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麗的毒指甲
「公主……」玉墜含著淚,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咬咬唇熱淚盈眶。
小宮本來正百無聊賴的摳著指甲,突然抱著風信子的手,驚奇的叫道:「大媽咪,你的手指甲好好看哦!有好多顏色呢。」
玉墜也看著風信子的手,十片指甲均有淡淡的色彩,每一片都不相同,深深淺淺的,都是紅色。
「是啊,顏色也不似蔻丹,跟天生就這樣似的,好自然。」玉墜眸子里透出艷羨的光芒,女子都是愛美的,不管如何素凈淡薄,自心底里便有一種對美的追求和渴望。
「大媽咪,你倒是說話啊,小宮也好像要這樣的指甲,你給小宮也染上這個顏色好不好?」小宮摳著風信子紫紅色的指甲,卻發現那顏色當真是嵌在指甲裡面,根本就不會掉色。
風信子神秘的一笑,道:「這個,可不能給你,因為,這些顏色都是毒藥,且顏色越是艷麗,毒性卻越強,所以,我指甲里的顏色都是劇毒的藥粉。」
七天里,風信子幾乎將感興趣的毒藥都藏在了身上,指甲里,首飾中,甚至連頭髮絲里也藏著烈性迷藥,簡單地說,風信子現在就是一個危險的攜毒體,只要她想,身邊的人隨時都可能無聲無息的死在她的手中。
「毒藥!」玉墜嚇得花容失色,抓住風信子的手大叫道,「公主你中毒了嗎?這可怎麼辦好?這事兒可拖不得,血沉長老現在身在何處?我這就去找他。」
「誒,」風信子忙拉住她,解釋道,「玉墜,你先聽我說完,我沒事,這指甲里的毒是我自己的,這便是以後本公主保護你的東西,而且,你叫了血沉也沒用,我的毒,沒有解藥。」
「是這樣啊。」玉墜若有所思的低下頭去,也不再言語。
小宮自風信子提到毒開始,那雙大眼睛便亮晶晶的,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抱著風信子的腿不停地磨蹭著,道:「媽咪,好媽咪,小宮就是想要這個嘛,這樣就沒有人敢欺負小宮了,你就給小宮也染上這些好看的毒好不好,好不好嘛?」
「不好,馬上給我站起來,不然,我可不會出去和你見司寇無邪。」風信子不為所動,挑眉道。
聽到此言,玉墜突然抬起頭來,卻也只是疑惑的看著風信子,什麼也沒問。
「大媽咪,你、你威脅我!」小宮氣鼓鼓的瞪著風信子,在幽冥山寨里,鬼面冥王是老大,小宮的撒嬌在他那兒從來都是百試不爽,有求必應,老大都聽他的,這個丑狐狸倒和他叫板來了。
「不錯,還知道這是威脅,那麼,你受不受威脅呢,我親愛的小宮少爺?」風信子現在是有恃無恐,說話也恢復了本性,一點不客氣,她可記著這孩子的小陷阱耍了她兩次,兩次啊!而且,他還嫌她丑,她是個小心眼的毒蛇,這些小戲弄她可是會在意的。
小宮挫敗的嘆了口氣,現在血月池只有他們幾個人,玉墜是個忠心耿耿的丫鬟,他是個小孩子,血沉又閉關,風信子說話,能不好使嗎?何況,他心裡已經當風信子是神了,再任性也只能收斂著,大媽咪可是可以讓他長大的人呢。
「嗯,真乖,看你今日如此聽話,本公主決定獎勵你一下。」
「大媽咪是不是要給小宮染毒指甲?」小宮眨著眼滿眼期待的看著風信子,卻吃了一記不輕不重的小巴掌,風信子捏捏小宮的臉,用他曾經的口吻道:「小鬼頭,把夢留到晚上做,毒藥,我是不會給你的,不過,毒蛋糕倒可以有,吃不吃?」
「蛋糕?」小宮迷糊的望著風信子,問道,「那是什麼,小宮不吃。」
「那隨你了,玉墜,我們倆去。」風信子拍拍玉墜的肩膀,玉墜一愣,茫然的問道:「公主你說什麼?我、我沒聽見。」
「玉墜,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難道是二當家?」風信子狐疑的瞅著玉墜,這丫頭向來以她為天,今兒是怎麼了,連她的話也能忽略了。
玉墜俏臉一紅,忙搖頭道:「哪有,公主總取笑人家,玉墜方才只是在想,公主提到的那個名字好生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
「哪個名字?司寇無邪?」
「嗯,」玉墜想了想,又說,「可一時又想不起來了,到底在哪裡聽過呢?」
「算了,那就暫且不去管它,等你何時想起了再告訴我吧,現在,本公主有些餓了。」風信子哪裡是餓,分明是吃甜點的癮又犯了,她有個折磨人的習慣,制毒的時候只喜歡吃提拉米蘇,可這鬼時代哪裡找那東西去,只好吃著糕點將就著,這麼一出來,到想念起曾經唯一愛吃的食物了。
「那玉墜這就給公主做飯去。」玉墜說著轉身便要走,風信子跟上去,她今日可不想吃那些乾巴巴的糕點,就算不會做提拉米蘇,弄些蛋糕總不是問題吧,何況,蛋糕這樣的甜品,小宮那饞孩子也一定會喜歡吧。
血月池的廚房不大,被玉墜打理得很乾凈,只是,此時早被麵粉和雞蛋弄得一塌糊塗,而三個罪魁禍首自然也不會「幸免於難」,風信子戴了面紗,不過是弄髒了衣服,倒也無所謂,玉墜和小宮可就不那麼幸運了,不但滿臉麵粉,甚至還沾著些雞蛋黃,模樣好不滑稽。
至於何以至此,四字便足以概括,完全是咎由自取,話說三人來了廚房后,順利的找到了雞蛋和麵粉,分工也很明確,風信子選擇了非常具有挑戰性的工作,分開雞蛋清和蛋黃,當然,她做不到這事兒是后話,小宮自告奮勇的想用筷子絞雞蛋清,這對一個除了思想沒有能力的娃娃來說,依然是個美麗的錯誤,玉墜是個心靈手巧的姑娘,只是麵粉弄進了眼睛……
「大媽咪,小宮好累哦,蛋糕到底是什麼啊?」小宮無力的趴在小板凳上,可憐兮兮的看著同樣趴著不動的風信子。
「蛋糕啊,就是一種很美味的食物,軟軟的,甜甜的,香香的,」說到這裡,小宮和風信子同時吞了吞口水,「上面放上水果就是水果蛋糕,放上巧克力就是巧克力蛋糕,放上蠟燭就是……」
「蠟燭蛋糕!」小宮忙介面道。
風信子敲敲他的腦袋,笑道:「當然不是,那是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是過生辰的時候吃的嗎?」小宮歪著腦袋,見風信子點頭便拉下了臉,不高興的說,「小宮誕辰從來就沒吃過蛋糕呢,就只有血沉弄得那些一點也不好看的煙火,大媽咪,你見過焰火嗎?很亮很亮的,還有爆竹,很響很響的呢!」
看著滔滔不絕的形容著煙花爆竹的小宮,突然計上心頭,拉上小宮便衝出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