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第三十七章 可怕的謎底
「你還記得你和太子幫的猛虎堂發生的那次衝突嗎？其實我不妨告訴你，太子幫的卞龍也是我安插好的一顆棋子，他的任務就是幫我們在上海執行計劃。」梁明成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再有任何隱瞞，又抖出了自己暗藏的一顆棋子。
「卞龍？你，你是……」李環震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卞龍竟然是軍隊安插的一顆重要棋子，而自己之前聽信於他，按照他的安排開展的一切活動，竟然都是在有意無意中為軍隊服務，這個結果一下子使他愣住了，無數懷疑的目光從四周投向了他，他知道自己的太子幫現在又變成了眾矢之的……
「好吧，既然參謀長已經把話說到這兒，我也沒有隱瞞了，我是北京軍區參謀部派來執行特殊任務的，我的本名也不叫卞龍，而是叫卞得龍。我的身份是中尉。隱瞞了您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老大。」卞龍見自己已經不能再沉默下去，也就坦然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阿龍，你，你竟然利用我對你的信任，你……」李環震氣得雙手顫抖，怒視著卞得龍，已經連話也說不利落了。
「老大，其實我們之間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從我加入太子幫開始，我也給幫派裡帶來之前所從來沒有的高額利益，這才是讓你信任好的主要原因。如果我是個沒用的廢物，你還會對我這麼信任嗎？」面對李環震憤怒的質問，卞得龍卻表現的非常鎮定，一點也不慌張。
「我加入太子幫的目的，剛才參謀長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就是要利用黑道的地下組織，和毒品製作的作坊，先小劑量的研究製作我們所需要的細菌武器。可惜的是，太子幫雖然從事毒品交易，但自己的毒品作坊太少，規模也小，根本達不到我們的要求。所以我們才必須要想辦法擴大控制面，多控制一些毒品作坊。」卞得龍繼續說道。
「所以你們就利用我和太子幫曾經發生誤會，以及高建這個卧底，挑起了精英會和我們精武會的矛盾衝突，攪亂上海的黑道勢力，對嗎？」韓楓聽了他的講述，已經大致明白了對方的計劃，直接的詢問道。
「沒錯，相信你也知道，上海的黑幫勢力是各自做著自己的生意，各自有各自的一塊空間和地皮，即使是同一檔生意，也是各自為戰，從來不夥同在一起。但上海卻又是連接日本、台灣、東南亞等地的重要橋樑，在這裡進行細菌戰的實驗，並把上述地方做為我們實驗的嘗試點，是整個戰略計劃的一個前提。」梁明成絲毫不在掩飾，「所以，能夠利用你們的誤會，挑起上海個黑幫之間的爭鬥，從而將有生力量一一剪除，加以統一，收歸我用，這樣對開展我們後面的計劃非常有利。」
「所以，你就導演了後面一系列的血案，並設計把我也卷進了這場風波中？」韓楓臉上的怒意越來越盛了，雖然梁明成等人口口聲聲說，所從事的是對國家有利的事業，但是如此的不擇手段，而且面對的都是無辜的百姓，這種手段確實是讓他太不齒了。
「這隻能說是一種巧合，得知你安全回到上海以後，我本來只是想安排高建在精武會製造麻煩，從你的手裡奪回掌門的位置，然後配合我們的計劃和行動。但既然有更好的方式，又能使計劃開展速度更快，又可以讓我報仇，我當然不會放過了。」梁明成很直白地說道。
「你的計劃傷害了無數無辜的人，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卑鄙了嗎，這麼多人的生命在你的眼裡難道就真的一文不值嗎？！」韓楓憤慨地說道。
「我們是軍人，我們只知道，國家的利益高於一切！」梁京生接過了兒子的話，正義凜然的回答著韓楓。
「國家難道不應該是為人民服務的嗎，怎麼可以為了所謂的利益，就拿無辜的百姓這樣殘殺？」韓楓對對方的謬論非常的難以接受，憤怒的叫囂著。
「哈哈哈……」聽到韓楓的說詞，梁氏父子一起大笑了起來，似乎是在笑韓楓的幼稚和他的無知。韓楓憤怒地看著對方，卻又一時無法理解對方到底在笑什麼。
高建似乎是找到了一個向梁明成表決心，爭取靠近他的機會，沖著韓楓叫道：「你懂個p，國家不是為每一個人服務的，國家的利益也遠遠高於個人的利益，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嗎？司令員和參謀長所做的，是為了更多的人而考慮的，那就必然要有犧牲，能夠為了國家的利益犧牲個人利益，這有什麼錯？！死個把人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死的都是一些地痞流氓，社會渣滓，有什麼可惜的？！」
