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三更
而另一邊，鳳祥林和鳳蓮一也在談著話。
「那男人，真的是演話劇的？在哪個劇場？」鳳祥林不經意地問。
鳳蓮一就知道他不會相信自己的話，老人家看人比什麼都精，好歹也是爬滾打摸過來的人，哪有那麼容易糊弄了，但是，他就是不表態，繼續打太極拳：「不是演話劇的怎麼有那麼誇張的行為？」
實話說，他覺得夏澤不去演戲是真可惜了。
「那……他是小雞什麼的朋友？」鳳祥林又換一個問法。
「大學朋友，爺爺，你怎麼會對一個人起興趣了？」鳳蓮一反問。
「我當然得好好地理解一番，要是我的孫媳婦被別人給拐跑了，那可就不得了，是不是？」他們老鳳家的骨肉還在小雞那丫頭的肚子里呢。
「爺爺你真會開玩笑，你孫媳婦好好的，怎麼可能會跟人家跑了。瞧，她不是回來了嗎？」鳳蓮一發現病房門的身影，轉過頭去看著走進來的陸小雞道。
其實，他一直都在注意著病房門口的。
陸小雞回到病房，感覺自己像打了一場仗一樣，身心疲累。
和夏澤說話，真的太費勁了。
為什麼她以前居然一點都沒發現他原來是那麼難以溝通的，直到現在，心裡還在懷疑是不是她以前因為太過喜歡他了，所以把一些弱點都給削弱了？
一走進去，看到病房裡的三人都在注視著自己，她立即就和和氣氣地揚起笑容對鳳祥林喚道：「爺爺，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哪有，快坐吧！」鳳祥林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陸小雞沒辦法，也只能坐下去，誰知才坐下去，就聽到鳳祥林問：「你那朋友走了？」
「呃，是啊！」她不敢去看對面的鳳蓮一，小小聲地回答。
「那他什麼時候再過來玩啊？」
「這個……我不知道。」
「好了，爺爺，你那是審問犯人嗎？小雞她也有她交友的權利，是不是？」鳳蓮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陸小雞抬頭一看，又低下頭去。
做什麼笑成那樣子？
這讓她覺得自己很十惡不赦的。
但，轉念又一想，她和夏澤又沒什麼，那不過是夏澤一廂情願，她又沒真的對他做出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於是，又挺直了背脊，定定地回視鳳蓮一。
鳳蓮一見她突然凝神看著自己，挑了挑眉，嘴邊的笑漾得更深了。
這女人，傻乎乎的，不會是在告訴他她沒有亂來吧？看她那樣子，似乎是這樣子說的。
兩人「眉來眼去」了好一陣，然後被一道女聲打斷了。
那聲音來自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的鳳菲，她邊笑邊道：「爺爺，你這話難道是懷疑嫂子她和別的男人曖昧不清啊？嫂子當然不會是這樣子的人，你真是太多心了。」
陸小雞的眼睛「唰」一下往她看了過去，女孩還是笑得那麼甜美可人，這一句話彷彿是她的無心之話，是對鳳祥林剛才那句話的不經意的回答。
鳳蓮一和鳳祥林也一併扭過頭去，定定地看著她。
「小菲說得對，小雞她當然不會是這樣的人。」鳳祥林點頭。
難道說，他們心裡剛才也是在懷疑她的？
陸小雞咬著下唇，垂下頭去。
是不是他也是這麼想的呢？
她又偷偷地抬眸看一眼鳳蓮一，接著又低下頭去，說不清心裡什麼感覺，就是有一點複雜，只要想到他或許也不相信自己，自己心裡就很低落。然而，這個想法不過是一瞬之間的事，很快，陸小雞的心情又再次雀躍了起來。
因為，鳳蓮一開口了。
「小雞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了，她就是傻乎乎的，朋友什麼的也亂七八糟，爺爺以前不也知道嗎？她不是在b市讀的大學，所以在外地的朋友比較多。」他隱晦地答，指出陸小雞的朋友大多不是b市的圈裡人。
「嘿，大哥說的是。」鳳菲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示好。
鳳祥林也知道這個孫子不開心了，看到他那麼維護自己的妻子，他倒更樂了。
當初的一番折騰，現在看來是得願了。
於是，便把焦點對準陸小雞的肚子，和藹地拍著陸小雞的手道：「小雞啊，現在你懷孕了，以後可就不能那麼操勞了，下午，爺爺吩咐家裡人給你燉點補身的湯過來，到時候你可要把它喝得一乾二淨。」
不會又是上次她那個婆婆拿來的那個湯吧？
陸小雞因為鳳蓮一的話而雀躍的心想到上次上官蘭帶來的那個湯，頓時一張臉就垮了下來，「爺爺，不會是那個什麼補身子的湯吧？」
「哈哈，不會，那個是沒懷孕的時候喝的，懷了孕當然喝的就不一樣了。」鳳祥林笑答，順道也解了陸小雞的疑惑。
難怪上次她問那是什麼湯，她的婆婆笑得那麼曖昧，原來是那啥方面的湯。
又想到先前她和鳳蓮一在浴室里的瘋狂，她一張臉又紅了起來。
結婚那晚她沒有意識，今天這一次才是她認為真正意義上失去自己的第一次，可是，才第一次過後，又被宣告懷孕，這雙重的刺激下，真的會讓她的小心臟受不住的。
「哈哈。」鳳祥林看她沉默了，又笑了起來，手拄著拐杖站起來，「好了，阿蓮，小雞，我也要回去了，這件事你爸媽還不知道，我要回去和他們說，讓他們也開心一下，至於其他人，那就先保密吧，胎兒前三個月小氣，少一點人知道比較好。」
「好的，那爺爺慢走！」
鳳蓮一和陸小雞也站起來，把他送到病房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