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二更
「阿蓮，怎麼辦？」
病房內，只留下上官蘭和鳳蓮一，上官蘭兩手緊握，在他身邊走來走去，頭痛得很，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媽，你還是先去看看爺爺怎麼樣吧！」說到底還是爺孫，不管怎麼樣，鳳祥林吐血暈了過去，鳳蓮一他還是擔心的。
上官蘭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那媽媽先去看一下情況，你好好想一下這事情該怎麼處理，無論發生什麼事，媽媽始終都是站你這一邊。」
「媽，我知道了，我不會亂來的。」鳳蓮一給她一個微笑。
上官蘭看著他那微笑，知道他心裡是惦記著鳳祥林，說實話，雖然她也怨悔鳳祥林對自己做的事，但老人家始終是老人家，她的心是很軟的，一看到他暈了過去，她自己也不由得擔憂起來。
於是，上官蘭離開了病房，到急症室去查探鳳祥林的情況。
鳳蓮一從地上撿起那份從鳳祥林手上跌落下來的離婚協議書，走到門邊把門關上，又走到沙發前坐下來。
「離婚？」
他自言自語一句，猛地把這份離婚協議書撕得破碎，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里，誰都不能逼他離婚，眼前這些事，肯定是有人弄出來的。
他從沙發起身，走到病床邊坐回剛才那張椅子，抓回陸小雞的手。
上官蘭折回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她的兒子，一手抓著病床上的人的手，一手撫著她的肚子，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慢慢地把房門關上，輕輕地走到他的身邊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喚：「阿蓮，別擔心，小雞她會沒事的，孩子也會沒事的。」
「媽！」
鳳蓮一這才反應過來，看到是她叫一聲，問：「爺爺他怎麼樣？」
「你爺爺他沒事，醫生說他是情緒太過激動引發了心臟的問題，老人家再怎麼硬朗也八十多歲了，身體上總會有些毛病的。」上官蘭說這句話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安慰兒子還是在安慰自己，她也拉一張椅子在旁邊坐下，「阿蓮，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離婚的事……」
「媽，我不會離婚的。」鳳蓮一再次強調自己的話。
「媽不是讓你離婚，媽是問怎麼處理跟爺爺這件事。」
「怎麼處理？頂多咱們離開鳳家。」
「離開鳳家？」上官蘭皺起眉，「我們離開了，那個女人豈不是進來了？不行，事到如今，我不會讓那女人那麼輕易得逞的。」
「媽，你什麼時候這麼執著了？」
「媽不是執著，媽只是不甘心。」這麼多年，她都避到義大利去，以前也就算了，現在她的兒子被這樣子對待，這口氣她說什麼也吞不下去。
鳳蓮一轉過頭，看著她片刻，意外地笑了笑，「媽，別這樣，這樣子容易老的。」
「你這孩子總是這樣，每次問你正事你就把話題繞到其他的事情上去，上次薇薇安的事情你也是這樣，媽問你，你到底在做些什麼的？」上官蘭終究還是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鳳蓮一低頭，不語。
軍情局的事，他是不能把自己的身份給泄露出去，一是組織的規定，二是太多人知道反而會讓自己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看，你又這樣子了，你這樣子讓媽媽怎麼不擔心？」上官蘭捂著自己的臉，又放開，「阿蓮，你就告訴媽媽，你在義大利到底是因為什麼而跟薇薇安鬧翻了？你說給媽媽聽，媽媽會諒解的，這裡就只有我跟你，沒有第三個人，你說了又會怎麼樣？阿蓮，你就說吧，好不好？」
就在她想要纏著鳳蓮一問清楚薇薇安的事，這時，病床上的陸小雞嚶嚀一聲，幽幽地睜開眼，聽到上官蘭的問話，她虛弱地叫道：「媽……」
這一聲叫喚，讓上官蘭和鳳蓮一一致把目光投到她的臉上，上官蘭率先鬆一口氣，「小雞，你醒來就好。」
陸小雞對她笑了笑，目光轉到一邊的鳳蓮一的臉上，鳳蓮一正看著她，眸子里有著擔心，兩人正面對看，兩人都轉不開目光，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上官蘭見狀，站起來，拍了拍鳳蓮一的肩膀走出病房，把病房留給這小兩口。
上官蘭離開的動作把陸小雞的心神拉了回來，她把頭轉開，轉到另一邊沒有鳳蓮一的地方，正打算閉上眼，耳邊就傳來他輕柔的道歉：「對不起，連累你了。」
陸小雞吸口氣，胸口的傷口打了麻醉藥，沒讓她感覺到有多痛，但是她卻覺得很悶很悶，張了張嘴想要回答些什麼話卻又發現喉嚨乾澀得很。
忽的，床升了起來。
她驚訝地轉過頭，看到鳳蓮一搖著病床的升杠，緊接著他走到飲水機前給她倒了一杯水，折回來湊到她的唇邊。
「來，喝點水。」
在那溫柔的嗓音下，陸小雞下意識地張開嘴。
溫暖的水流進她的口腔，滑下她的喉嚨，乾澀的嗓子終於好受了一些。
「謝謝！」她開口道謝。
這聲道謝，讓鳳蓮一的動作頓了一頓。
「不用客氣。」他回。
曾幾何時，兩人竟然變得這麼陌生了。
他無奈地苦笑一下，想開口說些話，忽然，病房門再一次被打開。
鳳蓮一與陸小雞一同看去，鳳冬建一臉怒氣地不顧上官蘭的攔阻闖進來，走到病床前說：「小雞，你醒了剛好，我有事要跟你說清楚。」
有事跟她說？
陸小雞納悶，還沒問是什麼事就聽到旁邊的鳳蓮一沉聲喝道：「爸，你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