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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第二次的忘記

  清晨,溫暖還帶著一絲水汽的陽光照了進來,夏堇迷迷糊糊,只覺得一夜好眠。 

  她睜開眼睛,一張俊美陌生的臉放大在她的眼前。 

  夏堇眨眨眼睛,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否則她怎麼會跟一個陌生的男人睡在一起。 

  於是,她閉上眼睛,準備重新睡下去,等真的醒過來再說吧。 

  但,一絲不對勁的感覺從心底滲透了出來,她猛的睜大了眼睛,然後伸手捏捏自己的臉蛋。 

  很痛——這不是夢! 

  她一下子就驚醒過來,幾步就退到了床邊。 

  「你……」她因為太激動而顯得口吃,有些磕磕盼盼的道,「你是誰?」 

  然後她看到,陌生男人的臉色,像是比她受的打擊還要大。 

  「夏堇,」低低的兩個字,就像是從喉骨里蹦出來一樣,冷,寒,還要無邊無際的恐懼。 

  昨晚閉上眼睛之前,他想過無數第二天醒來她會怎麼面對她,或者說,是他該怎麼面對她。 

  甚至,他也曾經想過,她會不會恢復記憶?或者想起某些事情。 

  但是,他死都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問,你是誰? 

  「你……認識我?」這一下,她更詫異了。 

  宮深拓的心沉得愈發的厲害,他的手指幾乎都在顫抖。 

  清晨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俊美的臉蒼白得幾乎透明。 

  他以為她又像之前一樣,把所有的人和事情都忘記了,可是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就知道。 

  至少,她記得她自己。 

  夏堇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但是此時她也顧不得這些,現在最重要的是,她為什麼會跟一個陌生的男人睡在一起?這是什麼狀況,她要瘋了。 

  「你不記得我,那麼,你還記得什麼?」宮深拓看著她的眼睛,試圖從裡面看出一點點的偽裝。 

  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她的眼睛就只有恐慌飢餓迷茫。 

  就好像,她是真的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在他的身邊醒過來。 

  她又把他忘記了。 

  夏堇聽他問這個問題,條件反射的思考了一下,她記得什麼,她眨眨眼睛,「我姐姐呢?我記得我有個姐姐的。」 

  姐姐,如果夏堇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她不會稱南書兒教姐姐,她一貫都是叫書兒的。 

  「你知道誰是海因茨嗎?」他低沉著聲音,一字一頓的問道。 

  海因茨?夏堇皺著眉頭。 

  「你不記得。」從她的表情里,他就可以判斷出,夏堇不認識這個人,應該說,她沒有以前的事情。 

  她只是,在失憶的基礎上,又忘記了他。 

  陽光在他俊美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給人一種再溫暖的溫度也無法融化他此時從臉上到眼裡的寒意。 

  夏堇有絲茫然,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問她這個問題,海因茨這人她不記得,他為什麼說她是不記得,難道是她認識的人? 

  即便是失憶,甚至心智受損,她的腦子也還是轉的很快。 

  宮深拓抿唇,伸手將坐在床邊的女人一把扯了回來,抱到自己的懷裡,「你是我妻子,你生病了,所以總是忘記我是誰。」 

  他的聲音低低啞啞,彷彿融進了什麼異樣的情緒。 

  好像……很悲傷很悲傷的樣子。 

  她的心裡突然一窒,然後又是一陣隱隱的疼痛。 

  突然,她一個激靈,從他的懷裡掙扎出來,臉色很倉惶,像是不能接受的樣子。 

  她捧著自己的腦袋,「你……你慢點說,我消化不了你的話。」 

  如果他是她的丈夫,那為什麼她會不記得他?她為什麼會不記得是她丈夫的男人。 

  不對,不對,腦子裡有一個聲音在淡淡的響起,他不是你的丈夫,他在騙你,你跟他沒有關係。 

  那聲音很耳熟,她只知道是一個女子的聲音,但是她就是想不起來那是什麼人。 

  「不對不對,你不是,我不相信。」她只覺得那聲音讓她很痛苦,她低著頭,喃喃的說道。 

  她的潛意識……真的這麼排斥他嗎? 

  居然會選擇,第二次忘記了他? 

  還是說,她不準自己再對他有任何的動心,任何的接受,只要她對他有一點的心思,她就會選擇,再一次的忘記他? 

