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第三盞燈3
我長歎了一口氣道:“這次,我們輸了。輸得沒有回手的餘地啊!
葉流光急了:“陳野,你說什麽呢?我現在是讓你救我哥。
我像是哄小孩一樣說道:“流光,你先坐下,聽我跟你說,然後,我們一起等人。還有一個人沒來,等他來了,我才能想辦法救葉玄。
葉流光雖然坐下了,臉上的焦急卻絲毫沒減。
我點起了一根煙道:“這次任務,我一開始就估計錯了。我一直把齊向晨給當成對手。事實上,齊向晨才是獵物。
我沉聲道:“齊向晨手裏的那張人皮,根本就不是什麽詛咒圖畫,而是一張燈籠皮。 我要是沒弄錯,齊向晨就是第三個掌燈人,他手裏那張人皮就是第三盞白燈。
我奶驚聲道:“你確定那人皮就是燈籠皮?
“對!我點頭道:“我從第一眼看見那張人皮的時候就確定了那是燈籠皮。那時候,我故意說,人皮上角的三個點是代表著數字,其實那是在試探齊向晨。那些點兒就是用來固定燈籠皮的針線孔。
葉流光急道:“那跟救我哥有什麽關係?
“有關係!我沉聲道:“其實,有一點我們沒有猜錯,那就是齊向晨一直在守護著這所大學。替身邪想要無繼國人屍體找上了大學,結果他們碰上了齊向晨。齊向晨手中的白燈就是替身邪最大的克星。
“太子要的不僅是無繼國人的軀體,他還想毀掉人皮燈。沒了人皮燈,也就沒什麽東西可以克製替身邪了,替身邪就能肆無忌憚的換掉宗門魁首,術道大佬,最後稱霸術道。給太子建立起一個術士國度。
我奶忍不住說道:“好大的野心。
景圓也跟著說道:“太子是讓你用人皮燈去換葉玄和陳三金?
“對!我點頭道:“所以我說,還有一個人沒來。等他來了,我才能想到救葉玄的辦法。
我奶看向我道:“野子,你給我說句實話,如果你想不出兩全其美的辦法,會不會拿人皮燈去換葉玄?一旦你這麽做了,術道上,江湖上就會掀起一場前所未見的腥風血雨,我們沒法預見有多少人會因此喪命啊!
我知道,我奶並不是不心疼葉玄和陳三金。她隻是站在大局上提醒我:不交人皮燈,死的隻是兩個人;交出人皮燈,不知道多少人會被卷入腥風血雨,死無葬身之地。
葉流光不等我說話就搶先道:“當然得換!術道中人死多少都沒有我哥重要。陳野,你怎麽說?
我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拿到人皮燈,一定會去換葉玄。這點不會有什麽改變。
葉流光這才鬆了口氣。
景圓卻說道:“陳野,你的想法我能理解。可是,你想過沒有,你的義氣成全的隻是小我,並沒維護大義啊!
我搖頭道:“我本就不是有大局,有大義的人。況且……
我目光微微一寒:“這個術道早就應該清洗。
我奶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顫,她剛想跟我說什麽,門外就有人冷聲道:“好一句殺氣騰騰的清洗。你把自己當做神明了麽?
“齊向晨!我轉頭看向門口的時候,齊向晨已經緩步走進了會議室。
葉流光第一個扣緊了手中的毒藥,齊向晨不妥協,她就要把對方留在這裏。
齊向晨走到我麵前道:“陳野,我們似乎應該重新認識一下了,我想看看陳家無恨燈。
我搖頭道:“我是陳家的傳人,可我沒有無恨燈。這是術道盡人皆知的事情。
齊向晨微微皺眉之間,我已經把無恨燈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齊向晨笑道:“沒想到白燈傳人都是如此命運。我可以告訴你,我並不是白燈的傳人,隻是答應了別人要把人皮燈走馬燈,交給一個合適的人罷了。
齊向晨拉著椅子坐了下來:“很多年前,我像你一樣年輕,對神秘的事情異常好奇。那時候,我聽說了官宅裏的傳說,就跟著老於,老何去了那棟官宅。在那裏遇上了戚榮!
戚榮?那個吊死在官宅牛棚裏的教授?關於他的傳說果然是真的。
齊向晨繼續說道:“我們三個當中,隻有我通過了戚榮的考驗。戚榮把自己收集的古物全都交給我時,也給了我人皮燈。他對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將來某一天把人皮燈交給白燈傳人。我在學校裏等了半輩子,終於等到了你。可惜,你隻能算是半個白燈傳人。
我不由得沉聲問道:“此話怎講?
