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媳婦被別人休了
「大哥,風塵謀害雪兒,理應受到重罰,而今她已不再是你的壓寨夫人,傷害我幽冥之人,輕則斷其手足,重則處以極刑!」七劍面色陰沉,說到風塵二字更是咬牙切齒,恨不能將她碎屍萬段。
「大哥,雪兒至今也不能說話,沒人能證明傷她之人就是九公主,我以為此事不宜草率,再說她不是幽冥壓寨夫人便是當朝九公主,貿然傷了她對我幽冥有害無益。」君無瑄無視七劍殺人的目光,極力為風信子辯護。
万俟聖昕皺了皺眉頭,依然不動聲色的畫著一副墨梅花,似乎並沒有聽到二人的話,但一雙桃花眼裡,卻隱含著絲絲怒意,觀察著他動靜的君無瑄和七劍,則是一個緊張,一個欣慰。
七劍想,這兩日大哥對七雪的照顧他看在眼裡,這種情分豈是風塵那種惹是生非的丫頭能比,寨主的怒氣定是惱她傷了雪兒。君無瑄額上冷汗涔涔,雖然風信子現在早已不再幽冥,但若是大哥有意追究,那邊是天涯海角也能將她給弄回來,到時他這兩日的掩護也就白費了,現在大家都以為風塵公主還囚禁在泠心院里,所以他是竭盡所能希望大哥能夠從輕發落,最好將她逐出幽冥……
血沉深深的嘆了口氣,他怎麼說也活了個半百,怎會不知道七劍和君無瑄各自打得什麼主意,不過,怕是兩人的希望都要落空了,他也算是看著万俟聖昕二十幾年,自然了解他的睿智,同時也了解風信子,那丫頭潑辣卻也識得大體,斷然不會對七雪下此毒手,頂多就是下了三月軟筋散,何況她手中致命毀容的毒藥有多少,何必多此一舉動刀子划花七雪的臉?
且不說万俟聖昕近日對風信子的無限縱容,還有他那沒有認清的朦朧愛意,光是他要風信子幫小宮解毒這一條,風信子便能安然無恙。
「血沉,你怎麼看?」万俟聖昕頭也沒抬,語氣冷冷清清,聽不出情緒。
今日回房,他發現丟了幾幅名畫,那個丫頭可不是喜歡舞文弄墨的人,那是誰拿走了他還算喜歡的花呢?
「寨主看著辦唄,反正雪兒的毒是你家夫人下的沒錯,但是我不記得她有用刀的習慣,寨主是她的夫婿,不曉得知不知道?」血沉似笑非笑的瞟了七劍一眼,也學著小宮的模樣摳著指甲,大有倚老賣老的意思。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小宮突然拍拍衣服站起來,繞過書架爬上了万俟聖昕的作畫的桌子,盯著万俟聖昕落筆的一隻墨色蝴蝶,嘻嘻一笑道:「大爹爹是在畫媽咪嗎?」
万俟聖昕筆下一頓,一滴濃稠的墨汁滴在了純白的宣紙上,他大手一揚,將畫紙揉作一團,扔了。
「大媽咪臉上也有一隻蝴蝶哦,不過是紅色的!」小宮仰著小臉,認真的想著,而後又無精打採的趴在桌子上,怏怏地說,「小宮好想大媽咪哦,這兩天都不能去泠心院,那些守門的怪叔叔都好凶哦,大爹爹帶小宮去看大媽咪吧,好不好?」
「不好!」万俟聖昕錯愕的看著搶他話頭的君無瑄,這小子這兩日都有些怪異,只要一提到風塵,他就會變得莫名其妙。
君無瑄訕訕的笑了笑,又道:「七雪的事情不是還沒弄清楚嗎,現在最好不要見九公主的好,要是她真是傷害雪兒的人,小宮去了豈不是羊入虎口,我這是防患於未然,再說囚禁本就是不得探視的,您說是吧大哥?」
血沉癟癟嘴,君無瑄對風塵那點心思,如今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這明顯的維護,怕是有人要吃味兒了。
果然,万俟聖昕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不少,不悅的看了眼君無瑄,展開了一張新的宣紙,小宮忙殷情的幫著磨墨,似乎看出了万俟聖昕的不快,他神秘兮兮的拉過他的衣角,低聲道:「大爹爹,小宮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其實大媽咪很好看很好看,是小宮見過最好看的人了,如果你帶小宮去泠心院的話,小宮可以偷偷的揭下大媽咪的面紗讓你看哦!」
一席話讓房內人都聽得真切,幾人神色各異,万俟聖昕臉色卻緩和了不少,他當然不是信了小宮的童顏,只是,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聽到那個女人的消息心裡劃過一絲暖意,勾勾唇角,他饒有興趣地說:「是嗎?」
小宮忙點點頭,他有兩日沒見過大媽咪了,每次去泠心院都被三爹爹攔下,住在他院子里一點都不好玩,血沉又陪著壞壞的七雪小姑姑,他可想大媽咪了。
「大哥,雪兒現在危在旦夕,如果大哥有時間,希望你可以多陪陪她。」七劍可不希望寨主再去泠心院,雪兒現在一聽到風塵這個名字就激動得手舞足蹈,看得她心疼,可偏偏自己不是她的那貼心藥。
「危在旦夕?」血沉微有慍色,挑眉道,「二當家這是懷疑血某的醫術嗎?最多十天令妹便可生龍活虎了,至於那張亂七八糟的臉,不出一年也能恢復個七八,二當家如此說,甚是打擊血某醫治的熱情,只怕到時一個不注意,還真就危在旦夕了。」
「你!」七劍剛要反駁,一想到七雪的情形,態度變軟了下來,不情不願的給血沉賠了個不是,便又將希冀的目光投向了万俟聖昕,今日他非得為雪兒討個說法,不能讓她白白吃這些苦頭,血沉說了,七雪體內的毒是清了,不過要想恢復容貌,還得受不少皮肉之苦,到最後,還不能完全恢復舊時容顏。
如今君無瑄和血沉擺明了是在偏袒風塵,若大哥今日還是不能給答覆,他今晚就去泠心院殺了那個禍水女人!
「前日本王給七雪運功之時,發生了何事?」万俟聖昕提筆畫起了蘭花,下筆卻忍不住又畫了蝴蝶。
君無瑄聞言一驚,前日,是他助風信子離開的日子,大哥這是知道了什麼嗎?可他的暗衛明明已經撤回了啊,自己當日遣退了二哥的守衛換了自己的人,應該做的滴水不漏啊。
「我與幾位主事的為寨主寫了休書。」七劍波瀾不驚的語調讓君無瑄側目,也定了定心,原來是說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