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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六章

  皇城還是不變的繁華,因為秦王殿下在人們心中的地位不凡,万俟聖昕和風信子不得不下了馬,坐回了馬車裡。 

  風信子掀起帘子,拉著万俟聖昕的手對街道邊上各式各樣的小攤指指點點的,絕美的臉笑意不斷,殊不知男人的心思從來不在那些他早已見怪不怪的攤位上,一雙桃花眼裡,都是她如花的笑靨。 

  「塵兒。」 

  「什麼?」風信子回過頭來,就看到他很亮很亮的眸子,還有越來越近的俊臉,心跳瞬間慢了幾拍,愣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就在兩人進得能聽到彼此呼吸的時候,簾外傳來了君無瑄那不合時宜的聲音,「大哥,畫蓮樓到了。」 

  風信子吃了一驚,俏臉紅塵一片,漂亮的大眼睛也飄飄忽忽的移向了窗外,那模樣,像極了一隻被主人抓住了把柄的貓。 

  万俟聖昕斂去眼中的不悅,瞅著風信子嬌俏的模樣笑了,也不顧就在簾外站著的君無瑄和刀小影,直接拉了風信子過來,狠狠的吻上了她嫣紅的唇…… 

  下了馬車,風信子面紗下的臉紅得異常,不是會嗔怪的看上万俟聖昕幾眼,而桃花眼的男子卻心情大好,一直都勾著嘴角,眉眼都是笑意。 

  「咦,在馬車裡做了什麼,怎麼這兩人感覺怪怪的。」刀小影似笑非笑的下了馬,望著匆匆下了馬車往畫蓮樓去的一前一後兩個背影,碰了碰君無瑄的手臂,問道。 

  君無瑄眸色一暗,落寞的搖搖頭,隨即便不咸不淡的說:「大哥的事,與你何干?」 

  「寨主夫人的事也和你無關,那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女人總是敏感的,特別是對心上之人,君無瑄喜歡風信子的事兒,她可是再清楚不過了,不過他越是逃避,她就越是要讓他面對。 

  「我沒有。」君無瑄避開刀小影的目光,加快了腳步。 

  「還說沒有?我說小瑄瑄,你也太口是心非了,既然你沒有,那我就直說了啊,寨主和夫人真是恩愛得讓人羨慕啊,連那麼優秀的汗皇殿下都沒能將他們分開,哎,其他小嘍啰是沒有希望咯,喂,你別走那麼快啊,不是不在乎嗎?真是……」 

  血沉慢悠悠的從七雪的馬車上下來,抑揚頓挫地將刀小影的話在七雪面前重複了一遍,感慨道:「其他小嘍啰哦,沒希望滴……小嘍啰,下車了。」 

  丫鬟掀開帘子,將七雪扶了下來,目光兇狠的看著血沉,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作為一個病人,如果是我,一定不會這麼看著大夫。」血沉笑眯眯的說,不然,他可不敢保證他的麻沸散夠不夠用,要知道,七雪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想要無痛處理,全靠那東西了。 

  該死的,等她進了宮,定然不會饒過這些混蛋! 

  七雪一握拳,手上便傳來一陣劇痛,當下疼得齜牙咧嘴,眼淚都落下來了。 

  皇宮的消息,果然是靈通的,當天晚上,七劍便派了太監到了畫蓮樓,說是奉了密旨,傳秦王殿下和王妃進宮。 

  過幾日就是花燈會,皇城的夜市是極為熱鬧的,風信子正囔囔著要去看,万俟聖昕寵溺的笑著,卻就是不願鬆口,兩個人吵吵鬧鬧的想孩子似的,這時候來打擾,那傳旨的公公也顯得尷尬了起來,因為他完全被主位上的二人給無視了。 

  「哇,哪裡來的老頭子?夫人你快看吶!」 

  實在是有些坐不住了,刀小影指著那太監,一副瞧見了奇珍異獸的樣兒驚呼道。 

  這一聲類似於白痴的提醒,讓坐在刀小影身邊的君無瑄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而桌上就著花生米小酌的血沉更是誇張的噴了一桌子,這丫頭,還真是有趣。 

