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血流成河

  奇招建功，葉凡心中頗喜，回頭望了眼受傷落地的落雪貂，葉凡快步沖向前去，抬起長戟剛要將其擊殺。卻看到落雪貂一臉哀慟對著他「吱吱。」叫個不停。毛茸茸的身軀蜷縮著，潔白如雪的絨毛之上落紅斑斑，甚是可憐。 

  見狀，葉凡心中不由得心一軟，想了想自己吃它也沒大用處，便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枚貴品療傷靈藥喚生果遞到了落雪貂身前。而後，握著落雲戟轉身緩步離去。 

  望著葉凡背影，落雪貂眼中劃過一絲陰狠。 

  「啾。」 

  有了歹毒念頭之後，落雪貂耗盡全力躍起身軀，銳如刀戈的尖爪暴露在空氣中，只取葉凡後頸。尖爪之上勁風繚繞，似有著無數的細小氣旋隱藏在勁風下面。飄落的樹葉被氣旋拉入其中，頃刻間便被絞成粉末，而後徐徐落下。 

  這一爪若是擊實了，怕是葉凡不死也得重傷。 

  眼見，攻擊就要落成，落雪貂的眼中掠過濃濃的喜色，然而，喜色尚來不及擴散。一道金屬撞擊的聲音便徹底打碎了落雪貂眼中最後一絲希冀。 

  獸瞳中，落雪貂鋒利的爪子抓在落雲戟戟刃之上。利爪刮過，霎時爆起一連串的金屬火花。 

  抵住落雪貂的偷襲，葉凡長戟一挑將其拋在空中，而後戟刃迅速縮回，又以迅雷之速突刺而出。鋒利戟刃將落雪貂的脖頸整個貫穿。下一秒，肆意撕扯的勁風如同風暴圍裹了上去，待得風暴散盡，落雪貂的小小身軀被切割的支離破碎。 

  「噗。」一甩長戟，落雪貂的屍體像垃圾一般隨手甩在地上。 

  彎腰拾起地上的喚生果，又瞟了一眼落雪貂的屍體。葉凡心裡蔚然輕嘆。 

  「看來，葉風的事還是沒有讓我長足記性啊。也許，這茫茫大山中的枯骨大部分是像我這樣對敵人還心慈手軟的蠢蛋吧。」仰起頭，視線望向這茫茫大山，少年的臉上湧起冷寒之色。稚嫩的臉龐上，成長之刃深深劃過，成熟的疤痕從此烙在少年的心底。恍惚間，葉凡似乎換了一番模樣，無關容貌更無關年齡只與經歷相連。 

  一瞬間氣質大變的葉凡，深吸一口氣。平復下有些紛亂的思緒。而後耳根聳動，現在他需要一條河，清洗幾天來身上的血漬以及身上臟損的衣物。神情微動，感知中，似乎東面就有河水流動的聲音。倒提著落雲戟葉凡快步的向東跑去。 

  原地，落雪貂的屍體倒在血泊中，微微清風拂過，扇動著身上的絨毛。落雪貂永遠也不會知道。它帶給葉凡的將會是怎樣大的改變… 

  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從山澗中緩緩流出。水流拍打在岩石上，激濺的水花宛如跳動的音符，彈奏著動人的曲調。 

  「咕咚咕咚…」 

  突然，溪流中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響破壞了著美妙的旋律。 

  蹲在溪邊，葉凡嘴裡大口的灌著清涼泉水。 

  「呼，爽啊。」半響兒，喝夠了的葉凡毫無形象地躺在溪邊。裸露著胸膛，一臉滿足的神色。 

  歇了一會，葉凡伸手解下衣衫。半裸著身子跳進清涼的溪水中。時值晚春，泉水剛剛解凍，因此一個猛子扎進去的葉凡在泉水裡打了好幾個抖索這才稍稍適應泉水的溫度。 

  半個月下來，葉凡原本白皙的皮膚鍍上了一層淺淡的古銅色。密密麻麻的大小傷疤溝錯縱橫。乍一看去，倒顯得有些凶戾。靜靜地躺在泉水中，任溪流肆意淌過他的身軀，泉水冰涼，滌盡全身的疲憊。閉上眼睛，葉凡仰躺在水中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過了一會兒，葉凡睜開眼睛，漆黑的目光中莫名光亮一閃而逝。稚嫩的臉龐上愜意褪去轉而換上一副剛毅色彩。手腳麻利地擦拭完身體。葉凡折回岸邊，拿起衣物剛要漿洗，卻發現小溪上游有道道殷紅順著水流緩緩流淌。空氣中，傳出淡淡的血腥味。 

  聳了聳鼻骨，血腥之氣竄入鼻中。好奇心大起的葉凡抱著衣物便沿著溪流走了上去。 

  山澗兩側陡峭的石崖遮擋住陽光，暗黑的山澗僅有半米左右的空擋，葉凡側著身子，腳下碎步橫移，緩慢的向山澗另一端移去。瘦窄的山崖夾縫怪石嶙峋，儘管葉凡盡量的小心翼翼也還不免蹭刮出一些細小傷口。才擦洗過的身體片刻功夫，又變得血跡斑斑。山澗奇長，葉凡走了有半個小時這才走了出來。 

  穿越山澗后，又走了約莫十數分鐘，小溪漸寬，到最後匯聚成一條洶湧澎湃的大河，嘩嘩水聲像是變了調的鋼琴曲。河水中，血液越聚越多。濃濃的血腥氣味籠罩著河岸方圓，甚至，葉凡看到上游處奔騰的河水已經完全變成了鮮紅色，陽光照耀下閃爍著妖異的光澤。 

  「血流成河。」 

  看著眼前的一幕，葉凡心頭不由冒出這四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