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你

  「徐彬蔚,我不……」胸腔里劇烈的跳動,震得整個身子都在發顫,我竟分辨不出此刻究竟是抗拒多些還是緊張多些。 

  徐彬蔚定定看著我,像要透我的眼睛看到更深的地方去,「你不什麼?」 

  「我……」我也不知道,不想還是不能? 

  「這樣的你,當初怎麼會在voilet勾引我的?嗯?」徐彬蔚表情有些陰鬱,他現在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有點戲謔,有點嘲諷,還帶著一些我不理解的隱忍和失落。 

  這樣的徐彬蔚讓我心中驀地一震,有些莫名的酸澀,「徐彬蔚,我……」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徐彬蔚突然勾著嘴角自嘲一笑,「可是怎麼辦,現在這樣才是你,才是……我認識的林初夏。」 

  徐彬蔚彎腰撿起滾落在地毯上的玻璃杯,隨手擺在茶几上,又撫了撫我的頭髮,「別想太多,好好睡一覺,什麼都會過去。」說罷便徑自站起身,回房間去了,步履從容,面色沉靜,仿若剛才的一幕根本沒發生過。 

  我看著昂貴的地毯上,沾染的那一點白色印痕,怔怔的出神。大腦里其實是放空的,沒有任何具體的念頭,一片茫然的白,像是牛奶漬在眼前放大,佔據了所有視線和思維。 

  默默走進客廳旁邊的浴室后,無意中瞥到鏡子里的自己,才發現臉上紅潮還未退去。我用手背貼了貼兩頰,燙的簡直可以煎雞蛋了,心律便又微微有些失常。 

  我剛才到底做了什麼啊?真是瘋了! 

  靠進浴缸里,身體浸入溫熱的水中,好一會兒內心才逐漸平靜下來。不期然的又想起今天在家裡發現大門被撬時的情景,我竟然覺得徐彬蔚這樣一個人,只是做朋友,似乎有點可惜了。 

  啊——我在想什麼啊?徐彬蔚除了長得不錯,身材不錯,還挺有錢,性格哪裡好了?一會兒板著臉一會兒自戀的以為全世界女人都要圍著他轉,真是……真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來,總之……還是不想了。 

  就這樣泡在浴缸里,直到手指的皮膚都微微發皺,我才戀戀不捨的邁出浴缸,擦乾身體才發現——我沒有拿換洗的衣服和睡衣。 

  沒法子,我只得緊緊攥著胸口的浴巾,深吸口氣,打開了浴室門,才邁開步子,更悲催的事發生了,居然停電! 

  整間房子頓時陷入一片黑暗,我這個剛剛進入這裡的人,在這樣的視線條件下,根本找不到卧室的位置,只能摸索著向前走。幸好徐彬蔚這裡的傢具擺設都很整齊,地上也沒有雜物,我走得很小心,很順利的走到兩間並排的卧室前。 

  我伸手摸了摸門板,這應該是徐彬蔚的房間,剛才我出來洗澡的時候,記得他已經把門關上了,那麼旁邊這間敞著門的就肯定是客卧。 

  慢慢摸索到床邊,我終於鬆了口氣,直接掀開被子躺進去,黑乎乎的連鬼都看不到一隻,反正我已經關了門,明天早晨再找衣服穿好了。 

  剛滾進被窩,身後就貼上來一具溫暖的胸膛,一隻胳膊穿過我的腰,搭在我胸前。 

  天,我是不是進錯房間了? 

  我渾身的肌肉立刻綳得緊緊的,一動不敢動,徐彬蔚應該已經睡著了,我悄悄溜出去就好,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誰知我才向外挪了一點,他就立刻收緊了懷抱,一翻身把我壓在身下。 

  「徐……徐……徐彬蔚……我……」林初夏,你這個白痴簡直是自找的! 

  我後面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就被一個柔軟濡濕的觸覺堵住雙唇,幾乎是一瞬間,他嘴裡的酒味就瀰漫在我口中。 

  這傢伙喝酒了?該不會喝醉了吧? 

  「徐……蔚……放開……」 

  我頭回發覺徐彬蔚的力氣大的可以,僅憑一隻手就按住了我推拒在他胸口的雙手,另一隻大掌便在我身上游移,他撫過的每一處都彷彿燃起了火焰。 

  徐彬蔚的吻時輕時重,時而用舌尖輕輕掃過皮膚,時而是齒間的啃咬,我被他折磨的渾身一片火熱,漸漸癱軟。他的喘息越來越重,和著我破碎的吟哦和微弱的抗議,整個房間的空氣都變得曖昧旖旎。 

  這種感覺很熟悉,雖然事隔這麼久,但我的腦海里抑制不住的回放起那一晚的畫面,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人。不同的是,這一次我是清醒的,身體的每一個反應,都比上次來的更加激烈。 

  徐彬蔚的舌尖掃過耳廓,忽的輕輕咬住我的耳垂,像是一道電流霎時間便通過全身的神經,我腦中越發混沌。 

  他的手覆在我左邊胸口下方脈動著的地方,嘴裡似是呢喃一般,「我在哪兒?」 

  「什麼?你說什麼?徐彬蔚?」 

  他修長的手指慢慢划著什麼,我的精神已然隨著身體的的灼燒變得渙散,他究竟是寫了什麼,抑或根本是無意識的摩挲,我無從分辨,而他口中的低喃更像是囈語。 

  「告訴我,我在不在這裡……」 

  「什麼……」 

  「……真的都忘了?」 

  徐彬蔚到底是怎麼了?難道剛才那一個吻的餘溫還沒散?還是…… 

  我的腦海里突然閃出余心蕊的臉,他問是不是忘了,是指他和余心蕊的前塵舊事?他指著我的心口問還在不在,是想知道余心蕊心裡還有沒有他? 

  這樣的認知好似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我身體里蠢蠢欲動的激情,也就是這一瞬,讓我拉回了一絲理智。 

  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麼情況? 

  第一次是我酒醉,況且那時候,我們並不相識,誰都沒有想過天亮以後的事情。如今,我若再和他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不確定明天以後,我是不是還能神態自若的面對他。 

  「徐彬蔚,你現在當我是什麼?」我抓緊僅存的一絲理智,趁著他在我頸側親吻的時候說出來,「徐彬蔚,你要這樣對我嗎?你這是要qj我嗎?」 

  我不知道徐彬蔚是不是真的喝醉了,我的話音剛落,我便感覺到他伏在我身上不動了。我也不敢亂動一下,就這麼直挺挺的躺著,任由他一百多斤的體重壓在我身上,壓得我肋骨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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