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的心事
風信子搖搖頭目送三人離開,她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這女子真為她討什麼說法,也不過是為了自己而去的吧,一來是被風信子的甜言蜜語說動了,二來還不是去看看若水的傷勢,說到底,還是為了爭風吃醋,以這二人性格,想必定會有一出好戲。
「看不出來,你對付這些女人倒是有一套。」
容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來,此時正倚在門框上慵懶的看著她,那模樣,就像是一隻饜足的貓。
信子攤開手,聳聳肩道:「一般一般。」
「我要是有你這三寸不爛之舌,當初也不會被父親送來這裡了吧。」容兒說,有幾分傷感。
「容兒,人各有命,自然命運如此,我們何不放寬心,既來之則安之。」風信子如是說,像是說給並不熟悉卻有了些許好感的女孩,更像是,說給自己。她走到容兒身邊,挑挑眉自信地說:「嘿,打起精神來,往後有我這壓寨夫人罩著,不會再有人欺負你,若你不想做冥王的侍妾,看上哪家姑娘,跟小爺說說,爺給你搶來,如何?」
風信子不知道,自己大大咧咧說話的口吻,像極了三當家君無瑄,而她面前的女孩眸子一亮,突然紅了臉低下頭去,似乎在心裡真的有那麼一個人,而那羞怯的樣兒,又分明如同那人在跟前。風信子邪笑著靠近她,道:「怎麼?我家小容兒已經心有所屬了,說出來讓姐姐給你參謀參謀,要是不錯……」
「哎呀,你說什麼啊,姑娘家也不害臊,我睡覺去了!」容兒一跺腳,重重的推了風信子一把,飛快的跑到了屋裡,風信子見小妮子神色已經猜出幾分來了,不過現在不是談論兒女私情的時候,以今天的情況看來,冥王的夫人們可是沒一個省油的燈,自己沒有點防身之術還真不成,偏偏那張從君無瑄那個求來的地圖被冥王沒收了,現在唯一的希望便是容兒了。
風信子已經打定了主意,若問出了寨子里的藥房,她今夜就動身尋葯去。
「容兒,」信子低聲喚了句,容兒被子捂得嚴實,一聲不吭的,風信子將大眼睛眯成了一彎月牙兒,繼而長長的嘆了口氣,幽怨地說:「哎,我可真是命苦啊,做個壓寨夫人不僅受側夫人的氣,連同屋姐妹也不理我,算了,我還是去找若水夫人拚命吧。」
被窩裡還是沒什麼動靜,風信子一笑,作勢要走。
「喂,你站住!」容兒忙揭開被子,跳到風信子面前,滿臉憂色,道:「你去找死啊?要去,我陪你一起去。」
風信子嘻嘻一笑,捏捏容兒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臉頰,說:「好啦,逗你的。」
「你!」容兒氣極,卻也沒能說她什麼,對方竟然真的是公主,雖然沒有架子,但心裡總還是有些芥蒂的。她本想問她,又覺得沒那個必要,看她今日那麼幫她,她已然認下了這個朋友,她不嫌她的身份卑賤,她又何必去在意那些浮華?
「你真是個奇怪的女孩。」風信子道,知道她是公主依然不驚不懼也不嫉,或許真的只是個單純的小姑娘吧,她笑了,容兒也笑了,對她說:「你也是個奇怪的公主。」
兩人相視一笑,有時候友誼也可以一見鍾情,比起相愛更加玄妙。
「容兒,你可知道這這寨子里有個神醫?」風信子問,她猶記得,那個男女莫辨的白髮大妖精,似乎,叫做血沉。
「當然了,這寨子里誰能不知道他啊,不僅長得怪脾氣更怪,不過你不用擔心,那個男人整日在血月池裡,極少出來晃悠,一般見不著的。」容兒說完,疑惑的看著風信子,狐疑地說:「你為何突然問起他?難道寨子里的傳言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