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儒家詩會(十二)
能見到這等佳作問世想來也知道對於馮明先生來說是何等的興奮。
詩的魅力不在於華麗的辭藻也不在於奇絕的藝術手法而是在於它的韻味。
言淺意濃,景真情真。
這首《春曉》就是這等好詩。
馮明先生評價道:“此詩可當傳世。”
馮明先生之言在場沒有人應和,盡管他們心中也是有這個判斷,主要是他們和公子允不熟,當然也就不會捧場了。
“確實是傳世的好詩。”沈富文開口說話了,這腐儒倒也坦蕩。
這沈大佬硬是把臉湊過來被皇甫長允打了兩次,看樣子是不會再把臉湊過來了。
馮明先生向皇甫長允喊道:“公子允。”
皇甫長允抱拳回應道:“馮先生。”
“老夫有一事不明還請公子解答。”
“先生請講。”
馮明先生問道:“公子有此等傳世之作為何先前不拿出來?讓我等險些和這佳作失之交臂。”
“這”
皇甫長允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事實上是他今天是來看熱鬧的,沒有想過要作詩。
他作詩的水平一般般,都是你們相逼他才不得不抄他前世地球大佬的詩作。
但是這些實話他都是不能說出來的。
馮明先生見皇甫長允的模樣,他倒是猜測出了一個原由來。
“公子你小小年紀這麽內斂可不好。”
“男兒就應該潮氣勃勃敢作敢為。”
“即使是生在帝王之家也應該大膽的表露自己的才華得到世人的認可。”
“不要因為害怕有才華而被針對畏手畏腳,這樣是不能成就一番大事業的。”
皇甫長允聽了之後很是無語,馮明先生你也想的太多了吧?
一旁的八賢王對馮明先生的這些話比較敏感,他用探究的眼光看著皇甫長允,他也想知道這位十七弟是一個怎樣的人。
皇甫長允說道:“先生有所不知學生卻是有苦衷的。”
“苦衷?”
所有人都八卦的豎起耳朵想聽聽公子允有什麽苦衷,難道這還牽涉到什麽隱秘不成?
馮明先生不解:“你有何苦衷?”
他實在是想不出來不作詩還能有什麽苦衷。
皇甫長允開始胡扯了:“詩詞之道浩瀚無涯,學生苦苦追尋其道有了一些明悟。”
這不是他隨意的胡扯而是他心中有了一些算計。
既然他已經被迫出手作詩了,今天開始就在這個世界爭取一些文名吧。
皇甫長允在這宮裏的十幾年他製定了許多的計劃,他是一個喜歡步步為營的人,按照規劃步驟穩紮穩打的來做事,原計劃他揚名立萬還有好幾年時間。
人生在世難免擺脫不了名利二字,皇甫長允也不例外,他也還是想要成為名利雙收的人生贏家。
隻是這出名不會是現在,現在他太年幼了,至少現在他不適合作詩揚名。
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他被逼著出手作詩了。
不出手則已,既然出手了就要狠,這是一個常識。
皇甫長允拿出前世記憶中的一首《春曉》,看樣子給這些人不小的震撼。
這首詩太經典了,傳世之作不為過。
靠這一首詩皇甫長允就能夠獲得有詩才的美名。
少年成名有多少真才實學讓人懷疑。
他作出這麽好的詩來沒有人喝彩,就是因為他的詩才沒有得到世人真正的認可。
公子允出手就這等好詩太讓人疑惑了,在場的東郭濟等人的名聲都是一點一點的積累起來的,這才有人認可捧場。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些才子不可能一首詩就服了他公子允。
恐怕現在這些人都想以試探公子允的理由挑戰他。
這些人的挑戰就是想踩著他上位,隻要詩文上擊敗公子允就一定能揚名。
皇甫長允感受到了四周才子的眼光,這是把他當成了軟弱可欺的獵物了。
現在皇甫長允該頭疼怎麽應付這些人了,從今天的情況來看閉而不戰不是上策。
既然以後要麵對煩不勝煩的挑戰,皇甫長允決定一次性解決,讓在這些人不敢再挑戰他。
順便他也踩著這些人上位,作為他出宮以後揚名這個世界的第一戰。
皇甫長允心中有了算計也就知道該說什麽了。
“哦?”
公子允你不是在說不作詩的苦衷嗎?怎麽又說起你的明悟了。
馮明先生問道:“你悟到了什麽?”
這公子允小小年紀居然在詩詞之道上有明悟,這讓馮明先生有些期待公子允到底悟到了什麽。
其他人也都看著皇甫長允想知道他能悟什麽。
“學生悟到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皇甫長允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這些人都認同皇甫長允的這個話。
陳平之大佬難得的說了一句話:“公子能由此感悟,可見對詩文的見解非同一般。”
公子允還真有點才學,在場之人對皇甫長允看高了一份。
馮明先生說道:“公子對文章之道確實是感悟之深實屬難得。”
“這也讓我等受益良多。”
“不過這感悟和公子你的苦衷又有何關聯之處?”
在場眾人也有這個疑問。
皇甫長允回到道:“既然文章本是天成學生更是要謹慎作詩文才是。”
“要是學生作了一首詩世間豈不就少了一首詩?”
“學生深受先賢教導要做一個禮讓恭謙之人,所以以後不作詩也罷。”
皇甫長允一臉認真說得是情真意切。
“這?”
“這是什麽邏輯?”
“公子允在胡言亂語什麽?”
所有人認真在聽皇甫長允的話語,沒想到公子允說出這一番言論來,完全是狗屁不通。
什麽叫你作一首詩世間就少了一首詩?
難道你所作的詩都是渾然天成的好詩不成?
馮明先生有些淩亂,他越來越覺得和這個公子允打交道有些力不從心了。
馮明先生悉心疏導道:“公子你莫要多想,這詩詞之道浩瀚無邊,詩是作不盡寫不盡的。”
“公子你大可放心大膽的作詩便是。”
皇甫長允立馬反駁道:“先生此言差矣。”
馮明先生問道:“哦,公子還有其他的見解不成?”
皇甫長允說道:“詩是寫不盡的沒錯,但是好詩是有盡的。”
“如若一詩題有絕世好詩出來,我等後來之人隻需要拜讀即可,絕不會在作此類的詩,這首詩便成了此題的絕唱。”
“可見詩是有盡的,作一首便會少了一首。”
當然這番言論皇甫長允絕對不是胡亂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