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洛國接著釣——死老頭,還我胭脂!
嚴清雅一怔,既而不著邊際地移開臉,扯出一抹笑道:「被表哥這樣的大美人說美真是讓我飄飄然了呢。」手暗中捏了捏蘇傾的手,眼神又看了看嵐千玖,才讓兩人微微平靜。
雲兮在空中的手一頓,湖藍色澄澈的眸子漣過一絲水漪,餘光卻瞥見那小動作,於是緩緩道:「只是有感而發罷了。不過嫵兒還真是魅力大呢,這麼多優秀的男子都圍著你轉,好生愜意罷?」
嚴清雅尷尬笑笑,鬆開了手。
「對了,那位青公子呢?」
嚴清雅調整了坐姿,道:「留在洛國了,幫我照看著自然堂的生意。」
此時窗幔透出來了火紅艷冶的光映照在上面搖曳生姿,耳邊嘈雜聲也漸漸大起來,偶爾傳來一陣罵罵咧咧地催促聲,於是眾人皆停止了談話,屏氣凝神,挨個挨個下了馬車。
幾個虎背熊腰的士兵斜睨著狠戾的眼神,一個看一個拿著畫像,綠豆小眼在畫像與人之間來回咕嚕咕嚕轉動,比對好一番之後才放人過去。
兩排木頭柵欄成三角形分列兩邊,中間狹窄的小路便是讓人通過的過道。
「快點!磨磨蹭蹭的!」肩被一個士兵狠狠一推,嚴清雅差點被推到地上去,還好用了輕功緩住,頓了頓快步跟了上去。
頭被一雙手強迫抬起來,便看見一個士兵拿著畫像在和自己比對,瞅見那畫像,上面的女子風華絕代,艷麗妖嬈,赫然是自己的模樣,不禁心一跳,突地才想起適才易了容,有什麼好畏懼的,便放下心來面對。
果然,自己這副黃臉婆模樣和那上面的絕世容顏根本沒有什麼相像處,連士兵也懶得再多看一眼猛地一推便放了自己過去,不禁一喜,快步跟上前面的人。
「等等——」嚴清雅身子一顫,手暗暗攥緊,緩緩轉過身去。
士兵撿起地上的胭脂,又看了幾眼,不耐煩道:「你的東西掉了,快拿走!」
長吁一口氣,嚴清雅垂著頭接過胭脂轉身就逃也似的離開,對上蘇傾擔憂的眸子,微微一笑,拉過他的手上了馬車。
「過了關便好了,放鬆點。」嵐千玖柔聲輕語道。
悶熱的天氣就像空氣一般圍繞纏緊身子,憋得人直喘不過氣來,嚴清雅窩在蘇傾懷中閉眸睡覺,嵐千玖拿著扇子慢慢扇風,隨著扇子的輕緩擺動,一陣陣細風徐徐過來,倒也能睡下去。
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即要清醒的時候臉上有柔軟的觸感,不禁張開眼,正對上雲兮澄澈的眸子,唇微張:「表哥?」
雲兮揚了揚手中的毛巾,細細擦著嚴清雅的臉:「不是嫌不好看么,我給你卸了便是。」
一愣,乖乖坐好,閉上雙眼,感覺到柔軟的毛巾在臉上摩挲,鼻尖縈繞著沁涼的氣息,好聞舒適得讓她微嘆,感覺到雲兮的髮絲在風的拂動下飄落在臉上,有些微癢,心跳得快,隨即睜開眼:「我自己擦就好。」
雲兮凝視了她一陣,便將毛巾交給她,自己坐到一邊的軟榻上去,剛挨上身子便似沒了骨頭般軟軟偎了進去,水藍色的眸子半眯微睜,又是一番慵懶的風情,帶著絲邪肆的意味懶懶開口:「你若想擦便擦吧,只是小心便是。」
嚴清雅心中咂舌:這平日里林黛玉似的大美人怎的今天看上去活脫脫是個狐妖般勾魂的美人了呢?
於是對著銅鏡細細擦著,不敢再看,眾人也都不再言語。
「今晚先找個地方歇下吧。」陌文景懷中摟著嚴雲妝開口道。
嚴葉點點頭,掀開布簾對外面駕車的影一陣吩咐后便坐回來:「皇上,再等一刻便有個客棧,我們就且在那裡休息一晚再趕路吧。」
「嗯。」
*** ***
讓影去把馬車牽到馬廄,眾人都回了自己的房間,唯獨嚴清雅前幾日中了毒睡得久,現在竟是一點睡意都無,便披了件雪白的外衣提力飛上了房頂,合衣坐好,正對便是一輪皎潔的明月,和徐徐傳來的夜風,倒是讓人心情舒爽安定下來。
「小姑娘!」眼前突然多了一張鬼臉,嚇得嚴清雅身子一顫就要栽倒下去,被一雙手穩穩接住坐回去,定睛一看原來是非也,不禁氣道:「你這老頭不睡覺跑來嚇我作甚?」
非也嘿嘿笑著坐到嚴清雅旁邊,撇撇嘴道:「老頭子我都是這個時辰出去幹活的,白天才是睡覺的好時候呢。」
嚴清雅癟嘴:對呀,這個老頭可是盜聖,夜貓子一個她竟然還覺得他這麼晚不睡覺奇怪!
非也笑呵呵地轉過頭來:「小姑娘,老頭兒我看你資質不錯,不如當我徒弟可好?」
嚴清雅不在意道:「免了吧,我可不想做小偷!」
非也熱臉貼個冷屁股頓時臉色就暗下來了,綠豆小眼一轉,起身道:「不做便不做,老頭我也不自討沒趣了,回房睡覺去咯!」說罷又別有深意地轉過來睨了嚴清雅一眼:「倒是小姑娘你看看有沒有設么東西掉落了才好呢,免得到時候哭哭啼啼!」
嚴清雅一愣,隨即雙手查看身上的東西,果然,蘇兒送她的那盒胭脂不見了,顯然是非也這個死老頭偷的,不禁起身怒嗔:「死老頭,還我胭脂!」
非也嘿嘿直笑,手中赫然是一個精緻的盒子,道:「小姑娘若是答應了我做我徒弟呢,我便還了你,若是不答應…」
嚴清雅氣得跺腳,無奈點點頭,接過胭脂細細查看一番然後怒道:「怪老頭,說理不成竟然干起耍賴逼迫的勾當!」
非也不在意地擺擺手:「無所謂,老頭子我只求接過,過程不重要。反正你已經答應了,那就反不得悔,改日我便傳授與你我妙手空空的功夫,今晚就先睡覺去了!」說完便跳身而下,身影隱匿在黑夜之中,沒了蹤影。
只留下嚴清雅一人擰氣杏眸圓瞪,還沒處發,只得悻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