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370二更

  （接369章） 

  從暗道出來，聶辰天邊往電梯走去，邊拿手機給組織的情報部門撥了一個號碼。 

  很快，電話那頭就傳出女聲：「請說。」 

  「我是聶辰天，幫我連接冷老先生。」 

  「冷老先生現在在法國，他說任何人都不能打擾他。」 

  「你就跟他說，我有急事找他。」 

  「那稍等一下。」 

  電話那頭傳來「噼里啪啦」的敲鍵盤聲，大概是女子在用電腦聯繫，過了一會，她才接起這邊的電話：「聶先生，冷老先生同意了，現在我給你連接他。」 

  「謝謝！」 

  聶辰天話音一落，電話就傳來「嘟嘟」兩聲，緊接著一道蒼老的男聲在耳邊響起：「聶小子，找我有什麼事？」 

  「義父！」他慢慢地叫出這個稱呼，「聽說你現在在法國療養，最近身體感覺怎麼樣了？」 

  「好多了，但是還是不比年輕的時候了啊。哎……」老人嘆一口氣，接著又問：「你這小子會給我打電話，肯定是有什麼事想問我吧？」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對於這個神秘老人，聶辰天也就見過那麼幾面，當年他身陷危險，被鳳蓮一救了出來，下指令的人就是他，為此他十分感激他，於是便認他做了義父，承諾賣身給【暗堂】十年，成為【暗堂】的僅低於鳳蓮一一人之下的長老，利用自己家族的人脈給組織開拓到更多的領域內，讓【暗堂】的業務遍布全世界。 

  雖然他和這個老人沒有很多的接觸，但他還是十分敬重他的，如果沒有他，他聶辰天就不會活在這個世界上，也不可能站在這裡給他打電話。 

  「義父……」他又叫了一聲，有些艱難地道：「我確實是有事想要問你，是關於冽他的。」 

  「哦？冽他怎麼了？是不是計劃出現了什麼問題？」老人感到有些驚訝。 

  「不是，計劃進行得很好。」 

  「既然計劃進行得很好，那冽又做了什麼事了？」 

  「冽也沒做什麼事，是我自己想要了解，我想問一下，冽在沒成為【暗堂】的人時，他是什麼身份的人？他……」他沉吟一下，說出心中的懷疑：「他是不是失憶了？」 

  電話那頭瞬間聲音消失，老人似乎也被他這個問題給問住了。 

  半晌后，才有些嚴肅地反問：「你為什麼想了解這些事情？」 

  聶辰天咬牙，手指把手機抓得非常緊，他在想，他要不要說個謊話，又或是他應該就著情況稍微說得誇張一些？如果貿貿然說自己是好奇，義父肯定是不會告訴他的，於是他只好道：「冽他用了真面目，文主席把他認了出來，認為他是這邊一個姓鳳的大家族的族長的孫子。」說完，他屏住氣息，等待老人的回答。 

  老大「哈」了一聲，笑道：「這可真好玩了，冽他是我從孤兒院收養出來的，他怎麼會是什麼姓鳳的大家族的族長的孫子。」 

  「義父，這事可大可小，不只是文主席這麼說，其他人也這麼說了。如果我們不清楚冽他的情況，我怕到時候他會陷入危險之中而不自知。」 

  「是嗎？既然這樣，為什麼冽沒跟我說，反而是你來跟我說了？」 

  「冽他現在在應付著那些人，是他叫我來問你的。」 

  「是嗎？」老人又重複了這兩個字。 

  「是的！」聶辰天捏緊手機，感覺到自己的手心都冒出汗了，如果給義父發現自己在說謊，他會怎麼對自己？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一會，「如果真的是冽想知道的話，那叫冽自己來問我吧！」說完這句話，老人自己切斷了電話。 

  「義父……」聶辰天急急地叫，但是，電話已經只有「嘟嘟」的斷線聲，他挫敗地垂下手，無力地抬頭看著電梯頂上。 

  ……叮…… 

  電梯在頂層停下來，他閉上眼又睜開，收拾一下自己的表情踏出去，雖然得不到準確的答案，但他知道該怎麼說了。 

  門被推開，好不容易才揉著太陽穴讓陸小雞睡了過去的花翎一看到他，立即悄悄從床邊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輕問：「怎麼樣？」 

  聶辰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床上閉著眼的陸小雞，不知道她是真睡著還是只是在閉目養神，故意提高一些聲音：「有答案了，冷冽他……」 

