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真真假假4
夏稷拿著三枚裂開的玉錢道:“當年,傳給我玉錢的人告訴我,三枚玉錢能救我三次,沒想到,我的三條性命都折在了陳兄手中。難怪,肖夢城告訴我,不要單獨跟你對敵。如果非要如此,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江湖人談虎色變的術道四公子,不僅有兩人將你視為勁敵。更有幾分怕你的意思。陳兄之能,讓我輸的心服口服。
夏稷說輸的心服口服,我自己也沒那麽樂觀。這次,我能化險為夷,運氣占了七成。剩下三成才是我跟夏稷之間的較量。
夏稷繼續說道:“我本以為自己能從陳兄手裏得到五件重寶,可我沒想到,自己不僅一件東西都沒拿到,反而丟了保命玉錢,折損了得力手下,還讓陳兄憑白得了《人皮燈決》。我無論如何掩飾,都遮蓋不了我戰敗的事實。
“如果可能,我真不想與陳兄為敵,可我不能輸,也輸不起。傳我玉錢的人,曾經說過:我敗過一次之後,不殺勝我之人,就會一路敗北。所以,下次相見,我會不折手段的取陳兄性命。
我的目光微寒之間,夏稷繼續說道:“我會把錢落落送還到陳兄身邊,不過,我要提醒陳兄,錢落落的天運已經被錢家轉移,她剩下的隻有妖姬命格。妖姬在側,不僅斷去你的氣運,還能禍亂一方。不知道,陳兄敢不敢收留錢落落?
夏稷知道,我能聽見他說話。他卻不知道我這邊的反應,夏稷自顧自的說道:“我想陳兄不會因為錢落落是妖姬命格,就把她拒之門外,那不是陳兄做事的風格。以陳兄的性格就算是明知道,錢落落是我留下的一支暗箭,也會把她留在身邊,對麽?
夏稷對著死人的雙眼微微一笑:“我期待與陳兄再次相見。
夏稷說完便伸出兩指刺進了死人眼眶,我隻看見水晶球裏指影一閃,水晶球的畫麵就在血光之下變得一片模糊。
葉玄差點去搶林妍的水晶球:“這特麽的, 也不讓小錢兒出來一下就拉倒啦?特麽的……
“你不用擔心,夏稷肯定能讓小錢兒回來。林妍拿過水晶球道:“陳野,如果夏稷再出手,一定要叫上我。我要找到那三枚玉錢的主人。
林妍沒有點破那人的身份,我卻本能覺得,那三枚玉錢的主人應該是一個段位不下於林妍的命數大師。他的玉錢,似乎跟林妍給我大錢兒有異曲同工之妙。
林妍不說,我也沒法去打聽別的事情。隻能把心裏的疑惑給壓了回去。抱起虛弱的小糖豆上了汽車。
小糖豆在我懷裏低聲說道:“狐狸哥,你把我放下吧?我不是小孩子了,你這樣抱著我走,好丟臉哪!
小糖豆嘴上說了讓我把她放下,摟在我脖子上的手卻緊了緊。
“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累了就睡一會兒。我抱著小糖豆坐在汽車後座上睡著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景圓已經把車給開回了異調局。
我奶和桃小妖一回到局裏就開始瘋狂調查夏稷的資料,這次之後,他們都把夏稷視作了我的勁敵。
我爺卻劈頭蓋臉的把我臭罵了一頓:“你小子行啊!什麽邪門歪道你都敢用了啊?還剝人皮做燈籠?你知不知道那是邪術?是損陰德的事情?
“你跟閆星宇有仇,你殺了他,剁了他,拿他腦袋喂狗,我都不說你。你看你幹的那叫什麽事兒?扒人皮做燈籠?你是不是心理變態了?
我低著腦袋道:“非常時期,我也沒有別的辦法?
“放屁!我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那腦袋賊精賊靈的,能想不出別的辦法?你就是想要偷懶,走捷徑。
我爺越說越生氣:“做人得走正道。旁門左道的東西沾上就得遭報應,別人躲著都來不及,你還往上湊合?我就使勁兒拍你一頓,把你拍傻了算了,讓你把《人皮燈訣》全都給忘了,省得將來你再幹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呸——我奶正好從外麵走進來,上去就呸了我爺一臉:“什麽叫傷天害理?野子是濫殺無辜了麽?古代打仗的時候,用人腦袋記軍功,誰還不是把人頭剁下來帶著走?那是不是也叫傷天害理?
