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69】 走火入魔
緊緊握住炎月的手,血紅了眼朝著炎月大吼道:「你騙我!一生一人,你忘了嗎?你說過,就算是要下地獄,讓我也要叫上你。要是你要去……不叫上我,我就狠狠的殘殺自己。」
聽著冰的話,看著那如鮮血的眼,炎月一急,拼盡最後一口氣,深吸一口氣:「你知道。。。的,我…我…要這天…天…下……」
細如蚊蠅,卻清晰的那怕天崩地裂也能聽的見。
冰的眼一下紅的開始滴血。
輕微話扔出,那曾經邪魅,充滿溺愛的雙眼,慢慢的緊閉,直到。。。什麼都看不見了。
「爺……」
「皇上……」
焰流和暗流瘋狂了,一下撲上來,蒼涼的叫聲,伴隨著輕風飛揚。慘烈而猶如狼嚎。
而這時,『暗』和手裡提著的莫言,卻剛剛抵達,『暗』一看眾人的神情,再看炎月那緊閉的雙眼,眸中一片死灰,雙腿一晚,就那麼呆跪著,臉上沒有一點情緒。
邊上的東方烈,此時終於忍不住咚的一聲跪了下去。
不可能,不可能的啊…
怎麼會呢,他可是炎國的四皇子炎月啊,他可是,他東方烈的女兒東方冰愛的人啊,怎麼可能呢……
「哈哈哈哈……」就在這凄厲的狼嚎中。
對面一座山坡上突然爆發出猖狂之極的大笑,那種喜悅,與這方的悲憤,完全背道而馳。
「炎皇,炎月,你也不過如此,東方冰,你也是,不過如此。」
而伴隨著這句話,眾人轉過頭去,卻只覺得眼前,一抹金色閃過,什麼也沒有看到。
「不……不……怎麼會……怎麼會……」冰看著眼前的炎月,不敢置信的緩緩搖頭。
那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好像凝結了起來。
一種空洞,一種瀕臨崩潰的瘋狂在狂飆而出。
「說好了要走遍這天下,說好了就算是死也不分開,說好了,就算去地獄也要以前的,說了的……」
低喃的話彷彿是傾訴,又彷彿只是自言自語。
還記的當初冰心閣相見的第一眼,那一身紅衣,那一頭銀髮,就進了她的眼。
還記得,東方府門前的嫁娶,也是一身紅衣,他卻已經進了她的心。
還記得,遭遇狼群后,他找到她時,那慢慢的呵護,他就已經深入她的骨髓。
還記得,墜崖后,他為她血洗了所有的人,那時,他就已經是她的命,比自己的靈魂還要重要的命。
還記得,他說,一生一世,只一人。
還記得……
還記得……
已經不知道這是多深的情。
已經搞不懂這是多濃的情。
她只知道此生縱是上窮碧落下黃泉,翻天覆地,殺光天下所有人,只要他能在身邊,她都會去做。
沒有哭,只有那血紅的色澤,從眼眶中一滴一滴的滑下。
綻放在紅色的衣襟上,與血色混合。
緩緩伸手,一點一點的伸至炎月的鼻尖。
沒有溫熱的氣息,沒有。
眼中的風暴快速的集結,那絕美的臉頰開始扭曲,那種瘋狂的氣息,開始快速的滋長。
瘋狂,那是瘋狂,那是絕對的瘋狂……
「啊……」冰突然一抬頭,神色整個扭曲的可怕,黑髮四散飛揚,猶如獨狼的嚎叫穿破層層蒼雲,稟射四方大地。
「噗噗……」鳥雀驚起無數。
野獸四下亂走。
瘋了,走火入魔,這……
一手刀砍下,神色已經整個瘋狂的冰,身體一軟一下倒了下去。
身後暗流滿臉難言的神色,摟住了倒下的冰。
山風簾卷。
頭頂夕陽如火,連綿而至整個天際。
那麼的紅,那麼的帶著猙獰的氣息。
清風刮過,帶著這個時節不應該有的清冷。
時間如飛而過,轉眼就是一天一夜。
碧藍的天空白雲依舊,輕柔如昔。
樹木在清風中沙沙作響,草葉依舊碧綠,山花依舊燦爛。
天地,依舊在運轉。
只是有些已經不同。
炎國皇宮,一片壓抑,一片悲鳴。
坐在白玉床邊上,心兒看著昏睡不醒的冰,雙眼居然沒有紅腫,反而一片堅強。
而屋內,卻站了好幾個大男人。
一身已經看不出來白色的夜澈,站在窗戶邊上,背負著手望著窗外的藍天。
一身血色的雪無,靠著柱子,默默無語。
而炎軒,則是直直的坐在椅子上,雙手一直緊緊的握著,那雙眼,滿是血絲。
東方烈,則是站在心兒的身後,一張臉,彷彿老了十歲。
屋子裡的氣息很冷,很沉。
門外,焰流和暗流各自落坐著,好像兩尊門神。
這一日一夜都沒有人說話,那種靜默讓人窒息。
「要醒了吧?」
一直沒有說話的夜澈,突然緩緩的轉身,走近床邊,看著昏睡的冰道。
「那怎麼辦?」雪無也靠在另一邊床頭看著冰。
想了一天一夜了,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想出等她醒了過後,要怎麼說,怎麼做。
她那性子,他們都了解,而且她和炎月是生死相隨過的,他們的恩愛,瞎眼了的,沒有感官的都能感受到。
但是,就是因為太了解,所以反而無處下手。
那是任何人都插不進去,也調解不了的情緒。
沒有人接話,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炎軒雙手更是緊握,沒有參加狩獵的人,自然是沒有看到事情發生的經過,隔得太遠了,以至於那聲悲痛的狂吼他們也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直到皇兄和皇嫂被人抱著出現,他們愣了,呆了,還在想,他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或者,他們在做夢?
抬頭看著眼前的人,炎軒的眼底突然出現一股恨意。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這次的暗殺沒有他們的參與,可是。。。現在看到他們在眼前,他真恨不得,喝了他們的血,就算把他們殺一千次,他也不足以解恨。
世人只知道,皇兄是個殘忍冷血的人,卻不知道,皇兄從不會去對付沒有惹過他的人,沒錯,皇兄或許是殘忍了一點,對只要敢惹自己的人,總是殘酷的對待,但是,生在帝王之家,誰不殘酷?而皇兄的殘酷卻是眾人看得見的,可是別人的殘酷,卻是隱藏得不見光亮。
就像,眼前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