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恭迎師叔祖
靈祀堂前，羅列著一位位道門先烈的牌位。
燭光晦暗。
老頭古波不驚的眼中第一次泛起了淚光。
這裏麵為首的兩位道門天才，柳長卿、蘇墨陽，正是孫道有最得意的弟子。
太極劍宗第一代弟子柳長卿、蘇墨陽，一千年前橫空出世，劍道、丹道兩脈，柳、蘇兩人力壓多少天驕，一時成就盛名。
天不生我柳長卿，劍道萬古如長夜。
道不欺我蘇墨陽，丹成千載複天明。
五百年前，意氣風發的柳、蘇二人帶領道門精銳去往那不可知之地——魔淵，自此一去不複返，獨留一老人空坐山門三載。
“師祖，三年了，還等嗎？”年僅十四的三清遞上了一酒壺。
老人眼神暗淡片刻，起身接過了酒壺，轉身，人影漸漸遠去。
地上獨留那一枚掌門金印，三清知道那是師祖留給師父的。
後來老人閉關了百年，三清執掌門金印成為了一代道人。
山門前，
許子淩大搖大擺的進了大門，上官澈被守夜的弟子攔在了門外，
“憑什麽他能進去！”
守夜的弟子冷哼了一聲，
“你也配跟我們許老哥比嗎？穿著人模人樣的一點眼力見沒有。”
“你說什麽！”
上官澈抬手就要打，反挨了一棍子，凶狠地瞪著那守夜弟子。
許子淩適時地出現了打了個圓場，“楊老弟，這我新任的小弟，多擔待哈。”
心裏卻為楊平捏了把冷汗，這雙靈根的小祖宗肯定要進內門阿，原因無他，道門受皇室供奉即便沒有雙靈根，上官澈也是必然成為內門弟子，這裏麵的秘辛自然不足為外人道也。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指使的看門狗，給我記著。”
上官澈像極了小狼狗，瞪著許子淩。
許子淩懶得跟他計較，甩下一句便走遠了。
“天都黑了，趕緊洗洗睡吧。”
就這樣許子淩和上官澈進了太極宗門。
次日，上官澈頂著黑眼圈尋到許子淩的住處。
“許子淩，你給我出來！”
“吵死了，大清早有病啊！”作為一個三十世紀的賴床鼻祖，被人吵醒時的怒氣值可想而知，許子淩抄了床邊的兩儀劍，頂著個褲衩，氣哄哄地就衝出了房門。
入眼竟然是上官澈這小子，雖然他們兩個都沒有到煉氣期，但是上官澈練了些兵家武學阿，許子淩打不過阿。
可不能被起床氣衝混了頭腦，有的是時間整這小子。
許子淩心裏盤算著怎麽整這小子。上官澈見他出來，撇了撇嘴。
“你倒是睡得香甜，看看我被你害的。”
“關我什麽事，有病！”許子淩沒搞懂這小子的腦回路。
“就是你，害的我皇兄遣返了我的侍從！大山裏蚊蟲那麽多，怎麽睡？”
頂著黑眼圈的上官澈，生起氣來，有著別樣的可愛。
“懶得理你！”
“啪！”門重重地關上了。
上官澈這下蔫了，沒人管他，一個人蹲在許子淩門旁，嘴裏念叨著什麽。
正午的太陽有些熱烈，上官澈眯著眼望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太陽，連你也欺負我！
一張老人的臉擋住了刺眼的光線。
“這位小友，在這所謂何事？”
“老爺爺，就是屋裏那個混蛋害苦了我…”
上官澈正打算向老者哭訴，老者理都沒理他，輕輕一撫房門，房門就輕輕地打開了。
孫道有可沒閑工夫管這小娃娃，他要趕緊進去收下這個千年不遇的寶貝徒弟。
正午時分，許子淩美美地醒來，映入眼簾地是一張老頭的臉。
這是驚嚇，我還在做夢吧，繼續睡！許子淩連忙閉眼。
“乖徒弟，你可算醒了，讓師傅好等啊。”
這聲音？孫道有？
睜眼一看，孫道有站在床旁笑眯眯地打量著他。
“靠！臭老頭，你想幹什麽！”
這老頭笑眯眯地準沒好事！又想打我藏酒的主意！
“乖徒弟，你可錯怪師傅了！”孫道有依舊一副人畜無害的嘴臉。
“徒弟？誰是你徒弟？你可別想攀關係，想訛我酒是吧！臭老頭！”
“乖徒弟，你的酒不就是我的酒嘛。”
孫道有本來想著收徒可以後繼有人，許子淩的話倒是提醒了他，酒才是關鍵啊！
“出去！”
許子淩拿起了兩儀劍，指著孫道有。
