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被篡改的記憶
君士坦丁圖書館內。
“老頭，老頭！”洛林快速的穿梭在琳琅滿目的圖書館書架間尋找著那個陪伴了他十年的舊羅馬貴族，這座陪伴了他十年的腦內圖書館算是他真正的家，盡管他現在還是看到書就頭大，但在心裏也不得不承認這些東西才是他最寶貴的財富，無價之寶。
“安靜點臭小子！大喊大叫的，貴族禮儀被你丟到金角灣了？”看到老頭還是一如既往的在讀寫室中zou走出，腋下夾著一本《論穆斯塔法凱末爾改革下的土耳其》就知道這個老頭今天心情應該不是很爽，每次當他在閱讀到有關舊帝國在現代過的有多麽不堪的時候，老頭子都會表現出一種憤怒或者難過的表情。
兩人就這麽麵麵相覷了大概有十秒左右，老頭子瞪著洛林始終看不出來對方想要說什麽，感覺到十分的莫名其妙。
“你來這裏就是為了拿我尋開心？”老頭子兩條眉毛皺在一起像被擠出的牙膏一般，麵前的小家夥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又愛又恨，多年來的教導雖然讓他學會了貴族禮儀，但是對於一個身在亞洲特殊國家的小夥來說這些東西的應用程度簡直比不上便後記得洗手衝馬桶。
“額不是老頭，今天維堡出了大事，有一個額，一隻魘在維堡進化成了魔，我跟一個在通靈測試裏認識的朋友不小心接了那邊的任務沒想到突然發生了意外，不過沒出大事，但是我現在被暗區執法隊關起來了，估計明天要被提審。”
聽明來意尤金臉色才好看一些，但是還是嚴厲道：“緊要關頭還去弄這些節外生枝的東西，別耽誤了入學順位，要知道前五和後麵的排名完全就是兩種發展方向了，我可不希望我總督的學徒僅僅隻是一個堪堪入學的水準。”尤金對於洛林雖然放縱但是要求還是比較嚴格，從小不愛讀書的洛林隻要不按照他的標準來學習他就會強行把他鎖在圖書館內，曾經讓洛林痛苦不堪。
“好吧，這沒什麽問題。”洛林腦子轉了轉，看尤金沒有什麽反應的樣子。
“對了老頭，在你生活的年代裏，暗區的男女比例大概是多少？”
“怎麽？基本上差不多吧，總體女性要更強一些，很多男性的傳承斷了，21世紀的暗區人口，別的不說，就拿巫師講，肯定是女巫要比男巫數量更多也更強一些，女性在修煉方麵有得天獨厚的優勢，雖然在第一次千禧年大戰前，男巫才是絕對的主宰，但想要修煉到極致，是千難萬難，可能數萬的巫師才有一個人能夠達到巔峰，相比之下，女性更加適合速成，而且在斷代這麽多年後，已經沒有在書中所記載的那樣了。”
隻要提到曆史問題尤金就非常能侃：“就拿偉大的共和國將軍凱撒的著作《高盧戰記》為例，遠征高盧的帝國軍團在獲得巫師群體的幫助下很快就能夠將大部分還在母係社會中的高盧人凱爾特人還有日耳曼人的巫醫給擊潰，這些男巫的作用一人不下於兩個精銳百人隊，但是經過千禧年大戰後，男巫的數量和地位一落千丈，以至於到了幾十年後被凱爾特女王布狄卡帶著她的精銳女巫衛隊殺入羅馬城血洗。”
“確實是有切身感受，這次測試差不多有五十人參與，但是男性的數量，十個都不到。”洛林想了想。
“最後一個問題，老頭子，如果一個梵卓家族的血族想要接近我這種人，她最大的目的可能是什麽？”
“你做什麽了？”前後各種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尤金有點懵，雖然存活在洛林腦內的君士坦丁圖書館內，但自己這位孽徒在外麵的任何所做所為他都是沒有辦法幹預和得知的。
“額，我被很多人邀請組隊了，這個都還好，其中有一個血族的公主，是梵卓家族的，而且看樣子來頭很大，這次執行任務出了意外，我跟她一起去的，本來以為她身邊沒有什麽大人物或者家長監護不會出什麽岔子，誰知道她居然是強行逼迫其他家族的長輩不允許監視她偷跑來的，結果出了事情之後直接來了九位公爵和一位親王，陣勢有點嚇人，不過還好教廷也做了動作，有一個自稱是聖者的醜女人幫了我一把。”
尤金用枯槁的拳頭敲了洛林的腦袋一下嚴厲嗬斥。
“你以為你不死其他人就不死的嗎？而且你不被死行者收容進地獄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你曉不曉得這件事被傳播出去的後果？有多少人為了永生會變得瘋狂，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意義上的永生，就連我也不知道你的盡頭在哪裏，而且你這帶來厄運的體質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下次再讓我知道你敢這樣胡來我直接給你在圖書館關上幾十年！”
洛林臉色蒼白的點了點頭，因為裏麵跟外麵的時間流速大約是1年=1天，老頭說關他幾十年是完全做得到的。
