拒絕,並且,剛才自己舉動隻是嚇唬他而已,讓自己動用手中的電棍放血,這無疑是癡人說夢。
隻見一臉極不情願的壯漢撿起地上的布巾,隨後伸出了自己的其中一根手指,一臉的猶豫之色。
誰料這一幕被一旁的張大安給看在眼中,隻見他眉間緊皺的眉頭不由得加深了幾分。
“咳咳咳”
壯漢正猶豫著要不要用嘴咬破自己的手指之際,忽聞身旁張大安發出的這一動靜,頓時又是被嚇得魂不附體,隨後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之色,張開嘴巴便朝自己的手指給咬了下去。
這一幕讓一旁的張大安看得心底直冒寒氣,並未讓張大安等待多久,片刻後,一臉委屈的壯漢這才將手中由自己身上撕下衣物做成的血書交到張大安手中後。
用手捂住了手指上的傷口部位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對張大安問道:
“這下,我能走了吧?”
張大安接過血書拿在手中快速的將其瀏覽了個遍後,隨後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點頭道:
“嗯,記得下次別出現在我眼中就行。”
壯漢等待此時已久,經過一番折騰後,終於得知自己可以走後,心頭這才鬆了口氣,心頭暗道:
下次,就算是給我一萬錢我都不來了,誰愛來誰來。
說罷,起身便要離去,但在同一地方待久了,腿有些麻,還沒等他向前邁出幾步,眼前緊接著又是一黑,差點就是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就在張大安洋洋自喜的將手中的證詞收進懷中,目送著這倒黴的壯漢離去時,不料意外就在此刻發生了。
就在深夜漆黑的小巷中一側,突兀的出現了兩盞發著茫茫白光的燈籠,隨著燈光晃動,緊接著就是兩道人影出現在了眼簾之中。
正打算溜走的壯漢見狀,神色有些愕然,但他向前而去的腳步並未因此停下,低著頭快速與對麵的二人擦肩而過後,很快消失在了街頭的一角。
此時,又是張大安一人疑惑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心頭正猜想來人是誰。
短暫的時間中,自然想起了這是隨後趕來的街頭無賴,不過這想法又很快被張大安給搖頭否決了。
街頭的市井無賴在夜間行動誰還敢點著燈籠,這被人看見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的嗎?
還不等張大安細想其中緣由,此時對麵打著燈籠的二人很快就走到了張大安身前,上下打量了張大安一眼後,不懷好意的問道:
“你這是幹嘛的?”
張大安撇了來人一眼後,心底的疑惑頓時明白了過來,眼下的這二人都是身著官服,又是在深夜中打著燈籠,眼下能如此在夜間巷子中囂張走動的除了坊裏間的武侯之外,其餘的張大安就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何人了。
盡管在夜間巡視是人家的任務與職責所在,但張大安卻對此很是不屑,就在剛才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此人不見蹤跡,就在此時他卻出現了,這倒是讓張大安很是不滿,一副毫不在意的答道:
“找樂子的”
街上的武侯聞言一愣,他倒是對這個回答感到很是意外,輕聲嘀咕道:
“找樂子的?”
對於這一回答,張大安自然是隨口說說而已,對於這幾人可謂是一點都不客氣,隨後擺出一副輕鬆之色的他對幾名武侯問道:
“還有沒有事,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啊。”
二人聞言不由得又是一愣,這一幕倒是出乎了二人的意料之中,畢竟以往在街上巡視,別人看見自己等人如同耗子見到貓似的,但張大安卻擺出一幅無所謂的樣子,這倒是讓二人感到很是不滿。
較為高大得到一人在聽聞張大安此言後,臉色不由得閃過一絲不滿,瞪了張大安一眼後厲聲嗬問道:
“此時坊門已關,你居然膽敢出現在此地,到底是何居心?還是另有企圖?”
張大安聞言後不由得回過頭看了眼自己身後的坊門,又轉頭看向了此時已消失在街頭的另一道身影,滿臉疑惑的問道:
“關了嗎?”
張大安此言一出,身著官服的兩名武侯緊接著臉色又是一愣,經過張大安這麽提醒,這才恍然發現這一事實,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
好在另一人反應較快,這才想起自己是來追問緣由的,卻不料三兩句話雙方已是換了一層身份。
隻見目光陰沉的他一隻手悄悄的摸向了腰間的佩刀,陰沉著臉厲聲喝道:
“少廢話,你深夜外出,又在街頭亂竄,私自打開坊門,你可知罪?”
在這身著官服的兩名武侯出現以後,張大安便覺得此事有些不太對勁。
但一時間又說不出理由,也想不清為何這二人的出現會如此巧合,此時眼見二人的舉動與漸漸沉下的神色,心頭瞬間便明白了多半,眯著眼問道:
“怎麽,無言以對就想強行給我安一頂帽子,你誰啊,還真以為小爺我是軟柿子好欺負不成,”
說罷,也不等二人答話與做出任何反駁的機會,眉間也漸漸的多出幾分淩然,嗬問道:
“再敢囉嗦,信不信我讓你們明日全都給我滾蛋,至於你們身後的某人,自然會有人替他處理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