糟老頭子，心眼大大滴壞！
門外的上官澈聽見動靜，想要進來，剛踏上房門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了出去，想來是那老人設的結界吧。
“臭小子，你看看你手裏的是什麽。”
孫道有一手指將兩儀劍別開，許子淩看了看手中的劍，這才想起來他好像拔了一把不得了的劍，又好像不小心拆了人家的道場，順便把試煉石也搞碎了。
完了，這單單試煉石就夠他賠了，還要賠一個道場，一筆巨額債務扣在了許子淩的腦門。
“那個…老頭，劍還你，道場的事真不關我事。”
許子淩趕緊把兩儀劍遞給了孫道有，這燙手山芋趕緊物歸原主吧。
孫道有似乎明白了什麽，接過兩儀劍，打量了好一會兒，盯著許子淩又看了會兒，看著許子淩後背發涼，終於忍不住蹦出一句。
“說把怎麽賠，割地還是賠款！”
孫道有露出一則不經意的笑意，許子淩捕捉到了，似笑非笑必有妖，這老頭有毒！
“你倒是說話啊！臭老頭！”
孫道有背過身去。
“那好，兩儀劍借用了一天，算你一百萬下品靈石吧，道場翻修也要這個數吧，總計兩百萬下品靈石，試煉石算老頭我賣你個順水人情吧！”
“什麽！兩百萬下品靈石，你怎麽不去搶阿！”
破劍借用也要錢！這老不羞明擺著打劫阿！
見身後的許子淩一直沒有動靜，孫道有回過身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盯著許子淩，像極了奸商。
“還有第二個方法可以不用換，連兩儀劍都可以給你！”
許子淩實在受不了了，耷拉著腦袋。
“什麽方法？”
“做我徒弟！”
這好像是個不錯的選擇，兩千年造化境老妖怪的親傳弟子想想都拉風，許子淩有一種劫後餘生、如沐春風的感覺。
起身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孫道有眼中精光一閃而逝，免費的酒水、點心供應這下有了啊！完全沒有考慮後繼有人這茬。
“乖徒弟我先行一步，兩儀殿等你！”
兩儀殿內，兩排直係弟子整齊羅列，各大長老安坐在兩旁，掌座坐著的是三清道人。
眾人見一老者踏風而至，想來這就是今日的貴客吧。
隻見三清道人起身，一臉崇敬地拱了拱手，
“師祖，您請坐！”
“不了不了，小三清，這掌座給你坐了五百年，你就繼續坐著。”
孫道有沒那麽大架子，隨便找了個長老席入了座。
幾位長老皆感到吃驚，師祖還活著？
想來奇怪一宗長老怎麽會不知道師祖還活著的消息。
當年柳長卿直係五十名弟子，四十九名隨他入了魔淵再也沒有回來，三清繼任掌門，這些旁係記名弟子後來才當上了長老，自然是不曾見過師祖模樣。
“拜見師祖！”
“拜見太師祖！”
長老和直係弟子一同向孫道有行了禮，孫道有擺手示意了一下。
“今日你們要見的人，不是我，等著吧！”
“謹遵祖令！”眾人拱手行了禮數。
三清道人走到孫道友身旁，“師祖，可是許師叔回來了。”
“還是你小子機靈，懂得怎麽讓你小師叔開心嗎？他開心，我們的藏酒就有著落了，知道嗎！”
孫道有和三清道人最愛的就是許子淩的藏酒。
三清道人跟許子淩打了兩年的交道，早摸透了許子淩的性子，小師叔喜歡別人恭維他，場麵越大越好。
許子淩風塵仆仆地趕來了兩儀殿，一眼便看到了長老席上的孫道有，一路小跑著。
小子，快回來！直係弟子看著著急，這束發年紀的少年真是不知所謂，竟然跑向了太師祖。
三清道人十分上道，聲音抬高了八分貝，“恭迎小師叔回門！”
人老成精的長老自然心領神會，紛紛附和。
“恭迎小師叔！”
“恭迎小師叔！”
……
許子淩正要跟孫道有打招呼，被這架勢，恭維的有些飄飄然。
“低調，低調！”
在三清道人眼裏，那就是不夠，悄悄傳音給了每位直係弟子。
沒一會，“恭迎師叔祖！”
聲勢浩大，這直係弟子竟然用上了築基期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