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四章 固執的阿果
杜中華也看到了兩個女人之間的暗示,知道這個時候他們之間肯定要有話商量,也做出了贊同,眾人紛紛散去,杜中華親自到韓楓的房間去陪護,而陳曉和孫燕則回了她們的房間……
陳曉和孫燕回到了各自的房間,沉默了好一會兒,孫燕才開口問道:「小楓的發毒是因為你吧?」
陳曉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卻沒有否認,看著孫燕點了點頭:「是。」
「他跟你說今後打算跟你在一起了?」孫燕關切地問道。
「他才說了一半,就昏過去了,然後就是半夜發狂,但我聽他的意思,似乎是要說以後和我在一起。」陳曉很老實的回答道。
「你怎麼想的?」孫燕問道。
「我腦子亂的很,我根本就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會導致他蠱毒發作,而且會這麼嚴重。我現在只想能趕快救好他,把他體內的毒解了,別的,我什麼都不想去想。」陳曉有些無奈地說道。
「可你覺得,以現在這種狀況,你可能陪著他一起去雲南找巫醫嗎?你能保證你們在一起的時候,都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和對方有親密的想法和動作嗎?」孫燕擔心的問道。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就看著他這樣下去?」陳曉不甘心地說道。
「那當然不行,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陪他去,你不要去了呢?」孫燕說出了她的建議,「如果小楓見不到你,我們再把他的電話關掉,也杜絕小顏去找他,這樣至少他就不會去想那些男女情事,我和凱子,戴煒陪著他,儘快找到巫醫,替他解了毒,你們再見面,你說好不好?」
陳曉聽了孫燕的建議,隱隱感到了幾分不妥:「這樣不好吧,小楓要是見不到我們,難道就不想,而且小顏要是突然失去小楓的消息,肯定也不能答應呀。」
「那你說怎麼辦,就看著你們仨互相惦記,然後他一次又一次的發作抽瘋,折騰大家?!」孫燕有些不滿地叫了起來。
陳曉一時語塞了,雖然孫燕說的有點激進,但是說的確實是那個道理,如果自己因為一時兒女情長,而堅持要陪著韓楓,那隻會使韓楓一次又一次的毒性發作,折騰其他人來看護。
看到陳曉沉默了,孫燕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重了一些,緩和了一些口氣說道:「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可我這樣安排也是為了小楓好。等他的毒解了,以後的日子長著呢,也不差在這幾天。」
雖然她說的很輕描淡寫,但孫燕自己心裡也明白,到了雲南是不是能順利找到巫醫,而巫醫是不是又一定能解除韓楓所中的蠱毒,這都是未知數。就算真的一切順利,也絕對不是幾天之內就可以回來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的。
「那,我跟你們一起去雲南,我自己吃住,不讓小楓見到我,咱們單獨聯繫,行嗎?你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我還是放心不下呀,讓我也去出點力,我的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陳曉還是不願意就這樣和韓楓分開,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
「我看你還是別去了,杜老爺子不是也說了,那些巫醫多半也是住在深山老林里,要找他們並不容易,而且雲南又是高原,海拔比較高,我怕你去了有高原反應,對你的身體有影響的。」孫燕擔心的說道。
「我真的沒問題,你就讓我去吧,你不讓我去,我也不會安心呀。」陳曉還在向孫燕哀求著。
孫燕畢竟是女人,心軟,也知道陳曉和韓楓現在都剛剛知道對方的心意,本來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卻要強行把兩人分開,確實是比較殘忍。想到這兒,她有些無奈地說道:「好吧,不過我們還是要去徵求下老爺子還有凱子和戴煒的意見,我的建議是讓戴煒陪著你,這樣萬一有事也有個照應,你獨自一個人,我是絕對不放心的。