他的一席話立刻激起了在場的很多黑道人物的怒火，也許是他們已經意識到自己求生無望。在梁明成等人的眼裡，他們早已經被看作是可以隨意屠殺的對象，在這種情況，他們也沒有什麼可顧慮的了，沖著高建大罵起來，還有的人，直接就要衝進場內去跟高建搏鬥。
「高建，看來五年的監獄改造，真的使你改變不少，居然你也能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了，真是難得。不過就是可惜了……」梁明成看著高建，卻是非常讚許的誇著他，但話說到一半，卻又故意停住，沒有繼續說下去。
「可，可惜什麼……」高建似乎意識到梁明成後面還有話，所以急切地追問著。
「可惜你表忠心的時機不對，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你這種兩面三刀的人，留著你還有用嗎？」梁明成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旁邊的一個窗口，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槍聲。
高建的額頭立刻多了一個彈孔，隨後從後腦爆開，他驚愕的看著梁明成，似乎沒有想到，他居然說動手就動手，一點徵兆都沒有，而自己表了半天決心，換來的竟然是殺身之禍。可惜的是，他真的已經沒有機會，再去和梁明成辯白什麼了，他的意識已經凝固，人也倒了下去。
「哼，沒用的狗，還浪費一顆子彈。」梁明成輕蔑地哼了一聲，連看也都沒有再看高建一眼，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身前不遠處的韓楓。
「韓楓，你想知道的一切，現在我都告訴你了，現在你滿意了嗎？」梁明成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韓楓，顯然把壓抑在心裡的話說出以後，他反而平靜了許多。
韓楓顯然是還沒有轉過彎來，腦子裡感到一片空白，高建的話雖然說得有些偏激，但卻也有他的道理，如果梁氏父子所說的都是實話，那他們確實是在執行高級的軍事任務，也確實是在「為人民服務」，自己和他們做對，那就是錯的。
可是，為了所謂的國家利益，把精武會的家眷、小顏、孫燕這些無辜的人都牽扯進來，難道就真是對的嗎？韓楓從小所接受的道德和傳統教育，使他根本就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所以他茫然了，他困惑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梁明成了。
「你想知道的一切，我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現在想怎麼處理這件事，是還打算要繼續跟我們做對下去嗎？」梁明成看著韓楓追問著。
韓楓看著梁明成，也顯得非常的茫然，最開始他急於想了解真相，是因為他擔心，梁氏父子的計劃是會危害社會，危害人民，可現在事實的結果卻是，雖然他們從事的行動，的確是傷害了部分人，卻是為國家的利益服務，是受命於國務院等中央最高領導。到底是該阻止，還是該就此收手，放過梁氏父子，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使韓楓徹底的茫然了。
「你認為韓楓還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嗎？你們說出來的是國家的高度機密，也是絕對不可能讓我們這些平頭百姓知道的秘密，無論現在韓楓是放過梁司令，還是堅持下去，在場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難逃一死，你還想用國家利益這四個字來誘騙韓楓嗎？」就在韓楓遲疑不決的時候，譚正德突然開了口。
在黑道人物里，畢竟他的年紀最大，而且見識也最廣，看出了梁明成的最後一招，看到韓楓猶豫不決，所以開口提醒道，當然他這樣做，也是在為自己爭取最後的生存機會，因為只要梁京生還在韓楓手裡，梁明成就不敢命令外面那些士兵開槍屠殺倉庫里的黑道人物，這有很大的可能會誤傷到梁京生的。
他的話提醒了韓楓，使韓楓猛的醒悟過來，他抬起頭，看著梁明成的目光中顯示出了堅定，顯然在這一瞬間，他已經拿定了主意。
「到這個時候，你還想騙我？！好吧，你不是問我的意見嗎？我要求見制定這個計劃的國務院領導，我要求和他們直接通話，我要懇求他們放棄這個對我們的國家聲譽，人民利益都有著無比危害，同時也有可能引發世界戰爭的計劃，維護人類的和平。」韓楓語氣堅定，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