齊向晨道:“恕我直言,你連無恨燈都沒了,又怎麽能算是白燈傳人?一個連祖宗法器都守不住的人,還有什麽資格繼承別人的白燈?
“你知道什麽?小糖豆聽不下去了:“你隻知道無恨燈離開了陳家,卻不知道那是因為什麽?這裏麵的是是非非,對對錯錯,你又知道多少?虧你還是個教授,難道你平時也是僅憑臆想去誤人子弟的麽?
齊向晨臉色微沉道:“我不想跟你爭論什麽?我隻看到陳野弄丟了無恨燈,這就足夠了。我不相信,一個連祖宗秘法都保不住的人,還能保住人皮燈。況且……
齊向晨聲音一頓道:“陳野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放棄人皮燈,我就更不能把燈交給他。
我沒有繼續說話,葉流光卻眯起了眼睛,她已經動了殺心。
齊向晨冷聲道:“戚榮教授把人皮燈交給我的時候一再表示,決不能把人皮燈交給自命為神祗的人,那將是一場人禍。陳野恰恰就此如此,你沒聽到他所說的話麽?術道需要清洗!他把自己當成了什麽,當成主宰一切的神明了麽?單憑這一點,我就不能把人皮燈交給他。
“哈哈哈哈……
小糖豆正要反唇相譏的時候,許久都不開口的閆星宇卻哈哈大笑了起來:“說的對,陳野就是這樣的人,他一向把自己視作主宰。你把人皮燈交給他,他就能為禍術道。他會……
“閉嘴!小糖豆暴怒之下隔空一個耳光扇向了閆星宇,生生把他的話打了回去。
齊向晨冷眼看向小糖豆:“為什麽不讓他說?你怕他說出什麽來?
我的臉色頓時一沉:“齊向晨,我對你有所尊重,並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麵前頤指氣使,小糖豆是我的人,還輪不到你來質問。
我這句話還沒全說出來,我奶就一個勁兒的在給我打眼色。她知道,我把話說完肯定要糟,我自己也明白一時口快是什麽後果,但是,我沒有慣著齊向晨毛病的打算。
我不等齊向晨說完就繼續道:“齊向晨,你說我自命神祗,你又算是什麽東西?我的對錯,輪不到你來評定。我的人,更輪不到你來質問。
齊向晨冷笑道:“我果然沒看錯,你陳野隻不過是個官僚。你想耍官威,找錯了對象。告辭!
齊向晨起身要走,葉流光手中的毒藥已經飄散而出。
齊向晨看到了葉流光的動作時,隻是輕輕的拍了拍手,四盞人皮白燈同時從窗外垂落而下,燈上的人皮罩在火光當中徐徐轉動,一幅幅手持弓箭的人影在我們眼前輪換之間,銳利如刀的殺氣從四麵同時鎖定了我們幾人要害。
齊向晨冷笑道:“就憑你手裏那點毒藥也想殺我?在人皮燈麵前,你的毒不起任何作用。
我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齊向晨手裏的東西才是真正的白燈傳承,人皮燈是他武器,而是不是輔助的工具。
我奶輕輕按住了葉流光道:“流光,先不要衝動。
齊向晨沉聲道:“陳野,我限你三天之內離開學校,不要再來騷擾學校的安寧,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冷聲道:“希望你三天之後,跟我說話的時候,還能如此硬朗。
齊向晨沒聽明白我的意思,閆星宇卻冷笑道:“齊教授,你要小心啊!陳野已經知道了,你有一個女兒,他要對你女兒下手。他掌握著官方的情報係統,想找你女兒易如反掌啊!
“你敢!齊向晨怒吼之間,四盞人皮燈瘋狂轉動,燈中帶起的殺氣衝天而起。
我淡淡笑道:“如果,你真認為我陳野是個軟柿子,大可以捏一下試試。我現在放你走,不是沒有本事把你留下,而是念在白燈一脈師出同源的情義,跟你客氣一二。你要是再不知好歹,咱們就試試誰的手腕子夠硬。
齊向晨目視我良久才說道:“陳野,我警告你,別打我女兒的主意,否則,我拚上粉身碎骨也要跟你一戰。
齊向晨扔下一句狠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會議室。
閆星宇哈哈笑道:“陳野,你還是輸了。你狡猾如狐又能如何?在我們太子麵前,你什麽都算不上。你以為僥幸贏了我大哥,就能天下無敵了麽?告訴你,你不配!
葉流光一腔怒火正無處發泄,被閆星宇一激大步走向對方:“你找死,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