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要殺,兩個要保
「既然沒人管,壓寨夫人想放肆一些,應該沒有關係吧。」風信子撐著門框邪邪一笑,然後,木門晃了晃,往這邊壓了過來,半晌,泠心院中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尖叫:「君無瑄你個臭小子!」
万俟聖昕出了泠心院,迎面就撞上了後院管事,見他神色不定不覺生疑,冷聲問道:「管事這是去哪兒?」
「小的見過寨主,回寨主話,小的這是去若水夫人院里,送些個葯去。」管事的忙托起手中藥材包給万俟聖昕看,以示自己沒有撒謊。万俟聖昕瞥了一眼那泛黃的紙包,眯了眯桃花眼,老管事屏氣凝神候著,許久才聽他說:「你可知,欺騙本王的下場是什麼?」
泠心院的那個醜女人明明活蹦亂跳的,哪裡出了事,還說是大事兒!
老管事的何等城府,哪會聽不出寨主的意思,忙磕著頭,道:「寨主可是冤枉小的了,小的哪有膽子敢欺瞞主子,只是事情確是發生在泠心院里。」
「是何事?」
「回寨主話,後院若水夫人今晨在泠心院里受了傷,那血呼啦吃的可是傷得不輕呢,這不,小的這才去送葯啊。」管事的有些驚詫,這寨主一向不管後院的事,今日卻是反常,莫非是因為泠心院那主兒?
「若水?」万俟聖昕略一思索,沒什麼映像,便問了句,「傷勢如何?」
老管事又是一驚,這寨主是關心若水夫人了?往後更得小心伺候著,管事的滿臉堆笑的討好道:「被重物擊中了頭部,血流不止,寨子里大夫去看過了,開了這些個葯,只怕要將養些時日了,小的尋思著給夫人弄些參湯……」
「不用了,」万俟聖昕冷冷的說,「送下山去。」
管事的一愣,抬頭看去,万俟聖昕卻已經走遠了,拿著葯的手有些顫抖了,老管事看看泠心院,又看看若水院子的方向,一雙渾濁的三角眼轉了幾圈,暗自思量道:寨主長久不過問後院之事,如今此番,卻是對泠心院這位新主子有些與眾不同,三當家的也有些偏袒她,但二當家的命令,他這做下人的也違抗不得,但事成最好,若是不成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落得自身難保?這一個要殺,兩個要保,可如何是好?
正為難著,後院一名送膳食的小廝提著食盒往這邊過來,見著管事的,忙笑著行了禮,管事的熟知後院之人事,這小廝倒也不面生,依稀記得叫木子,平日里明事知禮,倒是個機靈之人,當下計上心頭,忙出聲叫住了他,道:「木子木子,你別忙走,且過來。」
「李管事有何吩咐?」木子聽話得很,走到李管事跟前彎著腰聽候差遣。管事的拍拍木子的肩膀,最後望了眼泠心院,心想這二當家的能將這燙手山芋假手於人,他又何嘗不可呢?事成之後功勞在他,若不成也怪不到他頭上來不是?
「木子,我看你平日里勤快,這裡有份好差事給你……」
泠心院里,風信子也顧不得散架的門板了,到裡間掀開薄被,拉著容兒的手臂一陣劇烈的搖晃,口中還大喊道:「容兒,容兒,快醒醒!」
容兒吧唧吧唧嘴,伸出胳膊胡亂的揮舞了兩下,翻了個身便又睡過去了。
風信子無奈的拍拍額頭,這妮子睡起來倒和她一個模樣,雷打不動!方才木門到了兩次也沒能吵醒她,看來只能等她自然醒了,只希望她醒來之前後院那群女人不要動作才好。
只是,天不遂人願,風信子還坐在床邊發著呆,便被一聲尖銳的女聲給震醒了。
「泠心院的小妖精,快給老娘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