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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毅然

  四公子看向窗外時,我也在看著窗外。


  其實,窗外風景並沒什麽可看之處,我隻是想讓自己的視野更加開闊一些。有人跟我說過:人在看得遠時,心情才會舒暢,心胸才會闊達。


  我不知道這句話有沒有用,可我現在卻隻想站下來好好思考一會兒。


  我仰頭看向窗外夜色:“玄子,你說,人活在世是不是應該有些堅持?


  葉玄想了想道:“我沒想過那麽多。我就是覺著人應該活得簡單一些。該哭的時候哭,該笑的時候笑,該揍人的時候絕對不憋著。老王那一套我學不來。


  “說的好!我轉頭看向葉玄:“我現在還不想躺著混日子。小錢兒,給寧爺去電話,跟他說,把我開除異調局。無論我身上發生什麽事情,都讓他不要插手。


  我說完之後抬頭看向客房的方向:“何老板,你不用躲了。你信得著我陳野就自己藏起來,把何夢蝶交給我。我不能保證全身而退,隻能保證,我死之前,何夢蝶不死。


  何如心從客房走了出來:“陳先生,我……其實……我其實不是想偷聽。


  “人之常情!我斷然道:“丁朵兒,求你件事兒。你幫我往網上發一條消息。就說我陳野與雇主同進同退。接了任務就一定會保她過完二十歲的生日。


  丁朵兒還沒說話,何夢蝶卻先急了:“陳野!你幹什麽?你這是要跟整個術道為敵啊!我隻是你的雇主!


  “拿了人家買命的錢,就得給人賣命。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麽?我看丁朵兒拿著手機卻遲遲沒有行動不由得笑道:“丁朵兒,你這是怎麽了?平時不讓你發視頻,你都偷偷拍,這回讓你發,你怎麽不發了?把我拍的帥一點。說不定一上鏡還能有女粉絲呢?網上不是有句話麽?得女粉者得天下。


  丁朵兒的眼淚一下流了出來:“陳野,你真的……我是說,你不再考慮一下?

  我沉聲道:“我是術士,術士有術士的尊嚴。你說對麽?

  丁朵兒很快把信息發了出去,可她卻在後麵加上了自己的名字,她這是要跟我們共同進退。


  我看向何如心道:“何老板,你馬上去異調局,待在局裏別出來。術道中人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衝擊異調局。我帶著何夢蝶走。玄子抄家夥,把能用的火力全都帶上,要打就打個天翻地覆。


  葉玄手腳麻利的把我們全部裝備都搬到了車上,直奔北山碉堡開了過去。


  北山碉堡是日偽時期修建的防禦工事,上下兩層,機槍口,迫擊炮位一應俱全。而且,保存極為完善,地點也相對隱秘平時不會有人進出。我和葉玄也是無意間發現了這個地方,那時候我還開玩笑說:哪天咱們要是被人圍攻就往碉堡裏撤,說不定據險而守還能打他們一個滿臉開花。


  沒想到,這一天真的來了。


  葉玄忙著架設機槍的時候,我卻一直坐在碉堡上麵看天。


  葉玄湊了過來:“老班,你不下幾個陷阱?你那陷阱有時候比機槍還管用。


  我搖頭道:“用不著下陷阱,張元龍他們不來就算了,如果來了,肯定死無葬身之地。


  “現在術道的目標有兩個, 一個是我們,一個是張元龍。他們肯定會先對張元龍動手,我們的身上沾了個官字,他們不會一開始就把目標鎖定在我們身上。如果,張元龍他們全都死了。我們也就成了術道中人最後的目標。楊智明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我指了指山下:“說不定那邊早就是天羅地網,專等著張元龍他們上鉤了。


  葉玄一下站了起來:“那我們還不趕緊……


  “沒用!我搖頭道:“楊智明敢在我們眼皮底下出手肯定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我們出手,不但不會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容易給我們帶來不必要的損失。先讓他們打一場再說。


  我想按兵不動,山下也一樣寂靜無聲。


  我以前從不知道悄然流逝的時間會給人無限壓力,那種感覺就像是坐在即將傾塌的危牆之下,明知道這座牆會崩塌,卻不知道它會在什麽時候塌落下來。越想就越覺得害怕,越是覺得提心吊膽。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抽了多少根煙,直到煙盒裏倒不出煙來,我才意識到自己想一件事想得太久了。


  我拿出水壺灌了兩口才啞著嗓子說道:“小錢兒,你給我說說。你家那邊發生過什麽怪事兒沒有?