只要能去雲南,什麼條件,陳曉也都沒意見,一口答應了下來。隨後他們就和杜中華等人進行了商議,通過了她們的提議,杜中華本也想親自跟著去,但是眾人認為老人年紀大了,不適合奔波,而且現在杜家的三個兒子都出了事,無論是精武會還是公司,都需要老人來主持,他是絕對不能走開的。
老人無奈下,只能派了自己最得力的兩個徒弟陸輝和程鵬,讓他們跟著韓楓等人一起去雲南,務必要把韓楓治好才能回來。在老人的安排下,眾人開始做著遠去雲南的準備……
臨近春節的北京街頭,還是一如往常的刮著刺骨的寒風,由於連日來接連下了幾場雪,路面上結了冰,行走起來很是不便,儘管北京市政府已經出動大批人力對主要幹道的積雪和殘冰進行了清理,但是一些老的街道和衚衕里,就無暇顧及到了,那裡還是保持著積雪覆蓋和路面冰滑的樣子。
位於北京交道口一帶,也就是舊鼓樓大街的東邊,這裡還是一片平房區,這裡的居民大多數都在這裡居住了很多年,很多衚衕還保持著過去大雜院的感覺。
一條名叫小經廠的衚衕里,正急匆匆的走著三個人,前面的一個年紀稍大,大概有四、五十歲的樣子,跟在後面的是兩個年輕人,三個人的穿著都是一樣的黑色大衣,並用頭巾將自己的頭緊緊包裹起來,外人根本看不到他們的樣子。
三個人的行走速度很快,儘管衚衕里也到處是殘冰,他們卻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很快就來到了衚衕里一個大雜院的門口停了下來。
三人警覺地向四下張望了一下,確定沒人關注,這才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院子的中間是一棵棗樹,由於現在是冬天,只留下了滿樹的枯枝。院子里一共有七八間房,每一個房間現在都緊閉著門,還有幾個身著黑衣的女子守在各個房間的門口,看到三人進來,都先緊張了一下,確認是自己人後,這才放鬆下來。
三人也不多和其他人寒暄,徑直走向了北屋正房,這個門口也是守護人最多的一個,看到三人過來,都一起彎身施禮,領頭的人也不去搭理,挑開門口的棉門帘走了進去。
屋子的中間生著火爐,一個同樣黑衣的少女坐在火爐邊正在烤火,而她正是那個曾經在迪廳里和韓楓發生過爭鬥的雲南少女阿果。
走進來的人正是她的師父曲烏和另外兩個隨從,她們進了屋后才將頭上的圍巾拿了下來,很恭敬地向阿果行禮道:「族長,我們回來了。」
阿果點了點頭,然後有些急切地問道:「師父,怎麼樣,還是沒有查到什麼線索嗎?」
曲烏無奈地搖了搖頭:「是,我們又仔細的查了很多地方,但是都沒有人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就連派出所也沒有這個人的登記,看來……」
阿果擺了一下手,曲烏沒有再說下去,她明白這個時候,阿果的心裡非常煩亂,跟她說這些,只會讓她煩惱的。
「族長,出來的時候,我們帶的錢已經花了大半,如果再這樣耗下去,也許人還沒有找到,可我們連回去的路費都不夠了,是不是可以考慮先……」儘管知道現在說這個,一定會讓阿果不開心,但另一個女子還是恭敬地彙報道。
「不行,找到這個負心的男人,是阿婆臨終的心愿,我們必須要幫他完成!」果然,阿果用不容質疑的口氣回答了那個女人的彙報。
「屬下明白這是老族長的心愿,但是長時間留下去,卻沒有任何線索,全族人也沒有族長的帶領,恐怕……」那女子還想爭辯。
阿果猛地回身,快速的衝到她的跟前,狠狠的一記耳光掄了上去,那個女子的臉上立刻留下一個深深的掌印:「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我說了,必須要留下繼續找,直到找到那個負心男人為止,誰以後再說勸我回去的話,我就按族規來處理!」
那女子跪在了地上,還想要據理力爭一下,曲烏知道她和阿果都是固執的人,趕忙擋在了二人的中間,替她說話道:「族長,阿桑說的也都是實情,我們確實不能為了尋找這個負心人,置全族人於不顧呀。」
阿果惱火地回過頭:「師父,連你也這麼說,難道我們真的就要這樣放棄,就不管阿婆的遺願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那個負心人當初說他是北京人,但畢竟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會不會他已經搬離了北京,又或者說,他還在不在人世,都是未知數,我們這樣大海撈針的找下去,確實是希望很渺茫的。」曲烏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這些道理,其實阿果的心裡都非常明白,當初自己決定帶著一隊人來北京尋找負心人,也只是因為很疼愛她的阿婆臨終拉著她的手,講述了那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