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

  吐過之後,我的意識漸漸開始恢復,當我發現自己是吐在了徐彬蔚的車裡后,臉上便不可抑止的染上一點笑意。 

  這個潔癖控制狂,車裡臟成這樣不得噁心死他。 

  可惜到徐彬蔚家以後,我就笑不出來了。 

  雖然我的意識在逐漸恢復,但行動力依舊非常低下,手腳癱軟,使不上力氣。我幾乎是被徐彬蔚扛回家的。一進家門他就把我拉進浴室,蓮蓬頭的水嘩嘩灑下來,澆在我的頭上臉上,nnd,他當這是澆花呢! 

  我剛張嘴想要抗議,溫熱的水便灌進了嘴巴里,罵人的話說不出來,只剩被水嗆的不斷的咳嗽。 

  「咳咳……徐……咳……徐彬蔚你王八蛋……」趁著他把蓮蓬頭拿下來的瞬間,我立刻逮住機會大聲罵了一句。 

  透過搭在眼前幾縷濕漉漉的頭髮,我依稀看到徐彬蔚鐵青著一張臉,瞪視著我。他哼了一聲,冷笑道:「不錯,還知道是我,沒叫出別人的名字來。」 

  我抬手抹了把臉,想推開他奈何自己身上沒什麼力氣,大著舌頭說:「你帶我到這來幹什麼,我要回家。」 

  徐彬蔚瞪我一眼卻完全沒搭理我,動手開始脫我身上的衣服,我急了,扯住他的手,「徐彬蔚,你到底要幹什麼!你這個流氓!」 

  「放心,我現在對你沒興趣……喝那麼多酒,臭死了。」徐彬蔚嫌惡的皺起眉頭,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來,反而嘩啦一下就把我身上的長裙扯了下來,熱水不斷沖刷在身體上,倒也沒覺著冷。 

  我的反應還是有些遲鈍,直到他把浴缸里的水放好,又把被剝了個乾淨的我放進浴缸里,我才恍恍惚惚的回過神來——不是要讓我洗澡嗎?他幹嗎也脫衣服? 

  我就那麼獃滯的看著徐彬蔚已經裸【rn】露的上半身,微眯了眯眼,心裡想著,看他的臉是覺得瘦了點,怎麼看身上好像還是那樣——精壯。 

  徐彬蔚猛然間轉頭看我,揪著皮帶扣的手頓了頓,一臉奸笑。 

  我就算此刻再遲鈍也能感知到他目光中的含義,嗤了一聲,艱難的轉動著又痛又沉重的腦袋,把臉別到另一邊不再看他。 

  片刻后浴簾被拉上,水聲重新響起來,徐彬蔚應該是在浴簾另一邊淋浴。我伸長了手把擺在架子上的牙具拿下來,好像還是我從前用的那隻牙刷,玫紅色的,徐彬蔚的是同一款的藍色。我故意把滿嘴的牙膏泡沫都吐在地上,漱口的水也一樣,之後又把沐浴露泡沫甩得到處都是,總之徐彬蔚討厭什麼我就做什麼。 

  折騰了一會兒,腦袋越發昏沉沉,眼皮也越來越重,困意襲來,我就這麼睡了過去。 

  半夜裡,強烈的口乾舌燥的感覺讓我醒了過來,我下意識的想要起來找水喝,被胸口那個濕濕涼涼的感覺驚得頓時身上一僵,聲音里都是止不住的輕顫。 

  「徐、徐彬蔚,你、你在幹什麼……」 

  深沉的夜色里,微弱的月光根本不足以照亮我眼前的黑暗,可我就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徐彬蔚眼睛里欲【rn】望。 

  他聞言抬起頭來,胳膊撐著身子懸在我眼前,呲牙一笑,我忽然間有種陰森的感覺,尤其是他那口潔白的牙齒,像是閃著寒光的刀鋒。 

  徐彬蔚用與我此時心境截然不同的溫柔語調說:「你因為無意間聽到幾句話就斷章取義誤解我,還一聲不響的跑到j市,你這麼不信任我,而且出爾反爾,不講信用,我是不是該懲罰你,嗯?」 

  我的大腦被「誤解,冤枉,信任」這幾個字來回衝撞著,還沒來得及理清思緒,他就急火火的把整個身體都壓了下來。一瞬間,我肺部的空氣就被榨乾了,連帶著大腦一起缺氧。 

  「你……起來,我喘不上氣了!」我怎麼會覺得他瘦了呢,重的像頭死豬。 

  徐彬蔚根本不聽我的,手掌一邊不斷揉【rn】捏我的身體,火熱的唇一邊在我鎖骨和頸子上流連,不一會兒,我就覺得骨頭都要酥掉了一樣。他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急迫熱切,這個時候的任何掙扎都是徒勞的,我身體里潛藏的欲【rn】念也悉數被他喚醒。 

  再次睜開眼睛,我有種被人分屍的感覺,腰好像已經斷掉,手腳軟的連拿起旁邊不斷叫囂的電話的力氣都沒有。 

  徐彬蔚長臂一探,把手機拿起來,我都來不及阻止他,他已經按下了接聽鍵。 

  我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只聽到徐彬蔚聲音沙啞的說了一句「機票取消,她暫時不能回去」就又把電話掛斷了。 

  徐彬蔚一手支著腦袋,側躺在我旁邊,笑容慵懶溫柔的看著我,我則目光獃滯,腦子裡一片空白。我和徐彬蔚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著對方,好一會兒,我才用力閉了閉眼睛,又猛然睜開。 

  「徐彬蔚。」我啞著嗓子喚了一聲,他輕輕的「嗯」一句回應我。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不知道分手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嗎?」 

  聽到我這麼說,他的臉色倏的沉了下來,「我昨天晚上的話都白說了是不是!就因為聽到幾句話,你就徹底把我否定了?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還是……李婭的事情,對你的影響就這麼大?」 

  「你昨天說什麼了!」他提起昨晚我也突然間火起來,「你就那麼三兩句話就解釋清楚了?我是清清楚楚聽到你說,你早就知道我,從一開始就是故意接近我的!」而且,我竟然那麼沒出息,經不起他一點引【rn】誘。 

  我不知道徐彬蔚現在這副表情是生氣還是怎麼,他緊抿著唇,使勁吸了口氣,看著我像是憤恨又像是無奈。最後一隻手狠狠把我摟緊懷裡,一條腿也壓在我身上,好像怕我離開有好像不願讓我看到他,腦袋埋在我肩窩裡,忿忿的說:「你就非逼著我把那些肉麻的話都說出來,逼著我承認自己從十幾歲就對你念念不忘,你卻完全不記得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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