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5:沒心沒肺的狼崽子】
梁景彪被丟出了酒店后,還被人打了一頓,兩個年輕人把他拽到暗巷裡下狠勁兒地踢打,梁景彪一點還擊之力都沒有,酒醒了大半,不斷地在求饒。
「哎喲……哎喲……別打,別打了……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打我?!」
「醉鬼,也不想想自己是個什麼小蝦米,還妄想和凌氏集團扯上關係,像你這樣攀龍附鳳的人海了去了,你今晚錯就錯在壞了我們董事長的心情!」
「笑話?凌氏集團的岳父?呸,這老不修的也忒無恥了,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活該挨揍!」
「我錯了,我錯了,兩位大哥別打了,別打了……」
拳腳無眼,沒過一會兒梁景彪的臉就有點慘不忍睹了,跪在地上自打嘴巴,他哀嚎著不斷認錯求饒。
兩個年輕人見狀,笑了笑,往梁景彪的肚子又踹了兩腳。
「賤骨頭,讓你長長記性,以後再聽見你散播謠言,老子廢了你!」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亂說話了,別打了,放過我吧……」
梁景彪老淚縱橫,如今的身子骨哪裡受得了這種暴打,早就承受不住了,一直等到兩個年輕人消失在視線里,他才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忍著劇痛一步步地走出暗巷。
這些帳他都算在梁星星身上了,之所以莫名其妙的被打,不正是因為那小賤人教唆梁爽爽陰他嘛,呸的一聲吐掉一嘴血水,他咒罵道:「小賤人,看我傷好了怎麼收拾你們姐弟倆!尼瑪的都是沒心沒肺的狼崽子!哎喲喲……」
關於凌志勛秘密與二十歲小戀人結婚的消息確實早被人察覺,一大早的,小助理就抱著一大堆雜誌樣本奔向辦公室,路上不小心撞到了閆莉莉,她連連道歉。
「怎麼搞的?你到底有沒有看路啊?冒冒失失的,我的腳差點就扭傷了!」
閆莉莉自從當上了明星,性子更為傲嬌,對待公司較為下層的員工從來不客氣,只有在心上人凌志勛抑或是堂姐閆漓漓面前,她才會偽裝成淑女的模樣。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樣本,閆莉莉氣憤地瞪了小助理一眼,目光瞥向地上的樣本,瞳孔陡然放大,拿起其中一本,望著其中勁爆的標題,她嘴唇微顫,震驚不已。
「志勛哥哥結婚了?怎麼可能?這女人,這女人……」
兩個人從民政局手牽手走出來的照片被狗仔抓拍到了,閆莉莉一下子就認出了那是梁星星,眸中恨意立顯,她攥緊雜誌的手指因為用力而骨節分明,透出一股猙獰的狠勁兒。
小助理慌張地說:「對不起閆小姐,這些全部是要銷毀的,上頭要我們這一期的報刊重新做一期,時間實在是太趕了,不好意思……」
閆莉莉嗅到了不尋常,立即問:「為什麼要銷毀?」
「我不知道。」小助理不懂其中的商業機密,但她知道不能亂說話。
閆莉莉一下子就想到了重點,她兀自說:「難道這是假的?還是說志勛哥哥不讓這消息泄露出去?」
其實無論如何,不公布婚訊對閆莉莉來說都是有利的,放手讓小助理進辦公室,她冷眼看著小助理把這些樣本報刊撕成一頁頁放進碎紙機里,瞳眸寒光閃射。
凌志勛知道消息被全面封鎖是在兩個小時后,杜子騰打來的電話,說是凌老爺子的意思,掛掉手機,凌志勛心煩意亂。
事實上這個時候的他亦是不希望婚訊曝光的,一來梁星星仍是個在校學生,二來閆漓漓會受到困擾。不可否認地凌志勛心裡有了愧疚,既有對閆漓漓的,也有對梁星星的,頭疼地按住了跳動得十分厲害的太陽穴,他終於還是下了偏重閆漓漓的決定。
凌志勛分別朝兩個發小打電話后,躺靠在沙發椅上,望向雪白的天花板,感覺腦子有點熱,渾身上下都難受。
杜子騰放下手機時,委實替梁星星妹子惋惜了好久,凌志勛說了,報刊媒體上關於結婚的各種小道消息全部要封鎖,這老頭子生氣不讓出刊倒是能理解,可凌志勛怎麼也這樣,好似見不得光似的,也太傷害星星妹子了。
白郁馮則更多的是替梁星星感到不值,手裡攥著手機,他站在落地窗前久久不語。凌志勛終於還是這麼做了,將梁星星的翅膀不著痕迹地無情地拆下來,讓她無法飛翔,一輩子都只能活在暗處,糊裡糊塗地當閆漓漓的替身。
梁星星,你可知道因為凌志勛這一個電話,你今後都無法成為一個耀眼的明星,站在舞台中央展示你的才華,燃燒你的靈魂,你今後的生命里,只能活在黑暗裡,直至凌志勛願意放開你。
夜晚,暗香閣的房子里燈火通明,飯桌上有四菜一湯,色香味俱全,凌志勛面無表情地盯著碗里的地瓜飯,半餉才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梁星星並未察覺到凌志勛的異樣,她囑咐一旁的梁爽爽:「一定要吃光光噢,明天姐姐再給你煮豆子飯。」
話落,凌志勛便放下勺子,銀質餐具放在大理石餐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梁星星一嚇,抬起眼來望向情緒低迷的凌志勛,問:「怎麼了?」
凌志勛沒有說什麼,拿起筷子,他夾了一塊肉片,放進嘴裡機械化地咀嚼,同樣是食之無味。
「我飽了。」他放下筷子,推開椅子站起身,高大的身子投下一片沉重的黑影。
梁星星怔了一下,別過頭望著他走上樓梯,心裡盪起了波瀾,替梁爽爽擦掉嘴邊的飯粒,她說:「姐夫今晚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你要乖一點,吃完飯就去做功課,別再開電視打電動製造噪音了,嗯?」
「好噠。」梁爽爽點點頭,他也感覺出姐夫的氣息不穩,好像隨時要生氣似的。
梁星星吃完晚餐,把廚房打掃乾淨后,泡了一杯普洱茶上樓,打開書房門,凌志勛坐在沙發椅上,兩手撐著書桌按住大腦,似乎在苦惱,月光灑在他冷峻的側臉上,流瀉出蒼白色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