尤金歎了一口氣：“哎，永生永生，哪有那麽好的事情等著你，你看老師我，某種意義上也是永生不死的，但是殊不知我早就想等來自己的死亡了，你不同，到今天為止我都實在沒有搞清楚你究竟是一個什麽玩意，不過你還是一個比較善良的孩子，而且向著人類陣營，隻是孩子，不死不代表你可以不畏懼死亡，這麽多的厄運給你帶來的麻煩你應該也感受過，每一次你的死亡，雖然死行者們豁免了你的不幸，但是與此相對的在你周圍一定會有某個你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被他們作為替死鬼帶走，如果這次的事件讓那位梵卓家族的公主遭遇不測，暗區和血王庭好不容易簽署的和平協議作廢，又會是一場人間災難。”
數千年來，隻有到今天為止，血王庭才和教廷達成真正意義上的和解，所有高等血裔貴族們遵守人間法律就能活的和正常人一樣，算是血王庭在無數次衰弱後的妥協了，為了在這個時代生存下去。
血王庭全盛時期在歐洲兩萬個人裏就有一位血裔，但到了今天，就算是普通人類手持現代化武器也能夠有殺死血族的能力，想像以前一樣對人間法律視若無物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十字軍東征之後，和教廷的戰損比不在一個層麵上，現在的血王庭比之於千年前隻有五分之一不到的實力，而教廷的聖人還有七位之多。
“還有，你說的那個醜女人可不是什麽簡單的存在，我先不告訴你她是誰了，人家以前可以一位美人，為了理想奉獻了自己，而且更重要的，就你現在這幅鳥樣子，人家一個打你十個絕對不是問題。”
“至於血族那邊，梵卓家族可不是什麽善良之輩，能夠掌控整個血王庭數千年之久的古老家族他們的後裔絕對都不是善與之輩，納加許可是在我那個年代就已經是一方霸主了，不知道這兩人之間會是什麽關係。”
師徒兩人聊了許多，算是把最近碰到的事情給老師做了一個匯報，但是臨走的時候，尤金始終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徒弟想說什麽。
“你有什麽想說的直說，我們之間不要繞關子。”
洛林想了良久，無奈地說：“我很想告訴您什麽東西，但是每次到關鍵時刻的時候我就會把他忘掉，不是我刻意去隱瞞，我感覺有什麽事情發生了，我唯一記得的事情就是，我好像應該是一位白化病患者，而且眼睛有問題，但您看，現在的我，就像是一個正常人。”洛林皺了皺眉頭，他還不是很習慣現在這樣正常的軀體。
反而是尤金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學徒會說出這樣奇怪的話語。
“傻小子，你是一個正常人，一個很正常很正常，四肢健全身體健康的人，為什麽你非要覺得自己在先天方麵有什麽遺憾才是正常的呢，我知道，人永遠希望自己是更加完美的，最近可能是接觸了西方的暗區世界讓你一下子接受的東西有點太多了讓你產生了這種情緒，多讀點書就好了.……”
如果沒有最後一句話洛林還會非常感謝老頭對自己的關心。
好吧，看來老頭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洛林其實自己也是滿頭霧水，自從昏迷醒來之後他隻是依稀記得自己的外貌改變之外就剩下在一個大魘即將晉升為魔然後作死這件事了。
……
意大利，米蘭舊城區內。
作為古羅馬帝國曾經的首都之一，米蘭不管是在曾經還是現在都是非常輝煌的城市，特別是在第一區的舊城區內，能夠看到很多還原西羅馬帝國末期以及哥特王朝還有倫巴第人的建築群。
當然，舊城區內基本上房地產是不對外開放的，在這裏保留的是意大利人民最寶貴的精神財富，除非你曾經是舊貴族中的一員，你的家族遺產中有城堡坐落於此。能夠留下這種水平遺產的貴族到今天是寥寥無幾。
然而除開有宗教意義的基督牧首教區羅馬，在米蘭也有一處神秘的地方，對比向世人開放的斯福爾紮城堡之外，這作被稱之為諾克梅托麗提的城堡則像懸崖邊的一朵玫瑰一樣，在兩千年前的共和國時期就坐落於這座古老的城市了。
拉丁語中，諾克梅托麗提的意思是夜隕。
而在暗區中，夜隕城代表的，是血王庭的最高意誌。
納加許坐落於案首之上俯視著低頭不語的眾人，最角落是戰戰兢兢的塞拉小姐，她時不時的抬起頭來偷偷瞄著自己的父親，在目光對上的時候如同受驚的小貓一樣又把目光藏在了後麵。
整個長桌共有31個座位，除開案首的納加許，旁邊坐落的各位主要都是對塞拉小姐的教育問題負責的諸人了。
然而這些貴族們的臉色也並不是有多好看，出了這檔字事，要負責的人還是很多的，譬如陪伴塞拉前往聖彼得堡的亞曆山大，雖然沒有被處死，但此間他們勒維撒旦教受到了非常嚴厲的處罰，而大北方區的公爵瓦萊迪，納加許已經實現了他的承諾，過完這個月就讓這位三百年的大公去切爾諾貝利看核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