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十七章 我可以叫你嫂子嗎
「這，我……我還真沒想過。」陳曉這時候才明白小顏說的是這個意思，尷尬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戴煒這時也明白了小顏話里的意思，也有些茫然地看著二人，不知道該做個什麼樣的表示才好。
小顏卻好象一點沒發現兩人的尷尬，還在自顧自的說著：「等這次找到了韓楓，回到北京，你就回學校去上班，讓韓楓好好複習功課，準備高考，我在家裡給你們做飯，保證你們的後勤，爭取讓韓楓考上大學。」
「你不考嗎？」聽到小顏的安排和計劃，陳曉有些不解地問道。
陳曉這麼一問，小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本來成績就不太好，又耽誤了這麼久，就算想考，也未必能考好，不如先等一年，全力照顧好你們，先讓韓楓考，我明天再考，爭取考一個大學，那樣就還能在一起，還能照顧他。」
聽到小顏這簡單而又真誠的想法，陳曉心裡微微一震，對小顏的印象又有了變化，以前在她的心裡，只是把小顏當成了一個任性的小女孩，自從那次談話之後，她發現小顏變了，變得穩重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思考問題的時候，雖然還是很簡單，但不再是那麼盲目了。
「你們完全可以一起考的，你沒必要為了照顧他，而放棄你自己的。」陳曉提醒著小顏，「你不能從現在開始，就讓韓楓習慣於被你伺候，你也不能這麼小，就開始像一個家庭主婦一樣的只知道去照顧他的起居，你該有你自己的理想和前途才對。」
小顏笑了：「我就知道您會這麼說的，其實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也覺得自己很沒有上進心，沒有進取的念頭。可您知道嗎，我真的一直就是一個想法很單純的人，我不會去想很多很多的東西。」
說著話，小顏彷彿又回到了校園生活一樣，講著自己的心事：「也許是因為我爸爸的原因吧，我也從小就喜歡足球，特別是喜歡那些男孩子在球場飛奔的樣子，而我對韓楓感興趣，也就是因為我很喜歡看他踢球的樣子，是那麼洒脫，那麼漂亮。」
聽著小顏的想法，陳曉卻沒有再去打斷她，她也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雖然她沒有過像小顏這樣朦朧的愛，但是在少女時期，她也曾經在心裡有過屬於自己的偶像。
「一開始，我只是喜歡在場邊遠遠地看著他踢球，後來就開始情不自禁的走近去看，再後來我就是想去跟他說說話，跟他一起聊聊足球，然後告訴他，我很喜歡他踢足球的樣子，最好還能一起上學放學，我就很滿足了。」小顏回憶著自己最開始和韓楓接觸時的樣子，臉上露出了笑容。
聽小顏說出了這樣的話，戴煒感到非常的尷尬，因為他是知道韓楓現在的想法，也知道面前的這兩個女人，雖然現在是非常的和諧，但在不久的將來，一旦韓楓出現，就將變成情敵，但現在小顏卻還單純的在向陳曉袒露著自己的心聲，而陳曉出於不傷害她的目的，卻又不能把一切都說出來，這種感覺對於他這樣一個知情人來說，實在是他難受了。
戴煒站了起來，對兩個女人說道：「你們先聊著，我去對面的小鋪買點水來喝，剛才吃米線吃的太辣了。」
陳曉從戴煒的眼中看出了他的那種無奈和有心迴避，看著他點了點頭：「好，你去吧，我們吃完了就出去，都別走遠。」戴煒答應了一聲，起身走了出去，桌子前只剩下了陳曉和小顏兩個人。
「我不得不說，當時你的想法的確是很單純，也很美好，可隨著時間推移，我們都發生了很大變化，我不知道，你和韓楓還有可能回到當初那種朦朧的感覺嗎？」戴煒出去后，陳曉擔心地疑問著。
「為什麼不能？你是擔心經歷這麼多的事，我和韓楓會失去那種少年的天真是嗎？我想應該不會吧。至少我覺得我還和以前一樣，還是覺得身邊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而韓楓，我覺得他只會比以前變得更堅毅，更剛強。」小顏並沒有體會到陳曉話里的意思，還在憧憬著自己的想法。
「你不覺得經歷這麼多的事，也許在對待感情的時候，你們兩個的想法都和一開始那種懵懂的時候不同了？」看到小顏還是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陳曉只能比較直接的開始提醒她了。
