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卡爾與涼冰的陰謀
天基王鶴熙是一個典型的科技宅。從梅洛天庭重建到現在已經近兩萬年的時間了，她隻離開過天城兩次。一次是為了烈陽星的耀斑技術，還有一次是為蘇瑪利。而這一次一向不參與天使軍團行動的她居然破天荒的陪同凱莎一起出征了，這也讓很多天使不解。
也許隻有蘇瑪利和凱莎能夠猜出鶴熙的心思吧。與其說她是隨軍出征，倒不如說她是想幫一幫老朋友。以凱莎的行事風格，這一次傾巢出動，她勢必要不惜一切代價消滅涼冰。所以鶴熙跟著她一起去了，真要是到那個時候，也許她能夠為涼冰求個情。
她們三個之間畢竟有著特殊的情分，鶴熙又是個心腸很軟的人，她自然不希望凱莎與涼冰這對姐妹走到無法挽回的局麵。凱莎能想到這一層，然而她還是同意了鶴熙的跟隨，可能在她的內心深處，拋開諸神之王的身份，她也想給自己的妹妹留下一絲餘地吧。
天使軍團出發不久之後，蘇瑪利就想通了鶴熙的這番良苦用心。他的心底又何嚐不希望涼冰這個倔強的家夥能夠放下執念，重新回歸天城。蘇瑪利始終認為，人難免會走錯路，但是這並不代表就無法回頭。隻要能夠勇於去麵對，勇於承擔後果，就有機會實現自我救贖。
然而顧不上費雷澤情況如何，蘇瑪利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去求證。他還是始終無法分析出模擬大時鍾失靈的原因，理論支撐不會有太大的偏差，那就一定是他自己遺漏了什麽因素。可是即使快要想破腦袋了，他還是抓不住頭緒。直到一個老朋友來天城拜訪他，他才茅塞頓開，恍然大悟。
離開天城近萬年的卡爾帶著自己的助手突然前來拜訪蘇瑪利，讓蘇瑪利一下子解開了心中的疑惑。
天城，鶴熙住宅會客廳。蘇瑪利很熱情的招待卡爾，畢竟大家曾經都是超神學院的導師。
“小卡，這些年你跑哪混去啦？怎麽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啊？”三人落座後，蘇瑪利開始詢問起卡爾的情況了。
聽到蘇瑪利對卡爾的這個稱呼，他的那名助手好像有些不滿。然而他剛想開口，就被卡爾用眼神製止了。
“副校長，這些年我遍遊已知宇宙，終於在距離天使星雲很遙遠的冥河星係，找到了適合我研究的場所，我在那裏建立了‘死歌書院’。主要就是傳播‘終極虛空’的理念，那裏的人都很信服我。”
“哦？那麽這位也是你的信仰者咯？”
“是的副校長，他叫斯諾，是一位不錯的人才，幫助我打理書院的。”
“嗯……”蘇瑪利看了看這個叫斯諾的家夥，然後對他說道：“你是麵部受過傷啊？還是犯過事兒啊？這以麵具示人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斯諾聞言抬頭看了蘇瑪利一眼，隨即又低下頭，恭敬的站在卡爾身後，沒有答話。
“我擦？這麽高冷？”蘇瑪利一愣，然後看向卡爾：“小卡，你這助手靠譜嗎？你確定他能幫到你的忙？”
突然斯諾開口了：“這位，額，男天使。你已經冒犯我神兩次了，請注意你對我神的稱呼！”
“斯諾！閉嘴！”卡爾連忙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很歉意的對蘇瑪利說道：“很抱歉副校長，他第一次出門，沒見過什麽世麵，請您不要責怪他。”
“沒事兒沒事兒，”蘇瑪利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說道：“第一次出門要多聽多看少說，斯諾是吧，恭喜你給我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印象。看來小卡你還是像當年一樣，隻注重學術研究，你跟涼冰的教學方式真的都很不合格呢。”
“是啊，論起教學還是副校長您最有心得了，當年基蘭校長也很佩服您的思想。”
“都是過去的事兒啦.……算了，不提了。說說吧，連找我是有事兒吧？要不然你也不會冒著被凱莎問罪的風險來天城了。”
“確實是有些事情。”卡爾點頭，然後很真誠的對蘇瑪利說道：“副校長，我這一次來是特地邀請您到我們書院的。我的研究處在了瓶頸階段，需要您的幫助。”