  陸小雞並沒有真正入睡，被他這聲音一驚，一下子就醒了過來，睜大眼眸定定地注視著他。 

  聶辰天扯動一下嘴角，想扯出一個微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這個微妙的表情頓時讓陸小雞有些著急起來，但在經過一番歇息，她也接受了事實，並沒有剛才那麼激動，穩了穩心神，問：「怎麼樣？」 

  「他……」為了讓自己說出的話確保可信，聶辰天沉吟一下，以一種十分緩慢的聲速答：「他失憶了。」 

  「什麼？」異口同聲的兩道聲音在套房響起。 

  陸小雞驚訝地盯著他，「你說的是真的？」 

  花翎也以手肘推了推他：「喂，聶辰天，你可別耍人啊。」 

  「我沒有耍你們，我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什麼都忘了，他只當自己是孤兒，在他的記憶里，並沒有你們的存在，這不是失憶還是什麼？」他半真半假地道。 

  是這樣的嗎？ 

  陸小雞隻覺自己在發夢一樣，眼前的男人說鳳蓮一失憶了，他把她、自己的母親、包括之前任何的人和事全都忘掉，所以他才會不認她們。 

  可是…… 

  「那為什麼他要對付連世峰和鳳羽？」如果真的失憶了，那這個又該如何解釋？ 

  聶辰天怔了一怔，按這個情況，他是隱瞞不下去的了，反正她也知道他們這個組織，雙方目標一致，他相信她不會出賣他們的，於是解釋道：「是我們的義父要將連世峰趕盡殺絕，鳳羽是連世峰的女婿，我們自然就先從他的身上著手。」 

  「你們的義父？」 

  「是的，我們的義父，他是【暗堂】的創始人，五年前才把組織交給冽，我是指鳳蓮一，交給他打理。」他還沒習慣稱呼冷冽為鳳蓮一。 

  「為什麼你們的義父要對付連世峰？」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你們還幫他？」 

  「他是我們的義父，對我們恩重如山，更何況他現在老了，身體也不好，我們是他培養出來的，我們如果不幫他還有誰能夠幫他？」對這件事，聶辰天從來都是無怨無悔的，他是個感恩的人，沒有義父和鳳蓮一，當年他早就死了。 

  如此一說，事情的關鍵就是那個「義父」了。 

  為什麼鳳蓮一會落到【暗堂】，為什麼又會覺得自己是個孤兒，這一切除了那個神秘的老人可以解釋清楚，誰都無法得知事情的真相。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聶辰天的話，心裡很是複雜糾結，想相信卻又怕被騙，若不相信她又不認為鳳蓮一是那樣的人，人性的弱點在這一刻得到淋漓盡致的體現，最後因為愛情，衡量的天平傾向相信，一稍重便滑墜了下去。 

  一直觀察著她的表情的聶辰天在看到她臉上綳著的神色放鬆，自己也鬆了一口氣，繼續補道：「冽他也不知道自己失憶了，要讓他恢復記憶，還是離開他，這個就看你們的選擇。」說到後面，心裡有些揪緊，讓他的聲音越變越小。 

  「不，我不會離開他的。」聽他這麼說，陸小雞想也不想就回，「他是小鳴的親生父親，我和他還沒有辦過離婚手續，不管他死了還是活著，他都是我的丈夫。」說出這句話，她的心裡瞬間像放下了一個心結，之前那個感覺到被欺騙被背叛的心結，一切覺得有了理由，他不是有意不認她們的，因為他失憶了，如果他恢復了記憶，那他們就能重新在一起了，她就能彌補六年前他留給她的遺憾，她想要像他以前那樣好好地愛他。 

  想到這，陸小雞又是眼神堅定地看著聶辰天，也像是對自己承諾道：「我會讓他恢復他以前的記憶的。」 

  聶辰天心裡澀澀的，臉上卻只能露出淡淡的微笑。 

  或許，從一開始他們相遇的那一刻，便註定是錯過了吧！ 

  「既然這樣，那我們下樓吧，他們應該也吃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會到會客室聊一些合作的事，這種場合，我想你在場應該會比較好一點。」 

  沒錯，他說得對，既然決定了，那就不能錯過任何的時機。 

  陸小雞點頭，在花翎的攙扶下下了床進浴室洗了一把臉又重新化了個淡妝，然後吃了一點醒酒藥，最後便下樓去了。 

  …… 

  …… 

  【謝謝beier63979753、桃花0314、jxq321000 的金牌。十二點后我或許會碼字，也或許會睡覺，等文的親就不要熬夜等拉，明天看也一樣的，要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