  他突然覺得很想笑,如果強行留她在身邊,那麼是不是就會要對面一個永遠不會再喜歡他,或者,不斷忘記他的夏堇。 

  那麼,是這樣的話,到底哪一個,更加殘忍。 

  夏堇一抬頭,就看到對面的男人看著她的眼神,那是一種讓她很不舒服的眼神。 

  帶著涼薄的自嘲,眉眼處是深刻的絕望,明明是這樣高大的男人,卻讓她有種無比消瘦虛弱的感覺。 

  「你什麼都不記得,為什麼就這麼確定你不是我的妻子?」強自冷靜,絕望到極致,也許就真的是因為絕望到極致,所以才能這般的冷靜。 

  夏堇怔了一秒,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什麼都不記得? 

  她搜索著自己的記憶,搜索她為什麼會在這裡,但是,她什麼都想不起來,腦子裡是一片空白。 

  她皺著眉頭,滿臉都是糾結。 

  她不懂,也真的不明白,腦子裡像是一片的空白,讓她無法的呼吸。 

  她一直都沒有再動,宮深拓也就沒有再動。 

  「堇兒,你真是,」他的聲音裡帶著笑意,很低,很涼,「狠。」 

  她沒有醒過來,她沒有說她恨他,她沒有說非要離開他。 

  一切都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她用了另外一種方式,更加決絕的方式,要將他從她的生命里徹底推開。 

  她人在他的身邊,她明明什麼都不記得了過去都成了空白了,卻還是這樣清清楚楚的,不準自己愛上他,一點點的動心,都不允許。 

  他讓她太痛苦,她就有辦法讓他更痛,讓他在以為已經是最絕望的時候,一次比一次再給他更深的絕望。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夏堇問他,她想了很久,但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索性,直接問他。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衣服完整,也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應該沒有發生過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 

  她鬆了一口氣。 

  她胡亂的下床,「我要回家。」 

  「家,」她人已經到了門口,宮深拓幾大步就跨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攔在她的面前,「這就是你的家,你還要去哪裡?」 

  夏堇看著他,沉默不語。 

  宮深拓的心底一陣一陣湧出來的都是痛苦,無邊無際的痛苦。 

  他忍不住,一把將眼前的女人抱進懷裡,緊緊的擁著她的身體,「堇兒,堇兒,你非要這麼對我嗎?你一定要這麼殘忍嗎?」 

  他喃喃的在她的耳邊道,應該說,他不是再跟她說,而是在跟另一個「她」說。 

  他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到,或者聽到了又怎麼樣? 

  「夏堇,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夏堇被他抱在他的懷裡,她知道他在跟她說話,但是她不知道它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有就是,他好像,真的很痛苦的樣子。 

  心臟的某個地方有點十分微弱的刺痛感,很微弱很微弱,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 

  他問她想要怎樣,她怎麼知道要怎樣。 

  她脫口而出就想說她要離開這裡,但是轉念一想,她離開這裡,她要去哪裡呢? 

  書兒好像結婚了,她也不可以總是去打擾她。 

  其餘的人,她就好像真的不記得了。 

  眼前這個男人,她更加是一點都不記得。 

  但是,看著他的樣子,她又覺得,他真的未必在騙她。 

  記憶力的空白,讓她很無措。 

  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應該相信什麼,是他?還是她腦海里的那個聲音。 

  她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氣,認真的看著他,「你說我是你的妻子,那你把我們的結婚證給我看看吧。」 

  結婚證,他們哪裡有結婚證,他一直想要娶她,可是她從來都不肯嫁。 

  但是他只是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的道,「在書房,你先去浴室換衣服洗漱,我去拿個你。」 

  夏堇看他的態度像是說謊,而且一會兒的時間他應該也騙不了她,於是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柜子里有你的衣服。」走前,他還不斷叮囑道。 

  夏堇點點頭,表示她明白了。 

  等他走了,她去打開柜子,果然看到裡面都是女人的衣服,她拿出來幾件比了一下大小,嗯,幾乎是她的大小。 

  然後走進浴室,洗漱台上整齊的擺著兩套洗漱用具,浴巾等東西因為都是兩套。 

  一看,確實是夫妻生活的模樣。 

  她換好衣服,坐在沙發上等他拿著結婚證來找她。 

  「拓,」宮深拓才到走廊的轉角處,就被葉素素叫住。 

  宮深拓轉身,擰眉看著她,葉素素淡淡的一笑,「不知道有沒有用,不過前段時間我一直在想雖然南書兒告訴她你們是夫妻,但是你們畢竟沒有真的結婚,所以,這一紙婚書,就留著備用吧,如果她哪天問起,也許能夠派上用場。」 

  宮深拓看著葉素素手裡的那張薄薄的紙,勾起唇角,笑意淡薄,「媽,她今天睜開眼睛問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是誰。」 

  他又笑道,「這張婚書,我現在就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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