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0章 上千孩子
走了約一柱香的時間,前麵的人停下了,喬玉靈的頭上的頭套被扯了下來,她眼睛不適的微微眯了眯,這才發現眼前還是山,沒什麽特別的,不知道這些人搞什麽鬼。
不過押著她的兩個人已經不見了,隻有蕭錦澤在前麵走,她慌忙跟了上去。
蕭錦澤是往山上走的,很快就到了半山腰處一個大石頭上,蕭錦澤站了上去,沒再走低頭看著下麵,不知道在想什麽。
喬玉靈動了動耳邊,仿佛聽到有孩子說話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她幻聽了。
沒一會蕭錦澤回頭看著她,“過來。”
喬玉靈沒遲疑,慢慢走了過去,與蕭錦澤一起站在了大石頭上,看到的就是……山的中間仿佛與世隔絕,又專門留出來了這樣一塊地,裏麵黑壓壓的人頭全都是……小孩子。
這就是各城被帶走的那些孩子吧,粗粗看上去有上千個,這會正排著長隊,手上拿著碗,準備打飯。
她驚訝極了,但是很快就收斂了自己的情緒,不知道說什麽,就閉嘴不談。
“這些孩子都是抓來的,因為銳兒生病了,是蕭家的獨苗,所以爺爺下令將他們抓了,湊集人數和藥材後,就取其心頭血給銳兒做成藥。”
蕭錦澤淡淡的說,仿佛在自言自語,又仿佛是說給喬玉靈聽。
上千個孩子取心頭血,製藥?
喪心病狂的辦法到底是誰想出來的,別說這些孩子的心頭血,就是每個孩子一滴血怕是也得一大盆,蕭銳一個小孩子怎麽可能喝得完。
她沒出聲,也沒有發表意見。
蕭錦澤說完見喬玉靈一直沒有出聲,輕聲問,“王火,你是不是感覺我們太殘忍了。”
喬玉靈斟酌了一下道:“小少爺病了,這些孩子能救小少爺的病,自然是死得其所,隻是王火愚鈍有一件事情不明。”
“你說。”
“王火以前也聽過取其親人的心頭血可以治病,但是取這麽多孩子的心頭血……他們都是城中百姓的孩子,若這件事情真的傳出去,恐怕對公子不利。”
蕭錦澤臉色變了變,但還是極冷靜的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未必不是這個道理。”
“王火一時多嘴,還望公子恕罪。”
蕭錦澤擺了擺手,“我明常在想,用這麽多人的命,去救一個人的命,不如讓這些孩子都活下來,將他們訓練成一把利劍,多年後怕是所向披靡的。”
“可是若這般,小少爺……”“我與這孩子情分不深,雖然他是我的兒子,但我從沒抱過他,他生出來的時候我一直在忙,後來又有其他的事情,不知為何……總感覺孩子與我不親。”
不親就對了,又不是你的種。
“許是公子沒有與小少爺親近,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不過……這上千條命怕是也要慎重,若是可以保證用過藥後,小少爺的病能根治,這些人命倒也無妨。”
“現在隻是推論出來而已,到底能不能根治,恐怕……他們自己也不知道。”
這也是蕭錦澤擔心的,他怕上千屍體到頭來銳兒還是救不活。
喬玉靈腦子活,瞬間就想明白了,她就說這兩天怎麽程玉靜會來,感情蕭錦澤在猶豫,程玉靜天天來找蕭錦澤隻不過是為了打聽消息。
她想了想皺眉小聲嘟囔,“公子現在是府城的主心骨,若是取心頭血的命令由您來下,恐怕下麵的百姓會有想法,可若不是公子您來下這個命令……其他人也是沒有權利的。”
“何嚐不是。”
兒子是他的,現在他管著整個府城,若他下令,怕是百姓中有很多會不滿。
“今天小的見大公子也極喜歡小少爺,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大公子下達這個命令也是極好了。”
她仿佛隻是小小的建議一下。
蕭錦澤卻瞬間心動了,是呀,他怎麽沒有想到,到時候由大哥出麵。
又站了一會,蕭錦澤帶著喬玉靈回去,依舊如來的時候一樣,戴了頭套,到了霧林才自己走出去。
回到家,蕭錦澤第一時間去找了蕭老,蕭老喜歡在院子裏下棋,聽到蕭錦澤說這個命令讓蕭成澤下,蕭老手上的棋子都掉了。
“錦澤,你現在為何變得這般唯唯諾諾。”
蕭老聲音聽不出來情緒,可是他的話就足以證明他生氣了,“銳兒是你的孩子,你們兄弟幾人中,唯有你膝下有兒子,這個孩子將來是要繼承你的位置。”
“爺爺,我隻是想……若是用那麽多孩子的命,救一個孩子,會不會……不值。”
他也不怎麽喜歡自己的這個兒子,他更願意以後再找個女兒,重新生幾個兒子。
“為何不值?
他是你的種,就值。”
蕭老有些生氣了。
“爺爺,那上千個孩子留下來被我們培養成一批無往不利的利劍,您想想……所向披靡,還不是要什麽有什麽?”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道:“至於您說的孩子問題,孫兒年紀還小,以後可以再生。”
蕭老遲疑了。
蕭錦澤又道:“這些孩子有些是府城百姓的,有些是其他城裏的,現在眾人隻知道孩子們被帶過來跟銳兒玩,可一旦消息走漏,有人知道孩子死了,一個兩個我們可以壓製,但所有人都一起反,我們又當如何?”
蕭老不說話。
“現在我管著府城,以後我們想要建國,府城的這些人就是我們的底,可若是他們心中有氣,不願意歸順我們,或者假意歸順,到時候又該如何?”
蕭老動搖了。
“爺爺,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況且那個藥方不是很成熟,並不能肯定一劑藥下去,銳兒的病就能好。”
這才是他想說的,沒有把握的事情,他不想冒風險。
蕭老看著蕭錦法好久,“你心中如何想的?
就這樣放棄銳兒?”
“自然不可以,我們河眙島以醫術為名,我相信沒有千人心頭血,也會有其他辦法救銳兒的。”
蕭錦澤說的很篤定,仿佛真的可以找到別的藥方,他在安慰蕭老,也在心裏給自己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