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墨國戰伊始——帶奴才向皇上問一聲好
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夜色如墨,死寂無息。
非也謹慎地在暗處跟著李公公,李公公則是在明處帶路。猛然,感覺到一大撥侍衛朝天牢涌去,心中暗暗:定是嫵丫頭和青子衿成功了。於是心中安心了些,緊緊盯著前方傴僂的身影。
這樣的話,自己的危險應該會減少很多,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認為一晚上會有人敢劫了天牢又盜兵符,說不準還會放鬆戒備,只是嫵丫頭他們速度得快點,萬一被追兵追上就完了。
很快就到了平時皇上早朝的大殿,殿外守衛相當森嚴,來來回回數過去恐怕不低於二十個人,而且四周有巡邏隊,這樣看來蘇傾說的沒錯,大殿肯定是藏兵符的地方。李公公悄悄給非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從側面繞過去,自己則是朝大殿正門走去。
還沒走幾米就被看守的侍衛攔住,看清楚來人之後雖是臉色放緩但手卻沒有鬆開:「李公公,這裡沒有皇上的旨意不能進去。」
李公公臉色一沉,掏出一塊純金打造的令牌,掃了一眼狠聲道:「我可是皇上吩咐的,來拿忘在大殿的奏摺,皇上趕著批閱,要是耽擱了你們擔當得起嗎?!還不快讓開!」
侍衛一看是御賜金牌連忙低頭哈腰給李公公讓行,等李公公一進去立刻又恢復原來防守嚴密的模樣。
李公公進大殿後長吁一口氣,看了看手中的令牌,這當然不是宋秋蒔給他的令牌,而是前朝聖上給的,情急之下趁著夜色看不清楚才敢拿出來,否則若是明亮的地方還真不敢拿出來。
謹慎地看了看門外,然後繞到偏殿的一處小窗,輕輕打開,旋即一抹黑影迅速跳進來,關好窗,李公公發現非也的臉色明顯柔和了些,於是便輕聲道:「奴才只能幫皇上做這點事了,至於兵符到底在哪裡奴才也不知,還望勇士成功之後能帶奴才向皇上問一聲好。」隨即退到一邊,緘默不言。
非也點了點頭,立刻開始尋找。
這兵符是用玉做成,應該不會放在那些容易摔碎的地方,或者高處,所以藏在牌匾內就被排除。非也又仔細翻找了龍椅上,扶手也沒有機關,又查看了盆栽,也沒有安插機關。正在心急火燎地尋找時,突然聽見外面有女人的聲音厲聲道:「誰在裡面?!」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雙乾柴似的手推到龍椅後面,就在下一秒,大殿的門被推開,身穿華麗修鳳穿牡丹的宮服的女人一臉怒容地闖進,看清楚是李公公之後,驚訝一番,隨即吼道:「李安,你為什麼在這裡?!」
李安上前幾步,重重跪倒在地:「奴才對不起聖上!奴才是想盜走兵符…!」
那女人原來是宋秋蒔,宋秋蒔眉一挑,細白的皮膚上竟有青筋湧現,顯然是怒極,咆哮道:「你們一個個是把朕當什麼來了,想劫天牢就劫天牢,想盜兵符就盜兵符,你真當朕是白吃的嗎?!李安,虧朕還年在你年事頗高對你不薄,你竟然如此對待朕?!」
李安沉默不語,老淚縱橫。宋秋蒔咬牙狠笑,一揮袍袖一股掌風襲來,瞬間將跪在地上的李安擊退到一旁的柱子上,撞到腦袋,血流一片:「膽子大了是吧,劫天牢定是有你的份,蕭清嫵那賤種回來了是吧,朕發誓,就算是掀了墨國,也要把蕭清嫵他們找出來!」
轉頭:「來人,給朕把李安押下天牢,朕要親自審問!」
「是——!」
約摸等了半個時辰左右,非也確定已經平靜了,沒人了,才輕微移動了下身子,沒想到這一移動觸動了一個小巧精緻的騰龍雕像,心下一動,輕輕旋轉那個雕像,果然,隨著雕像旋轉,一個小巧的抽屜從龍椅后伸出來,裡面擺放的,赫然就是那白玉兵符!
非也頗為激動地拿起兵符放入懷裡,準備離開時,看到那紅漆大柱旁的大理石地面上的一灘血跡,心中微沉,輕喃:「謝謝…李公公。」
旋即跳窗而逃。
逃出宮門,非也一刻也不敢停留,因為他知道一會兒之後皇宮就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鋪天蓋地的追兵就會追來,當然不排除宋秋蒔連夜逼問李安而沒有去查看兵符,若是那樣更好,因為明日,就是復國之日,也就是宋秋蒔的死期!
我和青子衿成功之後迅速逃到之前就購買好的一處偏僻的庭院,姐夫姐姐,爹娘,舅舅,雲兮,蘇兒玖兒他們都在,見我成功,最高興的自然是茶不思飯不想了好幾天的雲兒,腫著核桃眼見我們回來鳥都沒鳥我和青子衿,徑自撲到寒大哥懷裡就是一陣嗚咽:「寒大哥…雲兒好擔心你…!若是你出事了…雲兒該怎麼辦…?」
我在一旁,見寒大哥臉色微紅,不禁心中微嘆,欣喜道:這事兒怕是快成了,等復國的事辦成了,就找個良辰吉日把他們兩人的事也辦了。
姐夫欣喜地迎上來:「嫵兒,你們成功了,真是太好了。對了,非先生呢?」
我心中一沉,道:「我們回來的時候沒碰見他……不過,以師傅的武功,應該沒事吧?」
話雖是這麼說,我心中卻是有濃濃的不安,臉上沉重的神色讓眾人皆是沉重地看著我,靜靜等待。
「丫頭,你也把為師看得太低了吧?你都沒事,我怎麼會有事呢?哈哈……」隨著爽朗的笑聲,我們皆是一喜,看向門處,果然,一雙綠豆小眼映入眾人的眼帘。
「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