蘇瑪利聽了卡爾的話後，意味深長的問道：“你不光邀請我自己吧？”
“嗯？”卡爾楞了一下，隨後微笑著說道：“看來您已經猜到答案了。”
“從你一來我就想通了這裏麵的事情。涼冰能夠輕易的躲過我的監測，一定是大時鍾發揮的功能。如果你不來，我還真的一時想不到這個因素。可是你出現了，那就代表著你們不打算繼續隱藏了。你覺得自己現在有實力麵對凱莎的問責了？”
“副校長，我並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我與涼冰之間也隻是互相利用而已。涼冰給我提供一些數據資料和實驗人員，而我借給她大時鍾用一用。雙方平等互利，這並不違反什麽原則。我想凱莎女王也不會過於深究我的責任。”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無權過問。我現在就問你一件事，涼冰針對費雷澤的行動你參與沒有？”蘇瑪利語氣變得凝重了。
卡爾聞言起身對蘇瑪利微微鞠躬，然後語氣堅定的答道：“副校長，我可以向您保證，涼冰的行動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她之前對我說過，她這一次有著絕對的信心，可以重創凱莎女王的天使軍團。副校長，涼冰手下的惡魔基因可以通過再次轉生而增強，您要留心。”
“難怪.……”蘇瑪利點點頭，“你們兩個呀，唉……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一個科學推論竟然讓你們兩個執著到這個地步，我是真的沒想到。也許基蘭校長也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態勢吧。”
“副校長您放心，無論未來發展成什麽樣子，我們都不會忘記自己曾經是超神學院的一名導師。”
“嗯，知道就好。你的來意我也明白了，嗯……暫時我還去不了你那裏。這樣吧，你先回去，等涼冰這邊的問題得到解決後，我就去參觀參觀你的那個書院。我也很久沒有遠行了，就當是散散心。”
卡爾聞言大喜：“那好，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我會等著您的到來，謝謝您一直以來對我們的支持與鼓勵。”
“可別這麽說。支持鼓勵談不上，隻是我與基蘭校長一樣，不反對你們的觀點罷了。”蘇瑪利腦海中浮現出基蘭校長的樣子，心中頓時有些搖曳。
目送著卡爾和他的助手離開，蘇瑪利站在大門口，忽然不自覺的生出一絲擔心。他感覺到這一次天使與惡魔的交戰很可能會超出一定範圍。雖然卡爾嘴上說著沒有參與涼冰的行動，但是蘇瑪利並不是十分信任他。科學瘋子的世界不能用正常的思維方式去判斷。
於是他決定親自去費雷澤一趟，如果真的有什麽陰謀，他必須要幹涉一下了。蘇瑪利的擔心無疑是正確的，然而他的行動還是慢了一些。
天使星雲邊緣某處，卡爾在交代一些事務給斯諾。
“斯諾，我先回冥河了。千萬記住，費雷澤的事情不能露出任何破綻。如果被副校長察覺到我們也參與其中，那對冥河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災難。”
“我神，我不明白。”斯諾冰冷的麵具之下露出嘶啞的聲音：“你為什麽如此忌憚那個人呢？我觀察了他一下，感覺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你不了解副校長……”卡爾深邃的眼神望著太空遠處：“他是一位可以比肩基蘭校長的神。上次我們去找華燁，提出幫他複出，奪回天城，而華燁沒有答應。你以為華燁是忌憚神聖凱莎嗎？”
“！”斯諾眼神閃亮，“您是說？”
“是的，前任天使王華燁，他真正懼怕的人是副校長。隻要副校長一天不離開天城，華燁就一天不敢動心思。”
“所以您才邀請他來我們冥河，調虎離山？”
“算是吧，更重要的也是讓副校長親眼看一看虛空的強大。如果能夠爭取到他，那麽虛空時代就會更快來臨。那是我畢生所求.……”
“明白了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