  傳旨的公公嘴角抽搐了幾下,艱難地說:「回這位姑娘的話,咱家喚洪福,乃是皇上跟前傳話兒的。」 

  「哦,是太監啊。」刀小影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大聲的做了總結。 

  洪福臉都綠了,但也只能噤聲,這幾個可不是他惹得起的主。 

  「洪福公公,是我皇兄讓你來接我進宮的嗎?」七雪被放在榻上,穿著張揚的橘色宮裝,頭上還頂著不少金光閃閃的髮飾,頗有幾分暴發戶的樣子。 

  「這……回公主的話,奴才確實是奉旨迎接您和冥王大人及夫人進宮。」其實七劍現在還未登基,本不該稱之為皇帝,可七雪以公主自居,他這做奴才的自然的應著。 

  「哼!」七雪冷哼一聲,道,「死去的先帝可是冒認皇族,是滅九族的大罪,這罪人的女兒也配進宮面聖?」 

  「這……」在皇宮辦事兒的都是些會看臉色行事的,這准公主句句都是針對夫人,不是叫他難辦嗎?「此乃皇上旨意,咱家只是奉命行事,還請公主莫要為難奴才。」 

  風信子瞟了眼七雪,扯了扯万俟聖昕的衣角,道:「寨主,你的罪妻當滅九族呢!」 

  「本王是塵兒的夫婿,長公主這話的意思,是連本王也當誅咯?」万俟聖昕蹙眉,冷冷地說。 

  「聖昕哥哥,你明明知道,雪兒不是這個意思。」七雪嘟著嘴委屈極了,可臉上的疤痕沒有褪盡,看著有幾分猙獰。 

  「那你是什麼意思?按株連治罪的話,不但我們寨主,就連你家皇帝哥哥也要殺頭了,他可是寨主的拜把兄弟呢,你作為七劍的妹妹,是不是也該……」 

  「你胡說!」七雪喝住刀小影的話,一激動又牽動了傷口,只能狠狠的望著笑盈盈的刀小影,心裡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真不愧是風信子身邊的人,果真都是牙尖嘴利,和她是一丘之貉。 

  「公主殿下切莫動氣,小心怒火傷肝,我看大伙兒也鬧得夠了,就發個話別讓公公在這裡等著了。」血沉裝出來的明理老成,讓眾人齊齊鄙視了一番,不知內情的公公洪福卻是感激地看著他。 

  万俟聖昕至始至終都沒有將目光施捨給這名老太監,只是柔情的看著風信子,問道:「塵兒想不想進宮?」 

  「既然花燈節還未到,想必街上也沒什麼好玩的,不如就進宮去吧,反正我也挺想念玉墜的,前幾日還跟在身邊說著貼己話,這一眨眼就是貴妃了,怎麼著也得看看去啊。」風信子云淡風輕的一句話,終於讓綳得死緊的洪福公公鬆了口氣。 

  去皇宮的路上,万俟聖昕沒有騎馬,而是和風信子一道上了馬車。 

  「臉色這麼差,不舒服嗎?」万俟聖昕握住風信子有些冰涼的手,擔憂的問道。 

  風信子搖搖頭,將頭枕在他的肩上,道:「沒有,我只是在想,那個冷冰冰的七劍做了皇帝,會是個什麼樣子呢?」 

  「不許想別的男人。」万俟聖昕捏了捏風信子的手,她吃痛卻沒有叫出聲,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裡不安,很不安。 

  「你,相信七劍嗎?」風信子突然仰起臉問道。 

  万俟聖昕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微弱的光線下,那張俊美無儔的臉美得驚人,他說,「不信,二十年前經歷了那場驚心動魄的宮變和死亡,我已經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 

  「連我,也不相信嗎?」風信子的眸子染上霧氣,有些哀傷。 

  「你不是任何人,你是我的妻子。」万俟聖昕說著,吻了吻她的額頭。 

  風信子揚起嘴角,輕輕的在他唇邊印上一個淺淺的吻,兩人就那麼靜靜的相擁著,許久,她又問:「既然不相信他,為什麼還要讓他做皇帝?」 

  所有人都說,秦王殿下愛民如子,他會忍心將江山與臣民交給一個信不過的人嗎? 

  「難道你希望我做皇帝?」万俟聖昕不答反問。 

  風信子微微一愣,隨即笑著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可不想和成百上千的女人排著隊等你寵信,如果你當了皇帝,那我就拿著金銀珠寶偷偷的離開你。」 

  「你敢!」万俟聖昕心頭一緊,這小丫頭一定能說到做到,若真有那一天,他寧願被天下人唾罵,也要拋開一切去找她……「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他真的不想再一個人生活了,很累。 

  脖子上冰冰涼涼的,風信子驚詫的抬起頭,看到万俟聖昕的臉上竟然掛著淚水,那模樣,脆弱的就像個孩子。 

  風信子的母性瞬間泛濫了,捧著他的頭安慰道:「傻瓜,我不會離開你的,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 

  「我不會趕你……永遠,也不會……」 

  情動的兩個人,怎麼也不會想到,幾天後,這個永遠便到了盡頭…… 

  可是,此時信誓旦旦的兩個人,誰都沒有信守自己的諾言,卻也沒有違背了自己的初衷,理由,簡單的只有一句話,只是因為愛著彼此,深愛著彼此。 

  到最後,風信子還是沒能知道万俟聖昕為什麼要讓七劍當皇帝,而万俟聖昕也不想告訴她,七劍是万俟家的後代,是除了他以外唯一一個擁有繼承皇位資格的人了。 

  或許七劍不適合那個高位,但是,不想讓江山旁落,又不想負了她,他便只能讓七劍繼位。 

  「大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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