「會嗎？」小顏眨著眼睛思索著，眼睛看著天空思索著，「你說的也對，我想是應該有不同了。至少我現在明白，當初我對韓楓的那種崇拜其實就是一種朦朧的喜歡，想要和他親近，其實就是想表達我對他的依賴。」
「而經歷了這麼多事，我也更明白了，他確實是值得我去珍惜的人，也明白了對待感情要有適當的尺度，這些都是以前我不知道的。」說到這裡，小顏看著陳曉笑了起來，「其實有很多東西，還是你教會我的呢。」
說到這裡，她突然詭異地一笑，湊到陳曉的面前，低聲地問道：「我想跟你商量件事，行嗎？」
陳曉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什麼事，你說啊？」
「以後當著別人的時候，我還叫你陳老師，但是如果是沒人的時候，我也跟韓楓一樣，叫你嫂子可以嗎？」小顏非常認真的問道。
這句話一下子讓陳曉愣住了，小顏這句話的含義非常明白，是已經把自己完全當成了韓楓的「妻子」，所以希望陳曉也能「接納」她，但她卻根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她想稱呼為「嫂子」的人，才是韓楓最喜歡的女人……
陳曉沉默著沒有做出表示，小顏的心裡有些嘀咕了，陳曉和韓楓雖然才在一起生活幾個月，但是他們之間的親密程度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的，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在韓楓心裡的地位是遠遠超過他的親生母親的，而且現在兩人又生活在一起，能夠讓她接受自己，也是對今後生活在一起融洽與否的關鍵。
可自己比較直接地向對方表達出了這種想親近的意圖，陳曉卻猶豫著不說話，小顏就有點害怕了，她怕陳曉說出拒絕自己的話來。
果然，陳曉思索了一下，還是說道：「小顏，你的年齡還小，我知道你對韓楓的感情很深，但我不希望你這麼早就給自己戴上情感的枷鎖。在沒有確定你和韓楓的關係之前，我不希望你那樣稱呼我。」
「怎麼沒有確定關係呀，韓楓不是已經決定要娶我了嗎？」小顏著急地叫了起來。
對於韓楓的這個決定，陳曉自然是非常清楚，她也知道韓楓當初之所以這麼做，其實完全是因為無法確定小顏到底能不能活下來，是為了不給自己留遺憾，也不讓小顏走的不安心，可上海之行，已經使他改變了決定，而雲南的經歷，更堅定了他的想法，現在他該如何選擇，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顏，我說的是，在你們沒有確定成為夫妻關係之前，我不想接受你那個稱呼。」陳曉只能把話說白了來回答小顏了。
「哦，這個意思啊，那好辦呀，等找到韓楓，回北京我們就可以辦這件事啊。他不是把手續已經辦好了嗎。」小顏聽了陳曉的回答，卻很不以為然。
看到小顏還是這樣的「天真」，陳曉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說道：「小顏，你真的想好，要這麼早結婚嗎？你想好今後幾十年的婚姻道理要怎麼走了嗎？韓楓是有辦法更改你戶口和身份證的年齡，但你的實際年齡和心理年齡還是18歲，你們還不夠成熟的，還不該這麼早就談論婚姻的。」
看到陳曉有些激動，小顏有點茫然，她不明白為什麼在這個問題上，陳曉的反應現在會如此強烈。她當然想象不到，陳曉這樣的反應，實際是怕她陷得太深，一旦哪天見到韓楓，聽他說出「拒絕」或者「分手」的決定的時候，她也承受不了這個打擊，才想點醒她。
小顏又開始憑著自己的想象去想這個問題了，她錯誤的以為，陳曉不讓韓楓和自己「結婚」，一是不喜歡自己，二就是擔心自己的身體差，以後會拖累韓楓和她。
她緊張地看著陳曉，思索著該如何去跟陳曉解釋，才能讓對方接受自己。而此時的陳曉也同樣是在高速的轉著頭腦，思索著應該怎麼樣去開導勸慰小顏，才能使她暫時放棄這個「結婚」的念頭，相對的平和下來。
「陳老師，既然話說到了這裡，我不如就跟你說實話吧。」思索了好一會兒的小顏，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抬起頭，勇敢地看著陳曉。
「聖誕節的時候，我和韓楓在酒店的那一晚，就已經發生了關係，我現在已經是他的人，這輩子我就跟定他了，如果他不要我，我只有去死。如果您是擔心我的身體，我可以說，我會儘快恢復，絕對不給你們找一點麻煩，再不讓你們為我擔心的。」小顏終於把這個埋藏在心裡的，其實在別人眼中早已經不是秘密的「秘密」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