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交談
“小誌,你還不快點過來。”說話的人正是柳父。
“是,父親。”柳誌朝他微微頷首,便走了過去。
“柳老頭兒,你養了個好兒子啊。”安父的語氣帶著些許誇讚,欣賞的目光落在了柳誌身上。
“老安你過獎了。”柳父搖搖頭,眉眼中卻也帶著笑意,畢竟被誇的是他的大兒子。
“安叔叔謬讚了。”柳誌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聽著這些對話,許言卿隻覺得無趣。
就在這時,許言卿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抬眼看去,便撞上了祁景南的目光。看到她也看過來,祁景南有些慌亂地收回了視線。
他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許言卿,剛剛安瑤過來時,他一看到祁墨言,才發現她也在。
看著她小鳥依人地站在祁墨言旁邊為他說話,他心裏就莫名冒出一陣酸意來。他以前怎麽沒看出來她有這麽溫婉賢淑。
要是許言卿知道他在想什麽,鐵定要起一身雞皮疙瘩。
看眾人已經落座完畢,安父開了口,“今天我請大家過來就是聚聚,大家都不要拘謹。”
話音落,這才算是正式開了席。
一頓飯下來,整體倒算是相安無事,而對許言卿來說,如果吃飯時沒有安瑤時不時投過來的眼刀子那就更好了。
雖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卻讓人心裏膈應,礙於麵子,她又不好直接瞪回去。隻好裝成賢妻良母,一直給身旁的男人夾菜,不是喜歡瞪嗎,那就讓她瞪個夠。
至於祁墨言,倒也樂在其中。看著身旁的小女人忙個不停給他夾菜,心中的霧霾散去不少。偶爾也會挑一兩道菜給許言卿夾過去。
他們兩人一來二去有來有回的,卻不知道在場有多少人的目光都在偷偷的注視著他們。
安父離兩人最近,早就察覺了他們的小動作,卻是由衷地為祁墨言開心。他從來沒有想到,在祁墨言這個淡漠的年輕人身上,也能看到這樣恩愛甜蜜的畫麵。
而這樣的畫麵落到祁景南眼裏,飯菜卻仿佛突然失去了味道,心裏就更不是滋味了。
而在場的其他人,心中也都是百番思量,對祁墨言和許言卿之間的關係有了新的計較。
飯後,眾人一一離去,原本夫妻二人也要離開,卻被安父攔了下來。
“墨言,別急著走。”
祁墨言看向許言卿,見她點頭,這才應了聲好。
“你也許久沒來過了,走吧,隨我去別墅裏麵轉轉。”安父朝兩人笑笑。
兩人皆是點了點頭,“好。”
見兩人點頭,安父轉過身走在前麵。
而一旁的安瑤聽到這些對話就立刻過來挽住了安父的手臂,“爸爸,我也去。”
安父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好,一起。”
看到這個場麵,許言卿卻突然愣住了,男人高大成熟,女孩兒嬌小可愛,整個畫麵是如此親密和諧。
許言卿忽然有些羨慕安瑤了,出身富貴,衣食無憂,還有一個這麽疼愛她的父親。不像她,無論是在自己原來的世界還是這裏,都是一個孤兒,就像無根的浮萍一樣,無依無靠。
察覺到女人情緒一瞬間的低落,再看看眼前的一幕,聯想到許言卿的身世,祁墨言心中了然。隨即便去牽她的手,另一隻手則輕輕撫了撫她的發端,“怎麽了?”
被突然這樣詢問,許言卿鼻子一酸,差點就要哭出來,太久了,她也孤單太久了。她一直刻意忽略這些事情,告訴自己她一個人也可以,就像現在,她也隻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露出微笑回答男人,“沒事兒。”
看著鼻尖泛紅卻還嘴硬的女人,祁墨言不禁有些無奈,一顆心卻是柔軟了許多。
見前麵的兩人已經走出幾步,祁墨言不再多說什麽,隻是拉緊了她的手,牽著她跟上了前麵父女的步伐。
被祁墨言這麽拉著,許言卿隻覺得安全感十足,心裏泛起一陣陣漣漪,她和祁墨言,是一樣的啊。
安家別墅大得出奇,安父帶他們來到了一個大概是後花園的地方。
雖是初秋,花園中卻仍然是百花盛開,爭奇鬥豔。花園中的設計精致漂亮,許言卿的心情好了許多,轉眼就把剛才的不開心拋在腦後,一心隻顧著欣賞精致的建築設施,暗歎有錢人的花園果然非同一般。
就在這時,安瑤突然嚷道:“墨言哥哥,你看那邊,還記得那裏的秋千嗎?我們小時候常常一起玩的。”說完便一臉期待的看著男人。
然而祁墨言卻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嗯,記得。”
許言卿聽到安瑤的話卻是心生好奇,抬眼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架秋千就靜靜矗立在那裏。扶手上麵還纏繞著鶯蘿花藤,正是鶯蘿的花期,一朵朵小花星星點點布在上麵,甚是可愛。
不知怎麽的,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盤旋在許言卿的心頭,這架秋千,她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一般,可是明明從記事起,她很少坐過秋千。
隻聽得安瑤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墨言哥哥,我們一起過去玩吧。”
“我記得你以前並不喜歡它,因為上麵的花。”祁墨言聲音淡漠。
而安瑤卻還以為男人是關心她,“原來墨言哥哥你記得這麽清楚呀。”
安父此時也接了話,“你小時候啊,可從來不肯在開花的時候坐這個秋千,怎麽這會兒倒願意了?”
安瑤看向父親,有些撒嬌似的開了口,“還不都是因為爸爸你不肯把這些花換掉,明明這麽普通,一點都不好看。”
安父卻是搖了搖頭,沒有答話。
“我倒覺得挺可愛的。”許言卿鬼使神差地開了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出這句話,隻是聽到安瑤那麽說,她就不舒服,忍不住反駁她。
聽到這話,安父看了過來,眼中帶著些許詫異。很多人都見過這架秋千,卻難得有幾個說這花好看的,大部分人都告訴他說這花過於普通,勸他換成其他名貴些的品種,甚至還有直接送他花種的,他都一一婉拒了。
“許言卿,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不待安父開口,安瑤卻是忽然出聲。她的聲音奶氣,語氣便顯得也沒有那麽凶惡。
“淺薄之見罷了。”許言卿淡淡回複了一句,懶得與她爭吵。