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血月池
「你說什麼?」這一回連血沉也嚴肅起來了,抓著小宮的手追問道:「小宮你說清楚,她看得懂什麼?」
「血沉大壞蛋,你抓痛我了!」小宮扳著血沉的大手,氣鼓鼓地說,「就是你看不懂的那本啊,大媽咪還誇我是天才呢,她說書上面的毒藥她都能煉出來,所以我已經答應把血月池的煉藥坊借給她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万俟聖昕欣喜地抱住小宮,道,「若真如此,你便有救了。」
「大爹爹,你說什麼?」
万俟聖昕一愣,忙搖頭道:「沒什麼。」
相較万俟聖昕的欣喜若狂,血沉就顯得沉靜多了,雖然眼裡也有些高興,但更多的卻是哀怨,他的煉藥坊往後就得與人共用了,看小宮的囂張態度,只怕他日後只能跟煉藥坊永隔了……不過,若這丑公主真是預言里的那個人,也算是他的一種解脫了,可喜可賀啊!
「寨主,既然如此,不如就讓夫人在血月池住下吧,反正我這裡冷冷清清的也寂寞,有人作伴自然是好的,何況,她極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就算是為了小宮……」
万俟聖昕揚手制止了血沉的話,冷聲道:「打開血月池所有的機關,禁止任何人出入,至於你,這幾日就不要在寨子里瞎晃悠了,好好給我看著她,她若真是我們要找的人固然好,如若不是也必須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小宮萬萬不能有任何閃失,明白嗎?」
「屬下明白。」血沉低著頭一臉苦相,天啊,他這算是被禁足了嗎?算了,為了日後的自由,他就委屈一陣子吧,但願這王朝來的公主真能救他於水火,讓小宮這個小惡魔離開他的世界。
最後,血沉背著小宮極度不滿的看著前面軟玉溫香抱滿懷的万俟聖昕,罵罵咧咧的往住處去了,這主子好生小氣,一點便宜都不讓他占著,還口是心非的說不在乎,分明就不是那回事兒!不過,若風塵公主救不了小宮,能將秦王從情傷中拽回來也不錯,雖然這公主丑是丑了點,不過那雙眼睛卻真真是迷惑人,若沒有那些浮腫和紅斑,會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吧,就像,她一樣。
風信子在陣陣花香中蘇醒,揉揉眼發現是自己不熟悉的粉藍色紗幔,努力地搖搖頭,莫非,又穿越了?
正疑惑著,被窩裡冒出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小宮眨巴著毛茸茸的大眼睛,笑嘻嘻的說:「大媽咪你醒了啊,請問你是想吃藥粥呢,葯粥呢,還是葯粥呢?」
小宮是一早來叫風信子吃早餐的,可是風信子習慣了自然醒,一般打雷下雨的也弄不醒,豈是小孩子撓撓痒痒掀掀被窩能叫起來的?所以,小宮順勢在風信子被窩裡睡了個回籠覺。但他是個有始有終的好孩子,所以風信子一醒來他便執行了他今日的任務。
「葯粥是什麼粥?聽上去就不怎麼好吃,算了,你還是給我來碗葯粥吧」風信子說。
「大媽咪不喜歡葯粥啊,那小宮也不喜歡,」小宮說,「小二,大媽咪不要葯粥,給她來碗葯粥吧!」
血沉從兩人醒來就一直站在門口,聽到這段驚世駭俗的對話后,忐忑的端上藥粥放在小宮手上,生怕這小祖宗來一句……
「我要的是葯粥,不是葯粥。」
血沉翻了翻白眼,大聲道:「小的錯了,不過客官沒看見這就是葯粥嗎?」
話音剛落,就見一大一小兩人齊刷刷的看著他,跟見鬼了似的。
風信子接過白瓷碗,疑惑問道:「血沉長老怎的自言自語?」
「而且胡言亂語。」小宮補充道。
血沉納悶了,這唱的是哪出?
「你們……」
「我們怎麼了?」
「你們……沒什麼。」血沉看著兩雙過於清澈的眼睛,晃了晃腦袋,難道是他聽錯了,這兩人什麼也沒說,是他產生了幻覺?
「血沉長老是睡糊塗了吧?」風信子笑道。
血沉揉了揉額角,低聲呢喃道:「不會啊,我起得挺早啊。」
「哈哈哈……」血沉迷迷糊糊懷疑自己的模樣實在是有趣,風信子和小宮笑作一團,沒想到二人驚人的默契竟然把精明一世的葯怪戲弄了一回,風信子伸了個懶腰,一醒來便能開懷大笑,這一定會是個完美的一天。
血沉懵了,這裡可是他的地盤啊,這二人是不是有些囂張了?
笑夠了,風信子這才將視線落到手裡的葯粥上,顏色不怎麼好看,不過味道卻不難聞,剛拿起勺子,小宮就湊了過來,巴巴的問:「怎麼樣,好吃嗎?」
然後,很安靜,安靜,直到風信子狼吞虎咽的將瓷碗吃了個精光,才見她咂咂嘴,道:「味道不錯。」
「我看出來了。」小宮笑得很勉強,血沉笑得很得瑟,他說:「那是當然,爺的手藝還用說?」
小宮鄙夷的看著血沉,道:「別裝了,分明是那個叫什麼玉的大丫鬟做的。」
「呵……」血沉尷尬的笑笑,說,「那也是爺吩咐她做的,要不然她哪裡會做得這麼好。」
「是玉墜嗎?她現在人呢?」風信子可記得自己有一個賢惠的侍女被血沉拐進血月池了,幾日不見,到挺想念的,雖然她也很「賢惠」,卻是「閑著什麼也不會」!
「該是睡下了吧。」血沉說。
「一大早的睡下了?」
「我的姑奶奶,你以為大家都跟您似的晝伏夜出啊?」血沉沒好氣的說,好傢夥,要說豬能睡,這風塵公主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至少人豬知道夜裡睡覺,這姑娘睡起來卻是不分晝夜!
「呀!」風信子一拍腦袋,眨巴著眼睛看看血沉,又看看小宮,懊惱地說,「我一夜未歸,容兒該擔心了,不行,我得回泠心院去。」
散著一頭長發,風信子風風火火的往門口衝去,血沉和小宮也沒有去阻止,只是傻愣愣的看著風信子更加傻愣的撞在門板上,然後慢悠悠的起身一左一右的將被撞的軟趴趴的風信子扶起來。
風信子揉了揉發痛的額頭,惡狠狠地盯著血沉道:「姓血的,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