  我本來是想要打發時間,沒想到小錢兒卻真的開口了:“我們家那邊有座千年古刹無妄院,有無妄院在方圓幾十裏之內什麽邪事都不會有。不過,我聽村裏人幾十裏之外的山上鬧過一件大事。


  山上出事的時候,我家還沒搬到村裏,我也是聽人說起過這件事兒。


  那個時候,有個老板在那邊投資開了一座石場,用來加工站建築材料,石場建起來沒多久。開山的人就從山裏挖出來了一口銅鍾。據說,那口鍾足有一人多高,銅鍾上麵也不知道畫的什麽東西,有人說畫著龍,有人說畫著鬼臉,反正說什麽的都有。


  當時,有人想要把銅鍾拉出去賣了。你們也知道,那時候文物基本上也沒有人管,誰挖出來就算誰的。就算單純拿出去買銅,也能買上不少錢。開石頭的人也就動了心思。


  那時候,監工也在山上,還特意走過去告訴他們:不想死,最好別碰那東西。當時誰也沒拿監工的話當一回事兒。開石頭的人本來已經準備好了家夥,要上山拽銅鍾,可是那鍾實在太沉,他們拽了兩次都也沒能把鍾挪出去多遠,就又去約了幾個人,準備第二天早上再去把鍾弄下來。


  誰知道,當天晚上就出事兒了。


  那天晚上忽然下起了大雨,被連綿雨幕籠罩的山嶺,除了會在閃電當中時隱時現,任何人都別想透過大雨看清它的真容。


  山裏都講:逢雨不出門,打雷不上山。照說,那天晚上電閃雷鳴,大雨瓢潑,不應該再有人往山上湊合,可是采石場的人怕丟了大鍾,全都躲在臨時工棚裏避雨。山雨雖然澆不進工棚,卻在外麵連成了山溪,貼在距離工棚不到一米的地方飛速奔流,工棚裏的人能聽見水聲卻看不見水流。


  一開始,幾個人還在工棚裏麵喝酒,沒過一會兒,就看見水從工棚大門裏湧了進來,外麵水聲也悄然停歇。工棚裏的人第一個反應就是有山水衝下來的石頭把水道給堵了,不出去兩個人把水道捅開,用不上多久,山水就能進屋。


  工棚裏十多號人,誰也不願意出去,最後幹脆拿撲克抽簽,十三張撲克十張紅,三張黑,誰抽到黑的,誰就出去通水。


  本來抽著簽的人還不想去,被人拿話擠兌了兩句,就借著酒勁兒出了門。他仨沒出門的時候,還特意告訴同伴:別把門關上,仨人就那麽一隻手電,頂不了什麽事兒,開著門也好給他們借個亮兒。


  可他們三個剛出門口,大門就咣當一聲關了起來,不管他們怎麽吆喝屋裏就是沒動靜,吆喝的聲大了,屋裏的燈還關了。


  其中一個人扒著門縫往屋裏一看,隻看見了炕上有一排整整齊齊的人影。他還沒弄清屋裏人在幹什麽,天上就劃過了一道霹靂,從窗口上照進去電光,瞬時間映出了一排慘白的麵孔。


  沒出門的工人,排成一行臉朝著大門跪在炕沿上一動不動,剛才還喝得麵紅耳赤的人,短短幾秒之前臉上就沒了血色。看上去就像是頂著張白慘慘的死人臉,跪在地上的等著行刑。


  扒著門縫那人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站都站不起來,他的同伴想去拉他的工夫,他們幾個聽見有人在遠處嘿嘿笑了一聲,等他們打著手電往那上邊一看,離著老遠就看見水裏立著一口銅鍾,鍾沿子插|進泥裏幾寸,把水道給堵了個嚴嚴實實,衝下來的山水,繞著大鍾衝進了屋裏。


  白天的時候,銅鍾上麵還沾著泥,這會兒,大鍾已經被雨水給衝了個溜淨兒。手電光一打過去,正好照見了鍾上的一張人臉。


  那三個看見了人臉的人都說,那張臉根本就不是刻在鍾上的東西,那就是一張被活剝下來,貼在了鍾上的臉。


  三個人差點嚇掉了魂兒,扔下手電沒命的往山下跑,幾個人還沒跑過斷頭石,就聽見山上轟隆一聲巨響,原先工棚一下被卷進了泥石流。三個人玩了命的跑下來才算是撿回來一條命,但也嚇得幾天沒起來炕。


  天一放晴,村裏人頭一件事兒,就是上山去找那口銅鍾,那口鍾還在原來的地方,上麵粘的的泥也一點沒掉,隻能隱隱約約的看見鍾上畫著花兒,誰也不敢真把上麵的泥給扣下來,看看裏麵是不是有張人臉。


  誰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那口大鍾。有人忽然想起了那個監工的話,等他們去找監工時,那人已經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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