“那能是一回事兒麽?我爺吹胡子瞪眼道:“那是人,不是豬,不是牛,能隨便殺了做皮貨!這要是多來幾次,別說報不報應,就連人的性格都能改變啊!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事情。你知道麽?
這下我奶也沒話了。
我忘了是誰說過:殺人殺得多了,就會失去對生命的敬畏,總有一天會變成視人命如草芥的殺人狂。
我不知道他說的話對不對,但是,從心裏講,我對剝人皮做燈籠的事情也在排斥。如果,我當時能想出別的辦法,我也不會用閆星宇做燈籠。
我爺看我不說話,知道我的那是知道錯了——我這個人隻要覺得自己有理的時候,不管誰說我,我都不會讓份兒。隻有知道自己肯定錯了的時候,才不說話。
我爺歎了口氣道:“野子,人皮燈那東西,你最好是忘了,以後千萬別用那東西啊!
“嗯!我點頭道:“爺,戚榮說:《無恨燈決》還在我們陳家,你有點印象麽?
我心裏雖然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大,但是我還是不肯死心,萬一我爺忘了點什麽事情沒跟我說過呢?
我爺想了好半天才搖頭道:“我爹當初掛燈離家的時候,把該告訴我的事兒都說了。老陳家傳下來的東西,隻要到我手裏的一樣都沒丟,我也不知道白燈決在什麽地方。
陳三金湊過來道:“野哥,你看過《倚天屠龍記》吧?你說,你家《白燈決》能不能像《武穆遺書》一樣藏在屠龍刀裏了?你就沒看看你的毒蛟裏麵有沒有空心的地方啊?
我趕緊把毒蛟和龍牙匕首全都擺在了桌子上,跟我爺前前後後翻找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隻能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爺沉著臉道:“按照你的說法,陳家就是山海世界的掌燈人,無恨燈與十八殿,山海界都有莫大的關係。我們再怎麽解釋,也不會有人相信陳家人丟了《白燈決》,術道,宗門,魔徒都會想方設法的謀奪咱們陳家的白燈。接下來,我們就得變成眾矢之的啊!
我爺說的沒錯,術道,宗門和魔徒都對山海世界和十八殿虎視眈眈。我雖然不知道陳家白燈究竟有什麽作用,但是我能從夏稷的隻言片語裏的推斷出一個結論,那就是無恨燈可以讓術士對山海世界的探索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甚至於可以開啟某些術殿。
隻要這個消息流傳江湖,陳家,甚至整個異調局都會變成各方獵殺的目標。
群敵環視,防不勝防啊!
我奶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們說,真正的《白燈決》會不會就在無恨燈裏?
我看先我奶時,她才說道:“我一直覺得無恨燈對陳家人的感情很複雜。它恨陳家人,但是也在護著陳家人。如果,當初我們不扔掉無恨燈的話,她說不定就能成為異調局的助力?
“當然,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當初陳家創造無恨燈的初衷是什麽?難道真像野子看到的那樣,讓無恨燈將陳家人恨到無以複加的程度,就能達到物極必反的效果,讓她生出陳家人隻能死在自己手裏的執念,最終成為陳家的守護?這種事情可能麽?
我和我爺麵麵相覷之間,景圓開口說道:“我學過犯罪心理學,雲姐說的情況可能出現,但是概率非常低。如果用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或許能解釋不通,可我覺得,那種可能性不大。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又稱稱為人質情結或人質綜合征,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對於犯罪者產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這個情感會造成被害人對加害人產生好感、依賴心、甚至協助加害人。
如果,能用這種方式解釋無恨燈的話,那麽,首先就是陳家人謀害過無恨燈的燈靈。那同樣是歪門邪道,甚至比人皮燈更邪,至少人皮燈隻是剝皮而已,無恨燈卻是在強行改變了燈靈的思維。
景圓的話說出來,我爺的臉色就不好看了。從無恨燈的名字上看,就是不要怨恨或者沒有怨恨的意思?陳家人為何要給白燈取名無恨?是讓它不要去怨恨自己麽?
桃小妖接了一句:“其實,我覺得,無恨燈應該是因愛生恨的意思。其中燈靈很可能是陳家先祖的戀人,或者其他什麽至關重要的人。陳家先祖給白燈起名無恨的意思,說不定就是不要因愛生恨,不要有什麽恩恩怨怨的意思。你們沒發覺無恨燈其實更像是一個怨婦麽?
陳三金擺手道:“怨婦怨的是自己家老爺們兒,跟野哥有什麽關係,野哥又不是她男人。
小糖豆道:“我覺得,與其是我們在這裏瞎猜,不如問問林妍,無恨燈不是她帶回來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